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喝着茶,抽着烟,让劳累了一天的大脑休息一下。
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候,什么都不想,看着夜色中的远山,偶尔有一阵微风吹过,清爽中带着远处桂花飘来的幽香。
“哥,你的电话!”梁诗韵走到阳台上,将手机递给我。
我坐直了身体:“哦?谁打来的。”
“她说她姓甄,应该是你说的甄珊吧?你的那个师姐。”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是疑惑,甄珊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莫不是沈教授那边出了什么事?
“喂,师姐!”我接通了电话。
甄珊在电话里笑道:“我说朱俊,你的为人还真差,我来茶城你也没说请我顿饭的!”
我的脸上微微一红,尴尬地笑道:“你看我,这两天局里的事多竟然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我确实是忘记了,今天早上离开教授家的时候我都还想着这事儿,谁知道一上车和她谈到教授的事情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甄珊说道:“行了,开个玩笑的,现在有时间吗?姐请你喝咖啡,把你家那位也叫上,姐还没见过呢,听说比你小了很多,还是个小富婆呢,带来给姐看看吧。”
我看了梁诗韵一眼,她离得很近,应该是听到了甄珊说什么,我对着电话说道:“行,没问题,不过这咖啡得我来请。”
“谁请都一样,别纠结这问题,赶紧来吧,我在维多利亚,离你家应该不远。”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我对梁诗韵说道:“你也听到了,一起去吧。”
梁诗韵也不扭捏,她说道:“嗯,早就听说你这个师姐厉害,我也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
维多利亚咖啡距离我们家步行也就十来分钟,八点一刻我和梁诗韵就到了。
“你好,我叫甄珊,你就是梁诗韵吧?”甄珊很大方的向梁诗韵伸出手去,梁诗韵握住了她的手:“甄姐好!”
甄珊拉着梁诗韵的手:“年轻、漂亮,还是个小富婆,朱俊好福气啊!”
接着大家便坐了下来。
“刚才师母给我打来电话,询问老师的事情。”甄珊为我们点了咖啡,然后才轻声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觉得这事情我们不该听老师的,该把这事情告诉师母。”
甄珊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目前老师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并不知道,虽说之前我们做过分析,可是毕竟那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有,师母的心脏不好,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我是怕万一……”
我明白甄珊担心什么,她是怕万一师母知道了这件事情,心理承受不了的话可能会出什么问题,我没有说话,点上了一支烟。
梁诗韵说道:“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师母知道,而且她既然主动给你们打这个电话说明她应该也猜到了一些的,她是教授最亲近的人,和教授共同生活,对教授的很多事情她知道得比别人要多些,再说了,假如真是教授的精神出现了问题,第一个感觉到的人一定是她,或许她能够帮到你们。”
我和甄珊都看向梁诗韵,她吐了下舌头:“你们不会认为我多嘴吧?”
甄珊笑着说道:“怎么会呢?你说得很有道理,至少我们想要了解到教授的现状还真得找师母,教授变成这个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还真只有师母知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嗯,所以我们应该找师母好好谈谈。”
甄珊想了想:“那这样吧,我给师母打个电话,约个时间看看能不能和她好好谈谈。”
她直接就给师母去了电话,说了将近两分钟她才把电话挂断。
“师母一会就过来。”甄珊说。
我愣了一下,甄珊解释道:“老师的一个好朋友把老师请去他家作客了,说是要十点半钟才回去。现在就师母一个人在家,她正好有时间呢。”
大约十几分钟后师母就到了,她是打了出租车来的。
我们忙招呼她坐下,她点了一杯绿茶,她说她不喜欢咖啡,一直就没习惯咖啡的那个味儿。
师母的气色不太好,面色也有些苍白:“甄珊、朱俊,你们老实告诉我,你们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和甄珊对视了一眼,师母说道:“你们别给我打眼色,有什么说什么,你们老师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我没想到师母会这么想,甄珊说道:“师母,您想多了,您和老师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您还不了解他吗?他是一个对家庭、对婚姻都很负责任的人。”
“是吗?我看未必吧?这些天他总是神神秘秘的,大多数的时间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好几次我都听到他在和谁打电话呢,可我偷偷查过他的通话记录,并没有什么发现,我怀疑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只手机。”
甄珊说道:“师母,会不会是您听错了,他或许在念书,又或许在自言自语呢?”
师母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你们还不知道他,他看书是从不会发出声音的,有时候我读报他还说我呢,他说阅读是一个人的事情,不能因为你自己的阅读而影响了别人。至于说自言自语,跟着他这么多年了,我也从来没有见他有这样的习惯。”
甄珊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甄珊说道:“师母,你有没有想过老师很可能出现了精神问题?”
听甄珊这么说,师母像是吃了一惊:“什么?精神问题?”
甄珊苦笑着:“没错,我们怀疑老师的精神出现了异常,您刚才说听到他在和谁说话,我想如果他真是在和谁说话的话,那么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夏楠,师母,对于夏楠这个名字您应该有印象吧?”
“夏,夏楠?”师母一下子呆住了,她抿住了嘴唇,半天才说道:“怎么可能,夏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这时梁诗韵插话道:“没错,夏楠确实早就已经死了,可是她却一直活在教授的心里,而很可能最近教授遭遇了什么事,让他心里的夏楠又复活了。”
师母听了梁诗韵的话,轻声说道:“又复活了?什么意思?”
“情况是这样的……”我知道再不把教授的事情告诉师母她一定会因为着急而疯掉的,于是我便从教授找上我的时候说起,把教授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她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