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智的出现其实对我们查的连环杀人案意义并不大,唯一能够证实的就是我们之前的推断,几个死者的死都与对感情的背叛有关。
陆小可、李怀树、潘月梅和赵宣和,他们四个人都背叛了自己的爱情,背叛了他们在月老庙起的誓言,所以他们成为了凶手裁决的对象。
不过我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从调查中了解,潘月梅的丈夫冯涛好像对情感也并不怎么忠贞,甚至还是他背叛了感情在前,为什么凶手却把潘月梅当做了目标而放过了他呢?在我看来凶手的裁决无外乎因果,对于潘月梅和冯涛二者之间目标的选择显然有悖因果的法则。
“我们现在去见一下冯涛!”我对萧然说。
萧然皱了下眉头:“其实我们都清楚,冯涛不可能是那个凶手,凶手是裁决者,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他将自己定位为裁决者,审判者,他是法官,是局外人,不可能是这些案件中的当事人,我们再在这些当事人身上下功夫有意义吗?”
我淡淡地说道:“当然有意义,我问你,到现在为止我们摸到了凶手选择目标以及作案的规律了吗?没有,要想搞清楚这一点,我们就必须得在这几个受害者的身上多下功夫。只要我们找出了其中的规律,要想找到这个凶手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萧然微微怔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貌似也很有道理。”
待我和冯涛取得了联系之后,他在前面的路口掉头,车子向着冯涛的公司去。
唐自辉的情绪有些低落,我问他是不是还在因为肖祈刚的事情郁闷。
他发了一通牢骚,连傅华他也埋怨上了,他说明明知道肖祈刚是有问题的,可是局里竟然不让查,这叫什么事嘛!
萧然笑了:“小唐啊,有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对于一些地位敏感的人,又或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哪怕他真的涉案也要慎之又慎,除非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否则不要轻易出手,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我插话道:“对,肖祈刚就是这样的人,你想想,他能够在茶城乃至整个黔州省混得风生水起,成为商界的一个传奇,这说明什么,远的不说,他个人的能力就很强,而且他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你以为只是强力强就能办到么?他的背后一定还有着强大的背景。除非你能够拿出真凭实据,出手就把他给干趴下,否则最后很可能他屁事没有,而你自己却麻烦不断。”
唐自辉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就是气不过肖祈刚耍我,他亲口答应的,他会去自首的。”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有周海这个威胁,周海的手上很可能握着他犯罪的证据,所以他才会屈服,才会想到去自首,可是现在周海死了,死无对证。就算他亲口对我们说他犯了什么大事儿,只要他不承认我们还真就拿他没有一点的办法。”萧然还在继续安慰他。
唐自辉咬着牙,他说他一定会找到肖祈刚犯罪的证据的。
我想了想道:“你们觉得周海会不会为自己留下后手?”
两人都愣住了,萧然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周海很有可能会把证据给藏起来?”
我确实是这个意思,周海并不是一个傻子,他也不可能贸然就这样去找肖祈刚的,他不会不知道惹怒了肖祈刚这种人的后果。
所以周海应该是充分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做的危险性,所以他一定会为自己留个后手,把证据藏了起来,又或者他会把那玩意放到一个他信任的人的手里,并嘱咐那个人,如果他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就赶紧把东西给交到相关的部门去。
太有这样的可能了,我说:“小唐,你这件事就得多辛苦你了,你要和时间赛跑,我相信不只是你,我们的对手应该也在找周海可能留下的东西,毕竟这对他们太重要了,说是他们的死穴也不为过。”
唐自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望着萧然:“你那法子好像也不怎么好使啊,那戏我们都演了两、三天了,怎么就没见对方有什么动静啊?”
萧然白了我一眼:“急什么,难道你就那么想死啊?”
我呸,谁想死了,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等待很不是滋味,就像被投入监狱里的死刑犯一样,明明知道自己犯了杀头的罪,也知道自己免不掉这一死,可是却不知道哪天才是自己上路的日子,每天从睁开眼睛就在恐惧的等待中度过。
“我在想,假如对方不上钩怎么办,毕竟我和警方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密,很多人甚至真把我当成了警方的人。之前我就说过,我做诱饵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轻轻叹了口气。
唐自辉也说道:“朱医生说得没错,别说外面的人了,就连我们警局的一些楞头青都以为你这个顾问是我们局里的正规编制,他们对你可是羡慕极了,又有工资拿,又不用天天跑到局子里去坐班。每一次去局里,局长队长对你都客客气气,根本就是局里的座上宾嘛!”
听他这话我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是有虚荣心的人,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伸手还不找笑脸人呢!
萧然说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看呐,凶手一直还在暗中观察着,就算要下手他也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凶手要做到无痕迹犯罪,这样他必然就会做很多的准备,他希望自己一击必中,同时又不会暴露自己。”
唐自辉也说道:“要不这段时间我先跟在你的身边吧,傅队也对朱医生的安全很是担心。”
我轻笑一声:“放心吧,没事的,你们啊,真把我当成易碎的瓷器了。就凭我这身手,他尽管放马过来,只要不来阴的,谁怕谁啊!”
萧然说道:“就怕对方会来阴的,到时候你可是防不胜防的。”唐自辉跟着点了点头。
我摆了摆手:“不用说了,我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