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门外传来欧内斯特饱含怒火地断喝,“以后不许再说诋毁女主人地话了,这次就绕你一次。娅媛只是怕吃药罢了。还有,别让她知道,你发现这药了,我不想她感觉难堪。”
听到了门外地对话,娅媛的心弄得七上八下。也说不上有多么难堪,还是那句话——歉疚撄。
“是,夏儿知道了。”
“去忙吧。”
“少爷,奴婢还有一事要恭贺您那!”
“喔?我有什么喜事啊?怎么我都不晓得?”
“难道您没看出吗?女主人她......如果夏儿没有看错的话,女主人她应该是怀孕了!”
“你说什么?休得胡言!”
“夏儿怎么敢拿这么大的事情,胡说八道呢?您看过我们记录的女主人行动档案了对吧?她嗜睡,动辄反胃,免疫力低下,不敢服用消炎药。这些都是孕妇最通常的反应啊——或者她怀了您的骨肉,想给您个惊喜......”
“这......”欧内斯特的声音里,有听得出犹疑和消沉偿。
“哎呀,少爷!怀不怀孕,只要找中医号个脉,不就知道了吗?”
餐厅的门,被砰然关闭了,应该是被欧内斯特站立不稳的身体,给靠了一下而关山的,从谈话里,听得出,他就站在门边上的。
她再听不到任何的谈话了,她也没心情去“偷听”任何的谈话了,她已经被夏儿的震住了!
怀孕?她真的可能会怀孕吗?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你以为威廉家族的继承人,那么容易被上帝带到我们的面前吗?我母亲怀上我,是她婚后二十多年的事呢!基因这东西,是会遗传的!”
那个早晨,里希尔站在洗手台前对她说过的话,此刻浮现在娅媛的耳边。
可是,她自己地诸多情况......尤其是她的“小日子”,似乎已经缺席很久了啊!
之前她地命运,如翻天覆地般地轮转着,让她几乎都忘了女人这个生理期的事情。就算是记得,她也未必大惊小怪,因为她的“小日子”一向不准的。
在大统年代里,女子很难受孕几乎是唯一难以克服的医疗难题。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孩子的降临,那是多么令人振奋和充满期待啊!
可是,不包括娅媛这种情况下啊!
太多的不确定和更加倍增地压力,让娅媛再次一阵作呕,那种什么心事,都暂时无法顾及了地恶心感受,使她任命地冲往洗手间而去。
娅媛捂着嘴,推开门的瞬间,几乎和欧内斯特撞个满怀,也撞散了那一对儿主仆之间地对话。
娅媛奔跑到了洗手间,欧内斯特和夏儿也随后赶到了。
欧内斯特不再事必亲躬地照顾娅媛,而是脸色阴晴不定地站在不远处,望着夏儿和闻讯赶来的春儿给娅媛拍背,端水漱口......
他地眼中仍然有着怜惜和担忧,但是却被同时掺杂地阴霾,脸上血色全无的惨白,给掩埋住了。
娅媛结果夏儿递来的毛巾,可以看到夏儿脸上太多地怨毒之色——怨毒到让娅媛不自觉地感到不寒而栗!
夏儿的确是嫉恨着娅媛,从她出现时起,就嫉恨到无法容忍地程度了。
她觊觎男主人,早已不是一时半日了,即使做不成小妾,做个同房的性奴,她也是求之不得的。
凭她对男人本性地了解,可以判定少爷绝非薄情寡义之人,可惜地是,少爷尚年少,对男女情事也还懵懂为开窍,她尚未找到机会把他勾引到手......
可哪成想,是她看错了,原来少爷早已心有所属了!他把她们四个女仆从祖宅调来,只为让她们贴身伺候这个叫娅媛的女人!
最不能让她容忍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个奴籍!她来的时候,可是穿着奴隶制服的!
同样的奴隶出身,她凭什么要听凭别的女奴地驱使?
现在好了,这个女奴的弱点,就摆在那里,她闭着眼睛都能观察出,少爷根本就还没睡过她,她怎么就怀上了呢?
