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指尖,抚在她的粉颈处,细细磨蹭,慢慢捻弄。清冷书房内,因着有了这么一朵娇花,而变得越发情动暧昧起来。
怀中的小东西绵软如云,散着香甜奶味,瞬时,一股子燥热感将男人全身灼烧,充血似得汇聚至一处。
陆重行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越发掐紧了那尾细腰。
小姑娘娇哼一声,似乎是不舒服了,但因为药力,所以始终睁不开眼。
捻着垂在手边的青丝,陆重行终于掐上那心心念念的一瓣粉嫩耳垂,果真如想象中的那样细绵如玉,薄薄的透着温软。
虽然是在睡梦中,但苏娇怜却十分敏感的颤了颤身子,似不适,但无奈怎么都挣脱不得,眼皮又黏得紧,浑浑噩噩中又陷入了沉睡。梦中,她被一尾双眸赤红的大蟒卷住了全身,连指尖都弯曲不了。
蟒蛇吐着蛇信子,一会子舔舔她的耳朵,一会子舔舔她的脖子。那种泥泞的濡湿恐惧感,掐着她的咽喉,让她连呼吸都在打颤。
散着清雅淡墨的书房内,男人抿唇低笑,爱不释手的摆弄那片耳垂,刮搔着那瓣粉颈,玩弄够了,半响后才终于抬眸看向禄寿,神色慵懒道:“说。”
禄寿垂眸,单膝跪地,“肃王世子已从姑苏回皇城,不日便可归府。”
“没死?”陆重行懒洋洋道。
“途中共遇三波刺客,皆未伤其分毫。”
“呵。”男人笑道:“倒是有几分长进。”话罢,书房内又陷入沉静,陆重行兀自逗弄着怀中的苏娇怜,眼看小姑娘那苍白面颊上缓慢染上细腻红晕,如春日里渐盛开沾染的风流红杏,偏又多了那么几分素梅的干净。
“不必盯着了,让他回来了。”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滑入女子领口,轻轻扯了扯那根系在粉颈后的小衣带子。
睡梦中的苏娇怜被蟒蛇的利齿抵住了喉咙,怎么喘都觉勒得慌。
禄寿起身,正欲退去,转身时往里看一眼,娇柔女子粉腮青丝,口脂晕开,仿佛一折就断的身子如被软蛇禁锢般的被男人揽在劲瘦臂弯中,娇软无骨,细腻如雾。
男人指尖轻动,那细滑的小衣带子就被扯开了……
禄寿不敢再看,匆忙离去。
一觉睡醒,天色已暗。房廊上挂起长排红纱笼灯,氤氲艳媚。苏娇怜有些迷蒙,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她还在陆重行的书房里,只是那男人却已不知去向。书案上的茶尚温。
脑袋昏沉沉的似是睡了很久,苏娇怜想起方才的噩梦,浑身一颤,赶紧拢袖起身。
书房门口守着一身黑衣劲装的禄寿,看到苏娇怜出来,赶紧侧身让路。
苏娇怜侧眸,看到禄寿对着自己的那副奇怪神情,尖尖细眉微蹙。
这人怎么一副……可惜又敬畏的表情?
抱紧宽袖里的小枕头,苏娇怜心虚的疾步颠颠就回了自己院子。难不成她是变态痴女这件事就连禄寿都知道了?
“姑娘,老奴已将香汤备好了。”苏娇怜在陆重行的院子里头呆了一下午,农嬷嬷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苏娇怜的脑袋还是有点不好使,她满以为是自己睡久了,只在农嬷嬷的催促声中愣愣点头,先将陆重行的枕头藏好,然后才转身去了屏风后脱衣。
咦?这颈后的小衣系带怎么是个死结?
苏娇怜磨蹭了半响,解不开这系带,只得喊了外头的小牙来帮忙。
小牙绕过屏风走到苏娇怜身后,帮着她将小衣系带解开,然后神色疑惑道:“姑娘,您这颈后怎么红红的,可是被什么蚊虫咬了?”
苏娇怜看不到,只当是天色太热,夏日蚊虫繁盛,再加上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故此便道:“过会子洗完香汤替我抹点药吧。”
“哎。”胆小心大的小牙憨憨点头。
不过若是农嬷嬷在这处,按照其几十年的老司机驾驶长龄,肯定一眼就能分辨出这块红痕的真正出处。
懵懂羔羊苏娇怜带着懵懂羔羊小牙进了香汤沐浴,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会子话后,苏娇怜起身,换过亵衣亵裤,坐到了书案后头。
马上就是陆嘉的生辰了,苏娇怜记得这里有一段剧情,她要亲自画幅陆重行的肖像画送给他。
别问她为什么明明是陆嘉的生辰她却要画一幅肖像画送给那个变态男主,这沙雕剧情就是这么规定的。
上辈子从没握过毛笔的苏娇怜聚目凝神的坐着,目光死死盯住面前的白纸,然后突然挥笔泼墨,十分豪气,一气呵成。
“姑娘,您画的什么呀?”小牙替苏娇怜端了一盅温奶来。
苏娇怜心虚道:“你觉得像什么?”
