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
本来已经节节溃败的云朝国军队,在最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长安的救援赶到了,与此同来的,还有那绝美得不沾染凡尘的帝君。
凤卿尘一到边关,就将整个局势扭转了,首先安抚伤员,规划地图,埋伏线兵,夜里奇袭,每一次都是出奇制胜。
对方挂帅之人是颜胥,只是一个快十六岁的少年。
可是在那个少年的眼里,凤卿尘看不到半点生机,他好似一个杀人的机械般,自己没有任何疼痛感知。
凤卿尘注意到,那主帅的腰间,始终不离一把白龙剑,每当有人靠近他,靠近他的白龙剑,他都会变得异常紧张,随后靠近的那人,无论是云朝国的士兵,还是大炎王朝的手下,通通都被他斩杀在马下。
颜胥没有表情,动作如之前一般流畅,据说之前初枫林还能与颜胥持平,甚至在战术上,初枫林还稳胜一截。
到了后来的时候,楚潇来了,他就像一只破风的利箭,穿破层层阻碍,直取边关主要要塞。
就连初枫林,也在楚潇的计策和下毒之中受了重伤,现在仍然卧床不起。
那之前一向温良的武婷婷,在初枫林的屋前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到了收尾的时候,楚潇又回到了大营之中,让颜胥自行收尾,云朝国主将重伤,士兵们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了指挥,只得节节败退。
楚潇认为,他们这一次,是稳操胜券了。
可天不遂人愿,半路又杀出了一个帝君。
楚潇之前在洛阳城的天山见过凤卿尘的真实面貌,他长得很美,美的惊天动地的那种超凡之美。
天山那次,楚潇恨毒了在虞歌身边的凤卿尘。
昔日那对自己全心付出的女子,那时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与那白衣男子搂搂抱抱,楚潇恨这男人的存在,认定虞歌就是受了他的挑拨,才会变得对他不再欢喜。
颜胥的军队在凤卿尘的到来之后,那势如破竹的气势就不复存在了,他就好像遇到了钢板,怎么样都穿透不了这层坚硬的屏障。
迫于无奈,楚潇只得从大营里重新上马,挂了帅,来到了沙场之上。
今日,是楚潇挂帅,与凤卿尘的第一次交战。
天际一阵烟尘飘来,碧色的天空染上尘埃。
城下万众兵,只见黄土飞扬,那些士兵们列成方阵,手中拿着盾牌与长矛,眼神笃定,气势庞大。
银色的兵器被击打得铛铛作响,尖锐刺耳。
沙场上流淌出那充满战争的罪恶。血,是将一切冲刷的艳色,销烟中无情的号角吹响,最终的胜利,将会属于哪一方,这全是未知数。
肃穆!难得一见额肃穆,两队军马剑拔弩张,只需要一个信号,他们便会打破这难得的肃穆,冲上去将敌军撕个粉碎。
楚潇的将令一扔,城池之下大炎的军队士兵们就拿起兵器,向对面冲去。
凤卿尘与楚潇相隔甚远,他们遥遥相望,楚潇的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冷笑,而凤卿尘,面无惧色,看着那大炎的军队这般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他只是微微一笑。
楚潇开始急了,这么多个月的连日作战,云朝国物产丰富,军资充足,也打得如此吃力,更别说大炎王朝了。
他们身后是南疆,南疆本就擅长制毒,可在粮食这一方面,却是十分匮乏,楚潇的军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十分不错了。
他们之前的粮食,都是在攻破要塞的时候,从城池里掠夺而来。
可是这种抢来的吃食,终是不长久的,他们的进攻,也在凤卿尘的到来之后画上了句号。
大炎军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冲杀了过来。
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凤卿尘竟然下令打开城门,云朝国的士兵们有序的往城里撤退着。
未战先逃,这可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第一次,楚潇的军队到达凤卿尘的城池之下的时候,他们的军队已经完全的退回了城中。
此时城门紧闭。这些士兵们望而却步。
“君上,要不要强行攻城?”
楚潇眉头紧皱,微微摇头:“让他们撤回来。”
“是。”
凤卿尘向来诡计多端,他这般明晃晃的诱导他们军队攻城,肯定是另有所求,他不能上当。
可是就在大炎大军撤回来没多久,凤卿尘这边的军队又出了城门。
“君上?这?”
“杀过去!要快,朕就不信这凤卿尘是个缩头乌龟,能三番两次的逃跑。”
军令一下,那刚刚回来的士兵们又立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
可是令人奇怪的景象发生了,那凤卿尘的军队竟然又想乌龟一般,缩回了自己的城中。
“一国之君,竟然这般不敢迎战,真为世人所不耻。”
可是不管楼下如何叫嚣,凤卿尘只是淡笑置之。
如果只会逞匹夫之勇的话,那这战,打的还有什么意思。
周而复始,第三次的时候,将令一下,那楚潇的军队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战斗兴致,就连向前冲杀的步调也缓慢了许多。
反正云朝国的军队们都是一些缩头乌龟,他们现在冲过去,他们肯定又得躲起来。
可是这一次,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那云朝国的军队不但没有后退,反而亮出了长矛,在这黄沙漫天的场地之上,发出了一声声怒吼。
他们进攻,云朝国的军队竟然也丝毫不惧,甚至比他们更勇猛!
楚潇在城池之上狠狠捶拳:“这凤卿尘,前几次所做,竟然是为了消耗我方士气。”
那城池之上的凤卿尘,还是笑着。
楚潇看不到他的具体表情,不过他知道,凤卿尘应该是痛快的。
“楚潇,我说过,你敢伤歌儿,我定会与你不死不休。”
那是天山上的誓言,若不是后来为了寻虞歌,就算这楚潇不攻打云朝国,他也会主动出击。
云朝国与大炎王朝已经有摩擦了许多年,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其实两者之间,早就容不下对方。
他们之间,必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