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茵曼还算照顾她,给她安排的是一些贴身照顾顾南西,像是端茶送水,冲咖啡,接听顾南西私人电话之类的小事,不怎么涉及公司业务,顾漓还求之不得呢,她对公司的业务一窍不通,林茵曼说慢慢来就好了。
就连顾漓办公的地方都是在顾南西的办公室,如此殊荣,就此一份,当然,顾漓一点都不知道是顾南西特意的安排。
秘书室里议论纷纷,毕竟这段时间,顾漓的事情闹得挺大,现在又来顾氏上班,几位秘书觉得,很有可能是作秀什么的,堵住悠悠众口,她们偷偷地问林茵曼,被林茵曼一句“不想干了,敢议论起顾总的事情了”给驳回,几人灰溜溜地赶紧去做自己的事了。
林茵曼看了看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叹了口气,豪门深似海,一点都不错,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顾漓变了,变了很多,她爱顾南西这么些年,始终如一,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她改变这么大,想想,林茵曼都挺心疼顾漓的。
顾漓轻轻的,在不影响顾南西的前提下给顾南西整理着办公室的东西,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有军事类,经济类,心理学类,等等,都是很高深的书籍,一一按照分类放好了。
顾漓看了一下,对顾南西的涉猎不得不赞叹至极,难怪他优秀了,所以说,人跟人的差别是注定的,就像她跟顾南西,她闲着的时候,一般看点电视剧小说什么的,而顾南西呢,顾漓摇摇头,他们不是一个档次。
顾南西让她去帮他整理文件,顾漓说不会,顾南西便一一教她,哪些是重要的,他马上要批阅的,哪些是他要细细斟酌的,哪些是可以往后放一放的,顾漓其实很聪明,学着也快,没一会儿便记了个七七八八,将顾南西桌上一百多份文件一一按他的要求分好类。
顾南西见她做得顺手,便认真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顾漓偷偷地看他,越发觉得,此人真心不简单,他所说的细细斟酌的文件,基本是一目十行地看,时而皱眉,时而轻松,然后大笔一挥签上名,要自己来看,一份文件大概要看半个小时的。
顾漓亲眼见证着顾南西是怎样在一个小时内处理完所有的文件的,要说他不仔细嘛,听茵曼说,总裁从未出过错,眼光也狠毒,他同意的项目,一般效益都十分高。
就是专门审阅文件纰漏的秘书,有时都没他认真,每次他发现错漏,审阅秘书都苦不堪言,顾总要求极高,及严谨,若不是顾氏待遇好,她们都想辞职找个好伺候的老板好了。
顾漓再次感叹,她跟顾南西也不是一个基因的脑子,人啊,生而不公啊。
顾南西处理完事情,顾漓连忙递上一杯热腾腾,香喷喷的现磨咖啡,简直是十分贴心的小秘,顾南西喝了两口,甚至满意看到他唇角露出的笑容,顾漓撇撇嘴。
“怎么样,习惯吗?”顾南西问,顾漓连忙点点头。
“阿漓,过来”
顾漓乖乖地过去,没成想顾南西会突然拽她,她整个人往他怀里倒去,坐在他腿上,顾漓惊魂未定,“你快放开我啦,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她们不敢进来”
……
“现在是上班时间”顾漓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谁知道顾南西的下一句话把她打击得体无完肤“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想干什么,谁管得着”,顾漓泪了,不与顾南西争锋。
“阿漓,我想要你,就现在”顾南西吻上顾漓的脸颊,顾漓愣了一下,只觉得天雷滚滚,这里是办公室啊,她推搡着顾南西,顾南西可不管她那么多,伸手就扯她衣服,她哪里是顾南西对手啊。
“等等,那个,那个,我还没买”决定不吃药后,顾漓是想着准备来着,可一时间忘了。
顾南西顿了一下,“我让林茵曼去买,或者这次算了,选一个”
……
顾漓她真的不知道说顾南西什么好了,真的,这种事情,他好意思开口让林茵曼去办?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顾南西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呀“顾南西,你赢了”她任命地任由某人上下其手,算了,他也不指望他挪地方了,反正他不怕丢脸,自己也不怕,左右不会一次中的,何况,她的身体……
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了,顾漓心绪糟糕透了,她十分想把顾南西推开,真的。
“阿漓”顾南西一声声喊她的名字,顾漓回过神来,她看到什么,她竟然看到顾南西眼中受伤的神情,他是怎么了?顾漓一点都不知道,心一横,眼一闭,随他的。
在顾漓看不到的地方,顾南西眼眸中的情绪更甚,他很没有安全感,他不是贪欲的人,可是,只有这种时候,只有他让顾漓舒服了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在她心里,是有着他的,他受不了她虚与委蛇的笑,虚假的讨好。
顾南西何其霸道,占有欲何其强大,自尊心何其强大,他要证明,证明这个女人心里有他,即使在这样的事情上。
两人要进入正题的时候,顾南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漓猛然惊醒过来,微微推开了一些顾南西“电话”她说话有些不利索,她讨厌这样的生理反应。
“别管它”顾南西将她压在桌上,堵住她唇瓣,吞没所有,春光旖旎,电话铃声如同催命符般,顾漓隐隐看到是靳悠然字样,清明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她抱着顾南西换了一个姿势,刚好顾南西背对着手机,她作势要抱顾南西,其实滑下了电话的接听键。
“南西,你真好”在那边说话以前,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是断断续续的暧昧的声音。
如果有人告诉顾漓,有一天她会如此这般,将这样的事情表演给其他人听,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她堕落了么?是的,爱恨都让她成魔,她不悔,如果可以,她想要靳悠然的命,可她却知道,不可能的,上次没得手,有顾南西在,她没有机会了,一滴泪水从她脸颊上缓缓滑落下来,被顾南西吻去。
事后,顾南西将她打整了一番,抱到休息室,顾漓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一句话也不说,顾南西看了看她“你好好睡一下”便走了出去。
