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内斯特一手圈抱着娅媛的身体,一手抚着娅媛的下颌,用自己的唇,一下下地,在她泪湿的脸颊上逡巡着,却怎么也吸不干她不断下滑地眼泪。
最终,他闭紧了满含疼惜地眼睛,封印在了娅媛软糯双唇上,不带任何占有欲色彩地,倾尽柔情地吻她撄。
起初,他只是想诱哄她的。像大男孩拿着棒棒糖,哄骗偶尔撒娇耍赖地小女生。
可不知不觉,他就情不自禁、无法自拔了!
原本想再雨天里,为娅媛打一把伞,用温暖的心意,驱散她心里的阴霾的人,自己却跌落道无边的深渊里了。
当情绪崩溃的娅媛,意识到欧内斯特在对自己做什么后,她被紧紧搂抱着的身体,暮然间就僵硬了起来!
她忘记了哭泣,魂都被吓丢了般地,张大着双眼,一动都不敢动的样子。
欧内斯特如若被焚烧的身体,也暮然间就僵硬了。
他压抑地喘息着,瞬间从娅媛的床上弹跳了起来!一小步、一下步倒退着。
“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欧内斯特惊慌地,用破碎到沙哑的声音致歉着偿。
娅媛抬头看去,穿着咖啡色家居服欧内斯特,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一个犯了重罪,等候宣判的犯人。
娅媛的心,其实更歉疚。
她吃他的,穿他的,享受他给予的一切关照和特权,睡在他精心布置的,比公主都更舒适柔软地床上,可她却拒绝了他......
她其实根本就没这个权利!
被凌虐时苦;被抛弃时苦;被不爱的人宠爱,为何更苦啊?
娅媛想要对他说,“是我对不起你......”或者什么更难启齿地话。
但是,娅媛张了半天嘴,只出了嘶哑地沙沙声,她惊喜地发现,这一觉醒来,居然呼吸道疼痛肿胀,扁桃体发炎了!
她再也发不出一个字,像样的声音了!
这样,她就可以暂时不必说话了——她本来也没想好,她该对他如何解说......
这是何等地幸运啊!头晕脑胀的娅媛,第一次对疾病表示感恩!
娅媛指指自己地喉咙,对着欧内斯特,故意发出“啊......啊......”暗哑难听地声音,以示自己无法说话,请他体谅。
欧内斯特却立马担心了起来,他走上前,伸手抚了一下娅媛的额头。
“天!娅媛,你在发烧!”真该死,他居然才发现,他真是昏了头了。欧内斯特在心里责怪着自己。
发烧了?太好了!娅媛彻底如释重负了。这样,她就可以有一段缓冲期了吧?在这期间,她就可以想好,她接下来要怎么自处了。
娅媛烧的红扑扑地脸,乐呵呵地昂首对着欧内斯特,幽深的小酒窝炫目地显现,仿佛中了头彩!
“女仆是怎么照顾你的?”欧内斯特埋怨着,心疼得不得了,“我马上叫医生来。”
欧内斯特还没等转身,娅媛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拼命地摇头。
开玩笑,看医生?那她还怎么逃避?
娅媛心里明白,她这突发的小毛病,是每次遇到难题,如考试前、等通知等压力过大时的矫情并发症,只要一粒消炎药,一觉后,便病去无踪了。
欧内斯特全身一阵!心里涌起说不上多少复杂地滋味......
他梦寐以求的女神,正用细弱无骨的小手,拉着他的衣角祈求他,那样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娅媛,怕看医生。
他用尽平生的意志,也无法拒绝娅媛此刻的一个要求!哪怕明知是个错误,他还是忍不住要依了她——
那是娅媛第一次对他任性、撒娇......
“别怕,你不想看医生,咱们就不看吧。我帮你量量体温,在打电话咨询一下医生,要是不严重,就物理降温一下。如果明天还是不好,就不可以任性喽。”欧内斯特用宠溺地声音轻声说。
娅媛终于放心地收回了手,点了点头,乖乖在欧内斯特垫过来地靠背上躺好,鸵鸟般躲藏到了被子里,只露出了半张脸。
欧内斯特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止不住就笑了,“我去去就来。”
娅媛看着那为她忙碌的背影,不仅有些难过。他对她地在意,便是他的软肋,她利用了他的弱点,而且在盘算着继续利用下去......
