“还是推出来吧,万一我们一会儿逃跑的时候被它挡住怎么办?”
我如实说道,伞女听了也赞同点点头,我把推床推到电梯旁边后才松了口气。
眼前是一条长的吓人的走廊,一点光都没有。
我在墙上摸索到开关打开了灯,还不如没有的好,灯光竟然是诡异的幽绿色!
走廊两边有几个奇怪的房间,门牌上没有写这是哪里,不过全都标了号,比如一号房,二号房之类。
我正准备过去看看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
这个说不定有用呢?我迟疑了一下,在心底念叨了一句对不起,伸手把女尸手腕上的纸圈摘了下来塞到了口袋里。
我和伞女先来了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房间里,轻轻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数不清的推床,上面有的躺了人有的没有躺。
除了推床之外没有别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一个临时停放尸体的地方。
来了这一层开始就出奇的冷,我嘶了一声,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点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小声呜咽挣扎,声音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不是太安静了再加上我听力不错,根本发现不了。
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声音居然出现在最里面一个巨大的冰柜当中。
难道里面有人?这个想法让我心中猛地一跳,我二话不说赶紧打开了冰柜,冰柜门很难打开,特别重。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了冰柜门,原本以为里面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结果我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傻了!
根本不是活人,是一具蜷缩在冰柜深处的尸体,死者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左右,瞳孔已经扩散了,四肢扭曲得可怕,好像麻花一样
我可以确定这个小孩以后死了,但最可怕的是她口中还在不断发出呜咽声来。
这是什么情况,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我愣怔的时候,伞女在我耳边轻声解释道。
“这是她生前的执念,她到死前都在不断地发出求救,因为求生的执念让她在死后都在不断发出求救的声音来。”
我感觉自己毛毛的,嘶了一声。
“那她现在……”
伞女轻轻地说。
“非要说的话,她现在是一句会发出声音的尸体,连僵尸都算不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心情沉重,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怪异了。
但为什么医院的停尸间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和之前那个第四医院一样,背地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待在这里也得不到答案,我重新把冰柜门关上,正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缓慢且沉重,我心头猛地一跳,情急之下随便找了一个推床躺了上去,把白布盖上。
刚刚顺手扯下来的纸环总算有作用了,我往自己手上一套,这下就和其他尸体看着没什么区别了。
装尸体这事儿我熟,我憋住一口气一动不动,尽力屏住自己的气息,看不出来胸膛的起伏。
“我来帮你。”
伞女轻飘飘地说了一声,之后突然我感觉自己身上一沉,也没有多沉,但就是压的我不好受,好像自己的魂儿都被压住了一样。
伞女现在就趴在我身上,隔着一层白布我和她脸对着脸,她冰冷的身子实在让我起不了旖旎的心思,拼命憋气憋得我心律不齐。
那个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他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推开门走了进来。
“什么动静?”
那个人警惕地说,声音听起来很粗重,还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是一个年纪大的中年男人,我心中闪过疑惑,这时伞女垂下头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他手里拿着一只蜡烛,应该是辟邪用的。”
辟邪用的?我自己还没想明白呢,那个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了。
他走的很慢,这样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心理折磨。
我甚至在想,老子又不是打不过他,干脆跳起来和他打一架好了,这么憋气还不得把我给憋坏了?
好在我是忍住了,那个人几乎是贴着我过去的,我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小幅度地松了口气。
那个人走到了冰柜前,我现在还能听到那具尸体的哭喊声。
因为她还活着的时候临死前就在不停地哭喊,甚至到了死后她也在哭,已经深入到身体的记忆了吗。
这么一想还怪吓人的,我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身后拔凉。
“他把蜡烛放在冰柜前面了,还有一些贡品。”
伞女轻声和我说,我心中更加好奇起来,这个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听声音他似乎给冰柜里的尸体磕了几个头,惶恐道。
“孩子啊,我求你别哭了,不能再哭了,你死都死了,就安心的去吧!”
我还有些不明所以,那个人有颤颤巍巍地说。
“不怨我,真的不怨我,不是我害死你的!而且,而且你得了白血病迟早要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这也是在帮你解脱啊。”
我心想这人忒坏还没脑子,专挑人家不爱听的说。
冰柜里的尸体哭声还有逐渐变大的趋势,这下把那人吓坏了,又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头。
“你别生气啊,你就当我没来过行不行?”
那个男人说完就连滚带爬跑到门口,走之前还不情不愿地数了一边。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够了够了。”
他数完了之后连忙关上门转身就跑了,我确定他走远了应该是打算上楼去才从推床上爬了起来。
空气中有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好像是从旁边房间传过来的。
但愿刚刚那个人上楼的时候不要看到那具女尸才好,毕竟现在的情况算少了又不算少了,你非要说少了一具吧,我在这儿躺着呢,你要说没少吧,有一具被我扔到电梯口旁边了。
希望他不要看到才好,要不然又得好一顿麻烦。
我重重叹了口气,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伞女又主动贴了过来,低声问。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摸了摸下巴,沉吟说道。
“趁现在,我们赶紧去下一个房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