“唔……”小牙歪头想了想,然后突然双眸一亮,“像院子里头的大扫把!”
苏娇怜:男主我对不起你。
低头用力的瞪向自己的画,苏娇怜觉得虽然不像陆重行,但怎么看也能看出是个人吧?一双眼睛虽然一大一小,那鼻子虽然有点歪,那嘴虽然大了点,那脸虽然崎岖了点……好吧,确实是很不像。
不过没关系,书中男主根本就连看都没看就把她这画扔池子里头了。
想罢,苏娇怜一脸舒心的将这份肖像画收起来,然后用了温奶准备歇息。
榻上摆着一个靛青色软枕,散着清冷的檀香气。
苏娇怜伸手戳了戳,然后又戳了戳,想象了一下自己抱着这软枕躺在榻上一脸发春的模样……她到底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摊上这样的人设剧情?
发春是不可能发春的,最多抱着这软枕勉强蹭蹭……
羞耻至极!
*
晃晃悠悠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陆嘉的生辰也到了。
这日里,英国公府大摆筵席,忙的脚不沾地。
陆嘉坐在闺房内,环抱手中的凤首箜篌,露出一副志在必得之相。
陆嘉认为,上天既然让自己重生,那她就应该将利益最大化。陆重行固然好,但她却对一国之母的位置更感兴趣。
上辈子时,苏娇怜在她生辰之际,独自躲在后园水榭处,以一曲《梅花三弄》吸引了肃王世子,得他青睐。只可惜,这个脑袋有病的女人只喜欢陆重行,错失了当上皇后的好时机。
既然这苏娇怜不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那就别怪她了。这辈子,她一定要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彼时,苏娇怜正在纠缠陆重行。
“我新买了一盒胭脂,大表哥替我抹吧。”随着剧情的推进,原身对陆重行的痴汉程度与日俱增,甚至到了每日里晨间堵在男主院子门口就为与男主说上一句话的地步。
陆重行身穿朝服,面无表情的绕过苏娇怜。
苏娇怜颠颠的追几步,没追上,然后捧着手里的胭脂的给家寿塞了银两,入了男主的院子。
她就偷个男主吃茶的碗而已,真的不干什么。
偷完茶碗,差不多到时候去寻陆嘉了。苏娇怜先回自己院子里收拾好,然后才领着小牙去寻陆嘉,却被告知陆嘉已先行离开。
苏娇怜按照剧情,在房廊处“偶遇”了陆嘉。
“嘉妹妹难不成还在生我的气?我那时候也是不小心才将嘉妹妹的请柬打湿的。”苏娇怜捏着帕子,迎风落泪,楚楚可怜,直衬得面前一脸菜色的陆嘉成了那十恶不赦之人。
“我怎么会怪表姑娘呢。只是今日实在太忙,顾不上表姑娘罢了。”陆嘉和缓了几分面色,将那股子不耐压进眼底,然后握住苏娇怜的手,态度温和道:“今日人多,表姑娘身子不好,还是呆在绣楼里头吃吃茶,用些糕点吧。省的被人冲撞了。”
然后等着你将绣楼锁了把她关一晚上,省的她出去乱跑坏了你勾引肃王世子的好事。
苏娇怜深谙陆嘉的套路,乖巧点头,一脸“感激”,“嗯,还是嘉妹妹为我着想。”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苏娇怜坐进绣楼里,面前的红木绣桌上置着一碗杏仁茶,还有一小碟奶油松瓤卷。
真香。
第14章
亥时一刻,夜深之际,正是宴酣时,苏娇怜坐在绣楼内,听到远远传来的箜篌声,幽雅自然,曲艺流畅,一听便知下了大功夫。
陆嘉正在勾搭传说中未来的三天皇帝,肃王世子太叔成宁。
时辰差不多了,苏娇怜准备将放在宽袖内的那份男主肖像画给陆重行送过去。
她提裙起身,并未去绣楼门口,而是直接走到了窗户前,将半掩的窗子给推开了。
踩着窗下的木凳艰难的翻过窗子,苏娇怜仰头时看到漫天星空和朗朗明月。她想,世间万物,斗转星移,这广袤天地中,怕是连星星和月亮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这种强烈的不归属感,是苏娇怜急切想变回自己的原因。
她期冀着,在这陌生的世间,能真正触碰到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她那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脸。
