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我难以入睡,脑子里总是在想着小峰的事情,也在替柳婵担心。
我相信小峰的那个闹钟上设置的三点应该就是凌晨三点,否则他为什么要在柳婵的红酒里放安眠药?他是怕那个时候闹钟响时会吵到了柳婵。
不过有一点我也觉得疑惑,柳婵说小峰是有手机的,虽说只是老式的键盘机,但同样是有闹铃的功能,他为什么还非得用闹钟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小峰的听力可能有些问题或是晚上睡得沉,手机上的闹铃声并不是很响,他怕自己听不见。
由此可以推断出小峰对半夜三点起来的这件事情态度很是认真、慎重。
如果我之前的假设成立,那么他半夜一定是和那个教唆他自残甚至有可能教唆他自杀的人联络的话,对方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点上联系?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不停的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距离三点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索性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才点上一支烟,就听到梁诗韵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你在担心柳婵和小峰?”
我想是我起来的动静把她给吵醒了,冲她歉意地笑笑,小声地说:“是的,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梁诗韵也在沙发上坐下:“哥,为什么是三点?”
我眯缝着眼睛,她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
梁诗韵又接着说道:“三点钟应该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那个时间意志力相对的薄弱,你说会不会与这个有关系?”
我微微点了点头,她说得有一定的道理,那个时候人的意志力薄弱,思想与情绪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不过我觉得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我略为思忖了一下说道:“凌晨三点很多人都进入了睡梦之中,这个时候不容易被发现,你别忘记了,到目前为止我们知道的那个自杀少年和小峰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凌晨三点他们可以躲避监护人的眼睛。”
梁诗韵说道:“也就是说目标很可能都是这样的孩子?那也太缺德了吧?”
我苦笑:“因为只有孩子才是有可能被蛊惑、被欺骗、被感染、被影响!”
就在这个时候梁诗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哥,你玩过偷菜吗?”
我愣了一下,梁诗韵说道:“当年很火的一款qq游戏,其实游戏很简单,就是在土地里种菜,每一种蔬菜的成熟时间都不一样,价值也不一样,为了能够偷到别人种的珍贵的蔬菜,又或是为了保护自己种的蔬菜不被别人偷,很多人都会设定一个闹钟,闹铃的设定就是蔬菜成熟的时间,很多人大半夜都会爬起来收菜,收完菜了再继续睡觉。”
我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痴迷于如此无聊的游戏,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我并不是游戏的反对者,相反的,我也喜欢玩游戏,但在我看来游戏只是在无聊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而不能因为玩游戏而耽误了正事,那叫玩物丧志。
听说现在有一款游戏很火爆,叫什么“农药”,据说这游戏让人无法自拔,影响了很多人正常的工作和学习,也影响了夫妻的感情和家庭的和睦。
当一款游戏成为了精神鸦片的话那就值得人深思了。
我没有说话,梁诗韵继续说道:“哥,我有个想法,就小峰的情况而言,我怀疑他大半夜起来并不是要和谁聊天,而是玩某一个游戏。你想想,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好在叛逆期,谁会大晚上的从床上爬起来听别人的说教?真正能够让他们感兴趣的只可能是游戏。”
“可是华子的人把小峰电脑上的游戏都下载来玩了一遍,没有哪个游戏有问题,都不会导致小峰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对梁诗韵的话也深以为然,可是事实却摆在那儿。
梁诗韵却坚持她的看法,她觉得肯定是傅华他们没找到那款游戏,或许它并没有被放在桌面上,又或许它被隐藏了起来,只有小峰自己才能够找到。
我眯缝着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很有必要把小峰的电脑弄回来好好研究一下?”
“嗯,虽然华子哥对电脑有一定的了解,但毕竟他也不是专业人士,如果让专业人士来对小峰的电脑进行检测的话应该能够有所发现的,我敢肯定!”
我忍不住给傅华打电话,傅华竟然也没睡:“你也睡不着?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的,就是怕闪到你,万一你正在办那啥事的话被我吓到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小子没有一点正形都没有。
我说道:“你确定小峰电脑上所有的游戏你都记录了?”
傅华说道:“这个我当然确定。”
“隐藏文件夹里是不是还有游戏程序你检查了吗?”
他被我问住了:“隐藏文件夹我还真没有留意,我想一般他喜欢玩的游戏应该是在桌面上吧?我只是对桌面的游戏进行了记录,其他的文件夹我只是浏览了一下,没发现异常,至于你说的隐藏文件夹我当时确实没有想到。”
我很是郁闷:“这么说你根本就冤枉检查了。”
傅华尴尬地说道:“他不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么,看他的电脑桌面那么乱,我想他根本也不可能懂什么电脑,所以我就有些掉以轻心了。要不我们今天再去一趟?”
“再说吧,先看看今晚的情况。”我说着看了看墙壁上挂钟,已经两点过五分了,距离三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只是我感觉这时间过得好慢。
傅华说道:“朱俊,我现在在担心另一个问题。”
我想了想:“你是担心我之前提到的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受害者?”
傅华应了一声:“是的,想想就让人心寒,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些小孩子下手?太没人性了!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们!”
挂了傅华的电话,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梁诗韵说道:“我倒是有个建议,这个案子你们是不是可以请网监中心那边参与进来,他们那边有专业的计算机高手,或许他们的介入会起到很好的效果。当然,我只是建议,至少就目前来看你们需要技术支持。你想想,那个自杀少年的电脑疑似遭到远程攻击导致硬盘毁灭性的格式化无法恢复,连省里的专家都没有一点办法,对方绝对是这方面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