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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年的事

顾漓知道自己讨好顾南西的样子有多恶心,与当初顾南西为了脐带血与她虚与委蛇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她没有办法,顾南西动一动手指都能弄死她,她却没有那样的本事。

跟顾南西在一起那么久,他的心,她看不透,唯独一点,她懂他的身体,男人最真实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要一个女人,却不一定爱那个女人,要不怎么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呢。

对于自己对顾南西的吸引力,顾漓一点都不担心,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这副残躯么,杀不了靳悠然,可她势必还是要报仇的,靳悠然的话,句句在耳,字字诛心。

“阿漓”门口传来顾南西的敲门声,顾漓收回神,穿好衣服,门打开,对上顾南西担忧的眸子,她一笑“我好了,你去洗吧。”

等浴室的关上的时候,顾漓去衣柜里找了一条素色的裙子换上,也没等顾南西便往楼下去。

客厅里,没见着顾如风和苏瑾儿,她问严曼璐,严曼璐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他们一起出去了,顾漓愣了一下,也没多问。

顾南西从楼上下来,严曼璐对他自是没什么好脸色的,顾南西不在意,他跟顾漓说了声有事,便走了。

顾漓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好半天才收回视线,严曼璐拉了拉她“你不要告诉我,到了现在,你还对这个男人心存幻想”

顾漓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淡淡地道“不会了,怕了,不敢了”她承认,现在她根本忘不了顾南西,多少年的爱,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只不过她会努力的,即使耗尽心力,她爱顾南西,太深太深了,不能原谅他的恨也太深太深。

她能容忍顾南西不爱她,能容忍顾南西欺骗她,能容忍很多,唯独,她不能原谅,他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对待他们的孩子。

严曼璐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怕刺激到顾漓。

医院,靳悠然很是虚弱,“阿烨,你怎么了?”以前楼轻烨总会对她嘘寒问暖的,可最近,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话少了很多,态度也变了,她心里不安。

楼轻烨看了看她,眼神很是复杂,最终叹了口气“没什么,可能最近有些累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走了几步,楼轻烨停了下来,他甚至都没转身“悠然,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吧,南西他,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

楼轻烨心里清楚,若不是有过去的情分在,靳悠然,死一百次都够了,说完他便出了病房,靳悠然脸色一片苍白。

顾南西在娱乐城一杯杯地喝着酒,大白天的,无影大气都不敢出,包厢里的气氛压抑得紧,比起现在这个顾南西,他还是喜欢那个工作狂的顾南西。

“警局那边都办好了么?”顾南西突然问道,无影点点头,“先生放心,有最好的律师运作,不会留下夫人,不,是顾小姐的案底的”

无影才说完便感受到来自顾南西的视线,他一瞬间很不知所措,只好低着头,他说错什么了?他们是离婚了嘛,喊夫人是挺不妥的。

顾南西也没什么心情管他,他心情也糟糕透了,他不介意顾漓处处刺伤他的话,可他不喜她那种冰冷的眼神,即使在两个人那么亲密欢爱的时候,以前那般爱他的顾漓,果真是不在了。

她洗澡那么久,出来的时候身上好些地方都是通红一片,顾南西苦笑,猛灌了一口酒,现在的顾漓,就是以前的顾南西,现在的顾南西,就是以前的顾漓,他们好像要把所有的都经历一遍了,人生真的很奇妙,他也想尝尝,以前自己那么对顾漓的时候,她的心境是怎样的。

“没事怎么一个人跑来喝酒了?”楼轻烨走了进来,无影松了口气,至少这份压抑有人跟他分担了。

顾南西挑眉看他都没说话,楼轻烨想了想,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顾南西依旧不说话,摇晃着杯中晶亮的液体,可以说,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交流,楼轻烨又开口“顾漓她怎么样了?”

酒入喉头,顾南西沉默是原则,楼轻烨看了看无影,无影对他摇摇头。

伸手搭在顾南西肩上,楼轻烨叹了口气“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关于顾漓的”。

顾南西扬眉,深邃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楼轻烨顿了顿,他就知道现在顾漓是顾南西的症结了,都说顾南西无情,可谁都不知道越是无情的人,心底深情的种子一但发芽了,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伤己伤人。

顾南西没爱过靳悠然么?不,他爱过,只可惜,爱了三分,现在,他爱顾漓有十分了,唯独,却从来没爱过自己。

“顾漓的身体一直都是由我照顾的,我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我发现她以前有过妊娠,我的意思是,在跟你结婚前,她有过孩子,小产了”

楼轻烨几次都想跟顾南西说这个问题,可几次都开不了口,现在也不知怎么的,一股脑的便说了,除了这个,他们之间关于顾漓的话题便只有伤害了,那过于沉重立刻,至于这件事情会不会伤到顾南西,楼轻烨是在说完以后才开始考虑的。

无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懂医学上的事情,但也知道楼轻烨的意思,这意味着什么?以前顾漓就有过男人?

可无影怎么也不敢相信顾漓是那样的人,她爱顾南西的那颗心,就是他也动容,他偷偷地看了看顾南西,意外的是他脸上一派平静,难道他以前还跟顾漓有一腿?