都不需要她编排谎言、挑拨离间、费尽心机什么的,她只需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那个男人能容忍和一个怀着别人的孩子的女人,在一起呢?何况还是名女奴。
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娅媛就要被杖责,被堕胎,被少爷弃若敝履了......至少,她是别想翻身了!
大统时代,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如果是不懂脉诊,是拿不到医生执照的。
娅媛被扶回房没多久,在夏儿地催促下,精通中医脉诊的麦克尔医生,就十万火急地赶到了海边别墅了。
夏儿把麦克尔医生引到了三楼,一眼就见欧内斯特低头在卧房外,心烦意乱地来回徘徊着。
夏儿的脸,一下子就阴笑开了。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少爷,医生请来了,要不要马上带进去?”
“等等......”欧内斯特直身体,一只手扬起阻拦着,一只手仍然放在裤袋里扭攥着。
他顿了一下,说:“我昨天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我女朋友身体不适......呃......”他有些语无伦次的,“您待会儿给她把脉,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要当面跟她讲,回头告诉我就行,她身体......精神状态......您......明白?”
“我明白了。”麦克尔安慰地笑笑道,“不必紧张,大统时代,能有几种医生都治不了的病呢?”
卧室内,娅媛半靠着靠垫,伸长着手臂让医生号脉。
她内心不断地祈祷着,如果能让她得个绝症什么的,那该多好啊!
就算是命运之神始终不愿眷顾她,也不要落井下石到,让她那么偶然就怀孕地程度吧?
他们本来就没几次,而且他还基本带着“伞”的,拜托!拜托......
娅媛不时小心地观察着医生的表情,站在旁边弯腰凝视地夏儿也是,春儿则在屋内拾掇着其它事物。
欧内斯特仍然站在远处阴晴不定地瞭望着。
麦克尔医生的脸色由喜悦,又多了些许凝重色,让后又似乎云开雾散了。他又拿出听诊器,在娅媛的内脏和腹部,不断换位置听了又听,让后一跃而起地转身而去。
他分明是笑着地,兴奋地大声叫着:“欧内斯特先生——”
欧内斯特却迅速地拉开房门,做了个请地动作,两个人就鱼贯而出了。
很少有夏儿这种嚣张到,在女主人面前,就大张旗鼓地到门口去偷听男主人谈话的奴隶,但她就这么弄了,还剜了有些惊讶地娅媛,和有些摇头无奈地春儿。
因为她和娅媛,都几乎从医生地表情中,读懂了娅媛的“病”了。
一会儿后,夏儿晃晃悠悠地踱步到娅媛的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娅媛。
娅媛用不冷不淡地神情盯着夏儿看,让夏儿有些毛骨悚然跟愤恨。
娅媛接着给了夏儿一个疑问的表情,玩味地疑问,仿佛在说:“偷听清楚了?结果你还满意吗?”
“哼哼......你怀没怀孕,怀了谁的野种,你自己最清楚的,对吧?都用不着我和医生宣布,是不是哎呀......我可什么都没说。”夏儿阴阳怪气地,间接告诉了娅媛偷听的结果。
春儿吃惊地看过来,显然她事先是完全不知情的。
“看什么看?傻瓜——”夏儿凶巴巴地对春儿道。
娅媛心如刀搅般难受,看来真的是最糟糕地情况发生了啊!但是娅媛却不想让夏儿这样的小人太过得意,她便保持着面无表情地,用手势指使夏儿给她端水过来。
夏儿气得一哼,就对着春儿晃了晃头,“没看到啊?她让你倒水。笨得跟猪一样!”
春儿是个老实的,完全不跟夏儿计较,离开手脚麻利地给娅媛端来了温水。
娅媛一看就知道春儿是被夏儿欺压惯了的。
她这种处境,哪有心情管什么闲事呢?可她却是还没死,就不会任人宰割的性子。
娅媛并不接春儿端来的水,学着夏儿的样子,晃着头,拿下颏指挥她,让她亲自喂她喝水。
夏儿一愣!
然后立刻气得一跺脚,却也并不敢真地不从,只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