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叮铃’声,好像是赶尸铃发出来的!
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就像快要入睡时的那种感觉。
我突然想起来赶尸铃好像还有一个功能,催眠。
当时王副院长用赶尸铃带着儿子回家,我们跟在他身后就差点着了魔。
猛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但铃声不断地传来,我只能咬紧牙关,攥紧拳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时面前的人影开始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在我面前手舞足蹈跳起来。而另一团人影则一直站在一边,睁着大眼珠子,像在怒视着我。
铃铛声越来越大,穿过耳膜,听得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说出这句话时,我已经浑身无力,半跪在地上。
“荷……包……”
他嗓音空洞而颤抖,不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竟然还发出了声音:“荷包就在我的……”
意识到不对劲,我赶紧捂住嘴巴。
原来他正在试图通过催眠我,让我说出荷包的位置。
至于想要荷包的人,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颖。
看来霖子没帮她偷走荷包,她就亲自派人来抢了。
人影跳的我眼花缭乱,这使我想起王颖在坟地戴着面具跳舞的样子,再看着两个人影,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异常可怖的脸,其实是王颖戴的那种面具!
他一边跳,还一边念叨着‘荷包’。
荷包里放着我的生辰八字,是要我命的东西,绝对不能说出在哪。
我一狠心捋起袖子,趁着他们不注意,用匕首猛地在胳膊上猛划了一道。
疼痛感清晰地传遍全身,脑子顿时彻底清醒过来,身体又重新恢复力气了。
我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找准时机,趁那个跳舞的人没有防备,猛地将匕首刺向他。
那人向后一躲,匕首刺偏了,划到了他的胳膊。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声音我听着有点熟悉,跟刚才说‘荷包’二字时的声音不太一样。
顾不上想太多,我用力把他往边上一推,他撞到了身后的那个人影,只听见哐当一声,那个人影轰然倒地,原来是个假人!
我疯了似的朝巷子口跑去,那个人在我身后紧紧追着。
突然我感觉后背一沉,他抓住我了!
转过身想把他推开,随手一抓,却拽住了他的面具,顺势一把扯下来。
面具掉下来的瞬间,他松开了我的手,掉头就往相反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了。
我愣住了,难道那人怕我看见他的脸?
不管怎样,那人总算是走了,我心有余悸,加快脚步继续往巷子外面走。
经过一扇门前时,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全身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我下意识地往旁边地躲了一步,再次踩进了臭水沟里。
赶紧从臭泥里把脚拔出来,再往旁边一看,只见一个老头从门里走出来,手里举着一根白蜡。
昏黄闪烁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有点阴森。
“怎么这么吵……”他的声音沙哑而苍老。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听他说话的内容和语气很像这里的一位普通住户。
“哦,老大爷,已经没事了。”
我说着就要继续往巷子口走去,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待。
“小伙子,你等等!”老头叫住了我。
停下脚步,我好奇地看着他。
“你看见我儿子了吗?”老头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满脸的皱纹就像被刀刻在上面似的。
我摇摇头,心想我怎么知道你儿子是谁!
“没看见。”说着我转过身子想继续往前走。
老头失望地‘哦’了一声,喃喃地说:
“他在医院上班,最近总也不回家,哎……”
他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很是可怜,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老头已经举着蜡烛,蹒跚着跨过门槛,回到门里面,转身关门,通过门缝,我和他的目光再次撞在一起。
“这里跟医院就隔着一堵墙,你要实在担心可以进去找他,反正我也是在医院上班的,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我好心跟他提了一句。
老头听完我的话赶紧把门打开,明显露出兴奋的神情,“真的啊?那你等我一下,我进屋穿件衣服。你也来院子里等吧。”
因为怕刚才那个人再杀回来,想着躲起来总是保险的。我点点头,跟着老头进了门。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扇影壁墙,影壁墙的最中间雕刻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老头没着急把我往院子带,而是先从门后面拿出一根蜡烛,引燃,递给我。
“我平时节俭,不爱开灯,院子里黑,你就先用蜡烛照着吧。”
说着他往前走去,边走边嘱咐我,“小心蜡油烫。”
我点点头,握着白蜡,跟着他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也黑黢黢的,还好有蜡烛可以照明,这时我发现院子右手边放着一口黑色的大棺材,棺材正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棺材盖半开着。
猛地看见一口棺材,心里不免有些瘆的慌,我就问老头,“大爷,这棺材是……”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屋子的门口,听见我说话,半侧过身子,用沙哑的声音说:
“哦,那是我提前给自己准备的,怕哪天两腿一蹬,两眼一闭,连棺材都没置办好。再说我死了可不想被火烧,我最怕火。”
老头说完进屋去了,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守着那口棺材。
我有点纳闷,既然是老头给自己准备的棺材,为什么棺材盖是打开的呢?
‘咯吱、咯吱、咯吱……’
棺材里突然传来的一阵瘆人的磨牙声。
我的头发根瞬间就竖起来了,按说棺材应该是空的,那这磨牙声又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好奇心驱使着我,走到了棺材前,棺材放在一个膝盖高的木支架上,我的身高刚好一低头就能看见棺材里面的情形。
用蜡烛照着,我发现棺材里面铺着一层黄草,而在棺材的一角,一双滴溜溜的小黑眼睛正在盯着我看。
原来是耗子在咬棺材板!
老鼠一看见光,嘶溜一下跳出棺材逃跑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从黄草里露出一块红色的布料。
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那块红布的样子,有点像一个外翻的裤兜。
老刘头就有这样的一个红色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