无影哆嗦了一下,被自己的思想折服,那个时候他不是跟靳悠然情深似海么?唉,主子的世界,他是越来越不懂了,风中凌乱了。

对于顾南西的反应,楼轻烨也甚感诧异,连细微的震惊都没有,这不科学,摩挲着下巴,楼轻烨试图想一窥顾南西内心。

“知道当年悠然为什么从楼梯上摔下来,把孩子摔没了么?”顾南西看着楼轻烨,与他的眼睛对上,淡淡地问道。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楼轻烨觉得顾南西这跳跃的也太快了吧,他们在说的是顾漓的事情呀。

无影与楼轻烨同感,可很快,两人脑海中便闪过些什么,莫非这两件事情有关联?两人齐齐看向顾南西。

顾南西又喝了一口酒,唇瓣一张“当年,因为悠然发现了我跟顾漓的事情,才会与我争吵”

楼轻烨石化,无影也石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感觉一个惊天的秘密要被揭开了。

“你不要告诉我,那个时候你跟顾漓……那孩子也是你的”楼轻烨的心脏有一瞬间不能承受那种跳动。

顾南西闭了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晚的场景,体内沸腾的热气,黑暗的房间,女子惊恐的喊叫,他一次次无情地摧残,感官的享受……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带着靳悠然回A市准备结婚的,那一晚他本来是去谈判,没想到英明一世,着了自己人的道,手下一名女特工因着对他的爱慕,竟然在谈判结束之时,对他下了药,那晚很疲惫,他一时间竟没有注意。

那女人跟他多时,他很是信任,顾南西恼怒至极,即使药性发作,那女人苦苦哀求他放了她,最终,他没有手下留情,当场毙了那女人。

那女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错的是什么,顾南西这样的人,底线,最好是别去触碰的。

主子就是主子,下属就是下属,没有性别之分,也最好不要去妄想不是自己的东西,否则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地狱。

如果她不是为影组织做过贡献的话,就不是一颗子弹那么简单了,顾南西有一万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式。

顾南西一向自律,可他没想到,那女人下药分量那么重,他没回去找靳悠然,阴差阳错地遇到了顾漓,那晚也是顾南西的前半生唯一一次失控。

而失控这件事,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会一发不可收拾,后来每每失控,包括心的失控,身体的失控,都为了一个人。

顾南西唇瓣竟然浮起一抹甜蜜的笑,他想,他失控得太厉害了,就如今晚,明知道那个女人不是真心的,他依旧陷在她的温柔陷阱里,不能自拔,而事后在看到她厌恶的神情之时,陷入无尽的空虚难堪中,甚至选择去逃避。

顾南西唇边那一抹笑着实把楼轻烨和无影惊吓了一把,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猛然的,顾南西睁开眼,这厮眼神太过锐利,有那么一瞬间,楼轻烨感觉他看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要魂不附体了。

顾南西无视他的反应,如说故事一般说着:“我强暴了顾漓,可是这个傻女人一无所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悠然从哪里知道的,她与我争吵,我失手将她推下了楼,为了这件事情,我答应了她很多条件,甚至”说道此处,顾南西眼眸黯了黯“甚至答应她永远都不会将那一晚的事情告诉顾漓”

声音戛然而止,楼轻烨显然已经是目瞪口呆,无影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半天,楼轻烨才开口“那,你现在准备告诉她么?”

顾南西看了看他,“如果我现在告诉她,除了加深她对我的恨,没有其他好处”。

楼轻烨赞同地点点头,他能想象顾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多大的压力,多大的痛苦,嫁给顾南西后,又承受着多少,突然间又告诉她真相,更加显得顾南西此人可恨了。

“南西,悠然做的事情,你……”楼轻烨想问问他是不是都知道,可想想又觉得这问题白痴,自己都知道的事情,以顾南西的聪明才智,他能不知道么?

顾南西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无影”,无影连忙到他跟前等着吩咐。

“查一下顾漓当年小产的事情跟靳悠然有没有关系?”

无影和楼轻烨都是一愣,尤其是楼轻烨,心中冷寒一片,按照靳悠然如今的所作所为来看,确实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一经证实的话,他看了看顾南西,不愿再想下去。

晚一些的时候,魅影到顾家看顾漓,这是出事这么久后,她第一次登门,她从无影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情况,她跟靳悠然是好朋友,跟顾漓也是,夹在中间,着实不好做人,她真的不知道能跟顾漓说什么,安慰她么,显得好讽刺,毕竟她是影组织的人。

长久不见顾漓的人,见到她的第一印象都是,顾漓变化太大了,无论是身体上的急剧消瘦,还是心态上的变化,魅影就明显感觉顾漓对她没有以前那般亲近了,客气居多。

严曼璐恨屋及乌,在那种充满敌意的目光下,魅影见惯了大场面也感觉坐立难安。

“小漓,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对不起,可就是说了。

顾漓摇摇头,“不是你的错”很简单的一句话,她也不想多说,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受欢迎,魅影都想走了,正巧碰到顾南西回来,她看了看顾漓,她似乎很平静。

今日顾家年轻人居多,顾北城也就没下来跟他们一起用饭,顾如风和苏瑾儿还没有回来,不过苏瑾儿给顾漓打了电话,说他们在外面有点事,顾漓便不再问了。

顾南西在饭桌上很顾着顾漓,他给顾漓夹什么菜,顾漓也都吃,这两人气氛和谐得有点诡异,严曼璐和魅影心里同有这种想法。

吃过饭,顾漓吃撑着了,便打算到院子里走走,顾南西要陪同,两人便不管严曼璐和魅影,到了院子里。

玫瑰开得正艳,顾漓手抚着鲜花,不知想些什么,顾南西去拉她的手,她没逃开,反而是轻轻地靠在顾南西怀里,“公开我们离婚的事情吧”。

顾南西身体僵直,低头看顾漓,正好她也抬头,两人的眼眸撞到一处,顾漓俏皮一笑,神情中带着几分魅惑她吻了吻顾南西下巴“公开我们离婚的事情,我给你做情妇怎么样?肯定很刺激”

顾南西没回她,顾漓歪着头想了想,“你上次不是说过要我做你的小三么,我想通了,也可以,唔”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南西吻住唇瓣,几乎要让她窒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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