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并不是季白,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男性,长得白白净净,正趴在桌上写什么东西,司徒琰开门的声音,直接把人吓了一跳。
年轻医生惊讶的看着他,“你……”
“你是谁?”
司徒琰皱着眉,没等他话问出口,就直接打断了他。
“我是这里的实习医生,”年轻医生看了看司徒琰流血的手,低声道,“包扎伤口,去楼下值班室,这里是儿科。”
他的话,司徒琰充耳不闻,“季白呢?”
“季老师?”年轻医生愣了愣,在提到季白的时候,眼神明显亮了亮,“你来找季学姐?你是季学姐的朋友?”
司徒琰很不喜欢这个实习生提到季白时候的眼神,让他不悦,恶狠狠道,“我是她男人。”
小潮在背后咳了一声。
老大!胡说八道能不能看看周围,季医生在您身后啊!这下完了!
年轻医生怔了怔,司徒琰以为他被自己震慑住了,结果对方喃喃了一句“学姐。”
司徒琰皱起眉,正要开口奚落,身后传来季白淡淡的声音,“小赵,你先出去吧。”
司徒琰身形一僵,一股羞恼涌上头,转身瞪着她。
一周不见,她看上去还是跟之前一样,似乎没有因为他没有来的一周,受到任何影响,他甚至觉得她气色更好了。
这个意识,马上让司徒琰恼怒起来,老子不来,你就那么开心!
小赵医生也不敢多问,收起桌上的本子,快速离开了急诊室。
小潮也非常识趣的推了出来,体贴的给他俩关上了门。
季白越过他,将查房记录归档。
她窈窕的身形,即使穿着白大褂都遮掩不住,里面空荡荡的,没一点肉。
司徒琰硬邦邦的站在原地,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带着倔强质问,“他是谁?”
“实习医生。”
季白一边填表,一边回答,态度在司徒琰看来敷衍极了。
“什么实习医生?我怎么没见过,你们科的值班医生不都是男的吗?”
“实习生不安排值夜班。”
“那他为什么在这儿?!”
“勤奋好学,主动请缨,院长特批的,”季白手速飞快,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头看司徒琰,就仿佛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有问题吗?”
她冷淡的语气,戳到了司徒琰心窝,“你他妈对他笑脸相迎,对我就冷着脸,我他妈哪里比不上那个土包子?”
季白皱起眉,终于抬起头,“他是医院的医生,值班有什么问题,你别无理取……”
季白话没说话,就看见他攥紧的右手,指缝间泄露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季白手一松,将笔放在桌子上,“你……”
司徒琰眼神一亮,期待从她嘴里听到关怀的话,季白只是顿了顿,继续道,“去楼下包扎一下吧,保洁刚打扫完,别弄脏了地板。”
司徒琰的脸色迅速灰败下来,他攥着手,步步朝她逼近,“我他妈忍着一个星期没来看你,手受伤了不想包扎,就只想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你,而你呢?你他妈就只关心有没有弄脏地板?!”他将季白逼到没有人桌子角落,双眼猩红,戳着她的胸口,“我真想挖开这里,看看里面有没有心。”
季白呼吸滞了滞,抬头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司徒琰,我说得很清楚,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是你自己非要缠上来。”
“看不上我?我他妈哪里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司徒琰再也顾不得什么绅士,温柔,本性俱暴,言辞前所未有的恶劣,“嫌我没钱,还是嫌我长得不好看?你也太挑了吧,我这样的都看不上,难道喜欢刚刚出去那个废物?还是他床上把你伺候的舒服?我也可以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说着伸手挑开她白大褂的扣子,“没准你更喜欢我的呢……”
“啪——”
季白一巴掌落在司徒琰那张英俊的脸上,她面色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因为用力过猛,发丝散落在耳边,到这怒气冷冷道,“神经病!”
说着一把推开他,直接离开急诊室。
她脚步飞快,司徒琰背对着她,因此错过了她被颤抖的手,泄露出来的慌乱。
他伸手摸了摸被她一巴掌打过的脸颊,舌头顶了顶口腔内侧,眼神透着阴翳。
小潮在季白离开之后,就进来的。
看见脸色不愉的司徒琰,便知道这回又谈崩了,季医生虽然冷淡,但也不是动不动就生气的人,刚刚季白出去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他进来,想问又不敢问,司徒琰的脾气,一个不高兴,估计要逮住他撒气。
他舔舔唇角,小声道,“哥,咱去楼下包扎一下吧。”
司徒琰歪头看着他,脸上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打我呢。”
小潮抖了抖身子,“季,季医生,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司徒琰什么也说,小潮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带着他去楼下包扎去了。
司徒琰这回没有拒绝。
等包扎好离开后,楼上儿科的季白突然来了外科的急诊室。
值班医生是她同学,名叫刘琦姗见她来了,热情打招呼,“这么不忙啊,来我这儿串门了?”
“刚查完房,随便转转,”季白看了看旁边废品收集箱里血染红的几块纱布,抿了抿唇,“他伤得怎么样?”
刘医生一脸,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事儿来的表情,“没什么大事,玻璃扎破掌心,也没多少深,就是看着吓人。”
“会不会影响以后行动,比如弹钢琴。”
“那倒不会,不过这一周,肯定是不能做那么精细的工作,伤口会裂开的,掌心掌纹多,又是经常活动的部位,本来就愈合慢,最好还是多休息。”
季白抿起唇,下周他好像有演奏会。
“他就是这俩月,一直来咱们医院给你送花的大明星吧,听小朵她们说了几次,一直都没见到人,这回送算见着了,帅呀,帅裂苍穹那种,这种姿色居然去弹钢琴,简直暴殄天物!我看你也不是对人家没意思,干嘛老拒绝人家。”
“小孩子想要喜欢的玩具使的把戏而已,”季白淡淡一笑,“谁会当真,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