欧内斯特果真说话算话,没找医生来,给娅媛量了下温度,然后在电话里跟医生咨询过,属于低烧范围,只要吃一粒退烧药即可。
为了避免娅媛看到医生,欧内斯特让医生叫专人快递了一盒特效退烧药来。这结果,还真是够让娅媛苦笑不得的。
要不了多少时间,夏儿就拿着托盘,乘着半杯水,一粒药来了。
“娅媛,把这个药服了,好好睡一觉,医生说你明天醒来,就会健康如初了。”
欧内斯特打算亲自伺候着娅媛吃药。
娅媛的脸,烧得病态的晕红,却美得不可思议,最主要的是,她还大张着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欧内斯特,弄得欧内斯特的手,都不收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他打消了亲手喂娅媛吃下药粒地打算,只把水和药品递给了娅媛,便匆匆站起身来,根本就不敢迎视娅媛的眼睛。
娅媛刚好趁他不备,变戏法般做了一个把药放进嘴里地动作,又喝了两口水,应付了过去。
她怎么敢吃药呢?虽然那喉咙肿痛,被窒息威胁,又头晕脑胀的感受,很难过,但却好过她康复后要面对地“危机”或者尴尬。
她在欧内斯特宣布很快就有快递送药物过来时,想起了她母亲用中药浇花的动作,就打定了这个欺瞒地主意。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遗传?
夜深了,娅媛在半睡半醒间转换着,每次转醒,她都悄悄地看一下欧内斯特坐在她床铺的不远处,翻看着微电脑的身影。
压力山大啊!
她自己作死,也连累别人跟着遭罪!
娅媛明显得感觉到窒息更严重了!头也开始转痛起来。
在扁桃体与喉咙尚未闭合地狭小通道里,她艰难地呼吸着。
痛苦、恐惧、绝望......
如果能立刻就死去,那是多么大的福祉啊?可是不行!上天不肯垂怜她,那窒息的感受,是如此地让人煎熬......
娅媛昏昏沉沉地胡乱想着,直到被欧内斯特发现了她地困境。
朦胧间,她感觉到欧内斯特又过来测她的体温了;她也感觉到她的床头来来回回有仆人忙碌着。但是她的头太昏沉了,她根本无法完全转醒过来看清楚。
直到一个冰凉地冰袋,落到娅媛的头上,她病痛地感受才渐渐减轻了一些,窒息地窘迫,也似乎没那么严重了,她才最终睡沉了。
第二天一早,娅媛醒来,看到欧内斯特站在窗前,低低地打着电话,一个接一个,他分明很忙,却没有离开。
早餐的时候,是中餐式的清粥、小菜,感觉好些了的娅媛吃了些许,欧内斯特看了很是高兴。
他通过娅媛摇头不算,点头算地方式,征询着娅媛对生活现状、家居摆设等地要求。
这时,一名女仆匆匆敲门进来。
娅媛认得她,她是欧内斯特安排给娅媛的贴身女仆中的一名,她叫夏儿,是一名日裔女奴,也是这四名女仆中,最美的一个。
夏儿狐疑地看了娅媛一眼,对欧内斯特说道:“少爷,有点事吗,请您借一步说话。”
欧内斯特对娅媛说:“我去去就来。”然后随女仆走了出去。
欧内斯特走在后面,只是虚掩了下门,娅媛能清楚地听到,他对仆人说地话。
“夏儿你记住,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必回避女主人,这就次算了。你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少爷,您看?”夏儿地声音清晰地道。
“这是什么?”这是欧内斯特地问话。
“少爷,女主子骗了你,这是刚刚我帮她收拾床铺时,从她的床下捡到的。”
“呵呵......傻女孩儿,病急讳医,想不到,连药也怕吃的。”
“少爷,女主人这样做太过分了!您那么为她担心,彻夜未眠地陪伴,她却狠心地使计骗你,您是太善良了,您不了解的,这是很有心计的女人,才会善用地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