顾南西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靳悠然的,他没回电话,而是放下手机,走到整幅的落地窗前,深邃的眸看着窗外不知名的远方。
顾漓果然是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些动静,像是说话的声音,她起身到了门边,这次声音清楚了许多,是靳悠然,她果然是来了,她就知道,靳悠然坐不住。
顾漓开了一小缝门,声音更大了些,靳悠然在跟顾南西吵架,泪水盈盈,顾漓的视角,看不到顾南西,只听到靳悠然愤恨又可怜的声音“南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一道醇厚低沉的男音传进顾漓耳朵里,正是顾南西的声音“悠然,不要无理取闹”
“是我无理取闹么?”靳悠然自嘲地笑了,“是顾漓用刀刺伤了我,你非但不追究她,现在还跟她……”靳悠然咬了咬牙,有些说不下去,那样的事情,她怎么开得了口。
“事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好了,我要办事了,你走吧”顾南西很不悦,她在这里大声吵闹,会吵醒了顾漓。
靳悠然心虚了一下,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她早已经炉火纯青,“南西,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么?你说过要娶我的”
“我没忘”顾南西突然有些烦躁,起了身。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不会让其他女人生你的孩子的,可是最后呢,顾漓生了你的孩子,你说过你的太太,只会是我靳悠然一人,可最后,你还不是娶了顾漓,甚至于到现在还跟她纠缠不清,上次你也说过要娶我,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诺言从来没有实现过,我是女人,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让我如何想?”
本来以为,以自己对顾南西的恨,对很多事情自己都麻木了的,可是亲耳听到这些话,顾漓竟然还会心痛,她苦笑,用手拼命地按着心脏的位置,想要减缓一些它的疼痛,可却做不到,那种痛,还是几乎让她痉挛。
“悠然,有些话,有些事情,我清楚,不用你多次来提醒我,我也不想听多次同样的话,明白么?”
顾南西看向自己的那一个眼神,靳悠然哆嗦了一下,失望,冰冷,警告,复杂,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真的,就快要失去顾南西了。
她顾不得许多,连忙走到顾南西面前,不顾一切地抱着他,贴入他怀里,“南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失去了孩子,可顾漓有了你的孩子,我不甘心,我难受”以往,每次自己提起孩子的事情,顾南西都是百依百顺的,这一次,一定也会一样的。
顾南西推开她“好了,你走吧”
听不出喜怒的话,靳悠然有点不甘,可她知道,不能再惹怒顾南西了,“那好,南西,我不妨碍你了,可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晚上来看我?”
顾南西没说什么,“林秘书,送靳小姐出去”,很快,林茵曼便进来“靳小姐请”,靳悠然虽然不甘,但也只能走了。
直到靳悠然走了以后,顾漓才打开门出来,顾南西眼眸有一瞬间慌乱,可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向着顾漓这边走过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顾漓看了看他“醒了,睡不着,刚才你有客人,便没出来打扰”。
顾南西顿了一下,“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顾漓点点头,“很好啊,一切不都按着靳悠然说的方向发展么”。
“阿漓”顾南西想说些什么,顾漓笑了笑,“拿来”她伸手放在顾南西面前。
顾南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支票,一百万,你不是想赖账吧”
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伸手跟自己要支票的样子,顾南西气得一句话都不说,转身静默地去拿了支票,签了。
顾漓接过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有一瞬间失神,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将支票放在包里放好,“那,我去看看茵曼那边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才走了两步便被顾南西拉住“不必了,我们出去吃饭”,顾漓点点头。
顾南西取了车,顾漓上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吃过饭,顾南西说不想那么快回去,问顾漓想去哪里,顾漓想了想“随便吧”。
顾南西还就真的开车随便转着,到了一家药店门前,顾漓让他停了车,连忙下去,顾南西紧握着方向盘,青筋毕现。
没一会儿,顾漓上车“走吧”。
“阿漓”
“嗯”
好半天,顾南西都没说什么,顾漓转头奇怪地看了看他,他才说道:“如果没有孩子的事情,我们会怎样?”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好多遍,可没有答案。
顾漓顿了一下,因着他提及孩子,她的心痛了一下,虽然脸颊上扯出一抹笑容,“不知道,也许,我会带着孩子离开,你会跟靳悠然按照你们预想的方式,结婚,生孩子吧”至少,我不会像如今这么恨你,你知道吗?顾漓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
顾南西停了车,拿出一根烟点上,顾漓被烟雾呛得咳嗽了几声,顾南西开了窗才好一点,“恨我吗?”他问。
顾漓狠命地呼吸了几口窗外的空气,眼睛好像也被烟熏着了,“难道,我不应该恨你么?”
顾南西薄唇牵起一抹苦笑“是啊,你是该恨我的”
“顾南西,后悔吗?”顾漓没说什么后悔吗?顾南西淡淡地道“不悔”
身侧的手紧紧地拽着衣服,几乎要将衣服拽出一个洞来,“呵,也是,为了救你心爱的女人,你什么做不出来,那不过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