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此状况,先是一愣,然后敛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言不发。
“喂,”陈越阳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我要搬回去了,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沈时苍没回头,反倒是翻出了自己的卷子,打开了台灯,冷冰冰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陈越阳:……
于是,陈越阳就更觉得堵得慌了。
他堵着气般地把课本笔记衣服充电器一股脑地塞进行李箱里,书本被粗鲁地塞进箱子里的声音有点大,让沈时苍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是他却没有说话。
陈越阳越收拾越觉得生气,虽然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生气。
明明以前他们两个人也没有住在一起;
明明以前沈时苍对他的态度也是这样冷冰冰的;
明明现在的一切,都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但他就是觉得非常不爽。
就在陈越阳快把行李箱砸碎的前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陈越阳看了一眼,是卢记平。
他和沈时苍换回身体之后,手机也换了回来。
但是他闹心,完全不想接电话,任由苹果的系统默认铃声在寝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沈时苍皱着眉,蓝色的水性笔在验算草稿纸上画出了一条深而长的直线,似乎暗示着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铃声响了三遍,陈越阳也没接,直到响起了敲门声。
陈越阳喊了一声:“进来。”
下一秒,卢记平就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进来。
“你龟龟缩缩的干什么呢,”陈越阳骂了他一句,“赶紧进来。”
卢记平似乎有点后怕,他悄悄瞥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书桌前做卷子的沈时苍,才放下心来,慢慢地推门进了屋。
毕竟,上次他来到401,亲眼见到的“壁咚”名场景,至今扔在他脑海中记忆犹新,要是这次又看到了更加破格的画面……老大会不会杀了他灭口啊?
但是他脑子里想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陈越阳并不知道。
陈越阳问他:“有话快说,放完了赶紧滚。”
他现在被沈时苍弄得暴躁极了,看到谁都想上去打一架。
卢记平被陈越阳这吃了炸药般的口气吓到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我放……放……”
他吭哧了半天,然后盯着陈越阳吓死人的目光,以相声演员般顺溜的口条,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就是连与兴又来找你了说要请你吃饭本来我和老宋是想像前几次一样替你回绝掉但学生会的陶一然帮他说话了我就再来问你一遍。”
陈越阳:咋没憋死你个废物点心呢!
还好他脑子好使,把卢记平这句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的话,重新捋了一遍,然后迅速就找到了重点,反问道:“前几次是什么意思?”
卢记平说:“自从篮球赛之后,连与兴来找过你好几次啊,说不好意思,要请你吃饭,但是你都拒绝了,还嘱咐我们,以后看到他来找你,就帮你先回绝了,省得浪费时间。”
“你等等,”陈越阳越听越糊涂,“我什么时候说跟他出去吃饭浪费时间了?”
说心里话,陈越阳一直都很欣赏连与兴,不为别的,就为他这么多年打遍全帝都无敌手,也就出了这么一个连与兴,能和他平分秋色。
但是卢记平越听越懵了,问他:“是、是老大你自己说的啊……?”
陈越阳刚想把他爆锤一顿,顺便说他造谣扒瞎,但是当他余光瞥见沈时苍那挺得直直的背时,突然就想明白了。
拒绝连与兴的饭局,应该是沈时苍的意思。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没跟他提过呢?而且听卢记平的话可以猜到,连与兴肯定不止一次来找过他了,怎么沈时苍一次都没提过?
但是现在卢记平在这里,陈越阳也没办法当场问沈时苍,于是他只能说:“我知道了,他现在在哪儿?”
卢记平回答:“在后门等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