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钦看也没看那份简历，思绪一直都在刚才那两只相互牵着的手上。
舒清，还真是好样儿的，居然真的跟凌少川打得火热了。
不仅如此，还妄想着瞒天过海，背着他跟两个孩子见面。
如果他不闻不问，是不是再过阵子，两个小家伙都该管别人叫爹了？
顾盛钦英俊的面容始终紧绷着，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找人给我盯紧了他们，还有，幼儿园也给我交代好。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带走欢欢和泽泽。”
东安赶忙答应了下来。
顾盛钦看了眼手表，道：“下午的行程你看着删掉一些，尽量让我五点之前结束。”
毕竟这段时间自己太忙，每次都是九点以后回到家，两个孩子早已经被保姆哄睡着了。
顾盛钦突然有些内疚，所以晚上想早点到家，给孩子们做顿饭，能在孩子们睡觉前给他们讲故事。
东安将下午不怎么重要的会议取消之后，又将其他并不需要今天完成的事情挪到其他日子，这才给顾盛钦空出来晚上的时间。
孩子们四点就放学了，顾盛钦开完会已经过了四点半，所以他没法去幼儿园接他们，便直接让司机开回别墅。
然而，刚到别墅客厅里，就看到班主任胡老师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缩着脑袋，都不敢看顾盛钦凛冽的目光。
顾盛钦走过去，当他看到泽泽脸上的红色抓痕，神色一厉，瞪着胡老师，道：“怎么回事？”
胡老师都快吓哭了，颤声道：“对不起，顾总，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朋友们。顾怀书今天……跟幼儿园一个小朋友打架，我过去的时候，两个小孩子已经打了起来。顾总，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孩子们。”
顾盛钦眉头紧锁，目光落到了顾怀书身上。
小家伙沉默着，低着头，有着不属于三岁孩子的沉稳。
欢欢也能感受到爹地的怒意，看看爹地，又看看哥哥，嘟嘟唇抿了抿，大气都没敢出。
顾盛钦冷声问胡老师道：“他跟谁打架了？因为什么？”
胡老师更加无地自容了，小声道：“是跟吴家的孩子，吴志超。具体的原因，我还没来得及问，吴家就将小孩子给带走了。”
“吴家？”
顾盛钦知道，与顾怀书同班的姓吴的孩子，是吴淑贤亲哥哥家的小孙子。
吴家也是个大家族，所以，这小子跟个小霸王似的，横行霸道惯了。
胡老师心惊胆战的，生怕顾盛钦迁怒于她。
顾盛钦沉默了一下，道：“刘妈，送胡老师出去！”
胡老师走后，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顾思清耷拉着小脑袋躲在哥哥后面。
因为，她发现爹地生气了，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好可怕的样子。
顾怀书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头，但相对于欢欢，他还算淡定。
顾盛钦坐到沙发上，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泽泽，你过来。”
即便在舒清走后，他改了两个宝宝的名字，可小名因为叫习惯了，顾盛钦还用的是舒清之前起的。
泽泽走到顾盛钦面前，小声道：“爹地，对不起。我不该跟小朋友打架的，下次不会了。”
有时候，顾盛钦看着这孩子，就会想到舒清。
他的小清就是这样，总是把错误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懂事又听话。
他觉得，泽泽是最像舒清的，小小年纪，就没怎么让他操过心。
除了这次，跟小朋友打架，的确让他很意外。
顾盛钦让刘妈拿来了药箱，一边帮顾怀书脸上的抓痕上药，一边问：“为什么跟吴志超打架？”
泽泽不说话，稚嫩的小脸像大人一般沉静，他不想说的事，无论父亲怎样问，他都不会说的。
顾盛钦帮他擦了酒精，又贴好创可贴，自始至终，泽泽都没有开口喊疼。
尽管酒精烧的破皮的地方，的确很痛。
他这种倔强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女人。
顾盛钦想起中午时分，舒清和凌少川牵手走在幼儿园门口的画面，压抑了一天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很严厉，看着儿子道：“我问你话呢！为什么打架，说！”
顾盛钦心里想的是，我治不了舒清，我还治不了你了？
泽泽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道：“打已经打了，我又没吃亏。”
“我看你是皮痒了！”
顾盛钦说完，直接抓过泽泽趴在他腿上，扒下他的裤子，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他是不赞成体罚的，从小到大，欢欢再调皮，他也没有动过小丫头一根手指头；而泽泽一向是懂事又听话，顾盛钦也没有打过他。
可现在，泽泽这种沉默不语，又倔强的跟他唱顶头戏的样子，简直和舒清一模一样。
这让顾盛钦失去了理智，手下的力度也重了些，“你说不说？你才多大，就打架，还学会破罐子破摔了？”
泽泽一开始还咬牙忍着，可是噼里啪啦的巴掌落在他屁屁上，他到底也是个三岁多的孩子，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欢欢完全看呆了，爹地还是第一次打人呢。
哥哥那么听话还要挨打，那待会儿不就轮到自己了。
想到这儿，欢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盛钦这才收手，神色缓了缓，道：“你又哭什么？”
欢欢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到顾盛钦面前，胖胖的小手抓着顾盛钦的膝盖。
奈何腿太短，爬了半天，她也没有爬上去。
顾盛钦这才放下泽泽，将小丫头抱到了腿上。
泽泽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虽然他年纪不大，可他还是很含蓄，很要脸的。
刚才在妹妹的面前，被爹地打屁股，已经很丢人了。
欢欢哭的委屈巴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爹地……”
欢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哥哥为了帮我的，才跟吴志超打起来。”
顾盛钦看了眼泽泽，儿子却因为刚才的惩罚不想理他，已经将脸扭到了别处。
欢欢的小胖手拉了拉父亲的衣袖，道：“爹地，吴志超玩游戏的时候欺负欢欢，还骂欢欢是没有妈咪的野孩纸。”
顾盛钦的脸色阴郁极了，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懂什么？还不都是大人教的？
吴淑贤，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