相比于前头的热闹,连接后花园子的绣楼周边安静异常,只除了陆嘉那不间断的箜篌曲。
苏娇怜记得,陆重行现在应该就在离陆嘉水榭不远的地方,好似是一片什么小树林里。
天色虽晚,但月色极亮。苏娇怜循着房廊上挂满的红纱笼灯,兜兜转转的绕进一片小树林里。
凉风轻抚,透过参差灌木,苏娇怜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挺拔如松木,卓卓而立,背影如雾。
大表哥?苏娇怜喜滋滋的上前,想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提裙踩过地上的青嫩绿芽,刚刚跨过两步,却是冷不丁的看到了那躺在男人脚边的尸首。
今晚月色很亮,苏娇怜看的很清楚,那尸首死的透透的,脑袋和身体都各自搬家了。
苏娇怜暗暗咽了咽口水,惨白着小脸,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却不想惊动了男人。
男人转身,苏娇怜借着月色,看到一张陌生的脸。这张脸很好看,相比于陆重行的清冷内敛,他更为风流俊美些,只是眉梢眼角藏匿的野心凶狠,使这份俊美多添了几分阴鸷。
不是陆重行?她竟认错了人。而且直接目击变态杀人现场……苏娇怜瞬时觉得自己要凉凉。
“前头是谁?滢滢吗?我的拐拄掉了,你可瞧见了?”电光火石间,苏娇怜突然双眸一呆,无神的盯住一个地方。她摆着双手,慢吞吞的往旁边挪了挪,脚下踉踉跄跄的磨蹭着,一副随时要跌倒的可怜盲瞎模样。
瞎子?男人握着洒金扇的手缓慢放下,那掩藏在扇面上的刀片被收拢进去,华贵的洒金扇又变回原本普通模样。
一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磨磨蹭蹭的走了半刻,苏娇怜一边娇娇软软的喊着“滢滢”。她满脸冷汗的试图转身往旁边去,却不想眼前横出一柄洒金扇,那尖锐的刀片在月色下透着冷硬寒光。
苏娇怜咬牙,摸索着手往前探去。她的指尖触到那薄如蝉翼的刀刃,立时就被割破了一个口子,细密的疼痛瞬时蔓延开来,小姑娘娇软软的痛呼一声,原本就湿润的眸子里立时充满了晶莹泪水,小奶狗似得干净澄澈。
“好疼……”双眸无神的苏娇怜吹了吹自己的手,樱粉红唇轻噘,透出一股撒娇时的可怜气。
粉嫩指尖上沁出几滴圆润的血珠子,顺着玉肌往下滑,就如流淌在雪风里的氤氲红梅,蜿蜒入指窝细缝,恨不能让人上去好好舔舐一番卷入口中。
女子身穿杏白长裙,长齐腰肢,勒住婀娜细瘦身段。外罩一件薄衫,罗袖宽大,行走时晃晃悠悠的荡出涟漪。下头一双红鸾小鞋,脚踝又细又白,一掌便能收拢。
若论容貌,虽不是什么仙姿佚貌,但胜在冰肌玉骨,滴粉搓酥,这副娇娇怯怯、弱不禁风的小模样,最得男人怜惜。只可惜,却是个瞎子。但听说人若瞎了,身子其它地方能更敏感些……
苏娇怜哆嗦着稳住身形,根本就不敢转眼珠子,只能从眼角瞄到那个杀人犯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那柄洒金扇上还沾着几丝她的血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摸索着蹲下身子,苏娇怜捡到一根树枝,往旁边敲了敲,冷不丁的敲到男人身上。
男人捏着洒金扇,宝蓝色的长袍上被划出一道乌黑印子。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眼中闪过狠戾。
“这里有棵树。”小姑娘碎碎念的转身,继续敲着那根树枝跌跌撞撞的往前头去,身姿纤细,堪比原处秀挺青竹。从那身白肌细肤和身上穿的缎面好料,一看就知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
握着洒金扇的男人眯眼,想着这皇城内有哪家大臣公侯府内养着一个瞎眼姑娘?
那抹纤弱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男人终于放下了洒金扇,没有动手。他往前迈步,前头显出一抹素白,那是一张团着墨色的纸。
男人俯身,正欲拾起,却不防有只手比他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