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文苒这反射弧有点长。
不过,等她坐到车上,没有了胥辞那强大的荷尔蒙干扰,她便慢慢回味过来了。
诚如她自己所说,只要这个人是胥辞,她就会变得特别糊涂。
她昨晚,大概整晚脑子里装的都是糊浆吧?
明明被人拐进了大坑里,却还跟个二傻子一样。
胥辞说让她考虑,但他根本没给她考虑的时间,便直接以绝对主导的地位,把俩人的关系进阶到恋人关系了。
所以,与其说是考虑期,不如说,是适应期可能更合适一些。
可她,就那样傻呼呼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而且,细想一下,胥辞种种亲昵的行为,其实,基本都是在她默许的情况下做的。
所以,她好像,也不能全怪他?
以前,文苒总觉得自己在情感方面是个极度冷静,甚至是冷漠的人。
像林炀这样的男生,她不是第一个遇到,但她基本都是用同样冷处理的方式把林炀们ko掉。
可对胥辞,她发现,她没办法冷处理。
她甚至,连逃的或避的意识都没有!
把早餐送到病房时,陶蓉刚刚起床,护工正在帮她梳头。
文苒走过去,接过梳子,慢慢帮陶蓉梳着头发。
恋爱中迷茫又患得患失的小女生,很想问问妈妈,自己这样子,是不是不正常?
但她又怕会触碰到妈妈的旧伤疤,毕竟,爸爸妈妈,曾经,是那么相爱过啊!
可现在……
“苒苒,你怎么了?”
都说母女连心,陶蓉虽然精神状态不太好,但女儿的情绪,她还是能感知得到的。
文苒一惊,连忙对陶蓉笑了笑,“妈妈,没什么。”
陶蓉握着她的手,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没什么?那怎么一直在发呆啊?”
“快要考试了,我这临时抱佛脚呢,满脑子都是复习题,能不呆吗?”文苒匆匆找了个像样的借口。
然后,她猛地想起,胥辞陪她过来时,妈妈对胥辞充满了敌意的事。
她倏地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那些苦恼,没有向妈妈倾吐出口。
陶蓉半信半疑地瞧了她好一会,半晌,才点了点头,“嗯,那你早点去学校吧,妈妈想睡一会。”
文苒像往常一样,喂陶蓉吃完粥,坐在病床边和陶蓉叨叨絮絮聊了一会,见陶蓉眼皮开始打架了,便让护工伺候她躺下。
离开的时候,躺上#床上的陶蓉叫住她,“苒苒,这里有阿姨陪着我,你专心复习,这几天就别过来了。”
文苒随口应着,但她怎么可能不来?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配型的事呢。
“苒苒,配型还没出来,再耐心等等吧。”
连续几天,医生给她的,都是同样的答案。
文苒心里面明白,配型成功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一天没有确切的结果,她就还抱有一丝的希望。
文苒去到图书馆,还不到十点,图书馆里的人不太多,她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专注地温起习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椅子被轻轻拖开。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文苒抬起头,对上的,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