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小峰那边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而我们几人都是一场虚惊。
柳婵打电话说她昨晚没有喝红酒,所以又整夜的失眠。
一个晚上她都在留意着隔壁房间小峰的动静,几次还偷偷跑到小峰的门边观察里面的情况,小峰应该是睡着的,他的闹钟凌晨三点的时候也并没有响。
天亮以后她问小峰为什么要把闹钟调到三点,小峰说那是下午午睡起床的闹钟,小峰在回答她的问题时情绪很是抵触。
我怪她不该去质问小峰的,这样很容易让小峰察觉而有所防范,不便于我们对小峰的观察。
柳婵说她也是太担心小峰了,她说我是不知道她的精神有多紧张。
其实我是很能够理解柳婵的心情,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小峰可以说是柳婵的全部,为了小峰她甚至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她的个人问题。
柳婵虽然说不上漂亮,但五官却很精致,身材也不错,特别是长期从事管理工作,身上有一种职场女性特有的气质。她有着不只一个的追求者,但都让她拒之千里,因为她全身心都在小峰的身上,除了工作,她几乎没有任何的兴趣和爱好,有一点时间都会陪在儿子的身边。
既然她已经询问过小峰了,再责怪她也没有意义。
我说我们可能会把小峰的电脑拿来仔细检查一遍,她有些犹豫,她说要是小峰知道了的话恐怕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平素她就对小峰说过,会尊重小峰的隐私,小峰的电话、信件和电脑什么的她一般都不会去查看。
她说她一直希望能够与小峰建立一种朋友般的关系,关怀但也必须信任和尊重。
一直以来她和小峰都是这样相处的,而且相处得很和谐,小峰和她都很喜欢这样的一种相处方式。她为了小峰研究过一些教育学和儿童的心理学,所以她反感那种粗暴的家长制,却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告诉她这件事情必须得慎重,如果可以的话电脑我们还是希望能够检查一下。
在我的劝说下她同意了,她说她周末会带小峰去外婆家呆两天,她会给我们留一把家里的钥匙,我们可以在那两天里去检查小峰的电脑,不过最好就在她家里检查,不要把电脑搬走。
我知道她是怕小峰发现自己的电脑被人动了。
她说昨晚让傅华去动小峰的电脑,我们走后小峰还为此发了一通脾气呢,小峰昨晚一气之下跑出去也是这个原因。
挂了柳婵的电话我便让刘方方把傅华叫到了我的办公室。
傅华坐下后毫不客气地拿起了我放在茶几上的香烟点上一支:“唉,昨晚把我给弄得一晚上没睡好,这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猜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什么画面?”
我略一深思,回答道:“莫不是你梦到小峰也自杀了?”
他苦笑了一下:“可不是吗?我现在就怕再出现这样的自杀事件,倘若只是一个孩子自杀那么我们可以认为是偶然,但要是多几个这类的事情发生的话,你觉得我们说是偶然那些老百姓会相信吗?就是我们自己也不一定会相信的。”
刘方方说道:“傅队,你们那个凶杀案有眉目了?”
傅华说道:“嗯,已经锁定嫌疑人了,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情杀案,凶手作案的动机和过程都很简单,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刘方方笑道:“那是傅队厉害,什么案子都难不住你!”
傅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年纪轻轻地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溜须拍马,不会是你师父这么教你的吧?”
这小子一下子把矛头指向了我,我说道:“你别搞错了,他是你的人,我带了他有些日子了也没见他拍我的马屁。”
刘方方尴尬地笑了,我和傅华也相视而笑。
就在这个时候我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是内线,打电话的是傅华的助手小王,他的声音有些焦急:“朱医生,傅队在你那儿吗?”
我说道:“在呢,你等等!”
我罢我示意傅华接电话,我发现傅华在接了电话以后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只听到了“嗯嗯”了半天最后才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和朱医生去医院,你去办件事情,向他的父母询问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他有些什么变化,还有就是看看他平时有没有玩手机、平板或者是电脑,有的话把这些玩意都带回队里来。对了,你和网监中心那边联系一下,让他们派两个电脑高手过来协助我们工作。”
听傅华这么交代,我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去,莫不是又发生了少年自杀的事件?看来还真是让我给说中了。
傅华放下了电话,望着我说道:“朱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走吧,我们到市一医去看看吧,一个十一岁的女孩自杀未遂,现在正在市一医急救呢!”
傅华、我和刘方方上了车就往市一医赶去。
到了市一医的手术室外,我们看到了那女孩子的父母,女孩的父亲叫赵柯,是茶城市农资公司的总经理,女孩的母亲叫莫娴,是市财政局的一个科长。
我们赶到的时候赵柯和傅华的助手小王正准备离开,果然不出我们所料,这个叫赵小君的女孩平时就喜欢玩电脑游戏,手机、平板和电脑一样不落。
赵柯和小王在和我们打了招呼之后离开了,莫娴则只是坐在那儿一个劲地哭泣着,她说如果赵小君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不活了。
他们就这一个女儿,平时就一直惯着宠着,说是掌上明珠一点都不为过。
待她平静了一些我才轻声安慰道:“莫姐,你别太难过,现在孩子还在手术中,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一面说一面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想到自杀呢?”
傅华说道:“莫姐,孩子这段时间情绪上有什么变化你们有留意到吗?”
傅华这么一问,赵娴愣住了,她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有些变化,没以前爱说爱笑了,整天都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傅华又问道:“她有没有什么自残的表现?”
赵娴一惊:“自残?不可能吧?没有,绝对没有。”她虽然嘴上说得坚决,但我却看出她好像并不能肯定自己说的是否正确,看来这个做母亲的平时对孩子的关心并不多。
我说道:“莫姐,平时你会经常抽空陪孩子吗?”
她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平时老赵的工作忙,应酬多,我喜欢打麻将,所以陪她的时间相对要少些,但也有,不过我们家有一个小阿姨的,平日里都是小阿姨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