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心说不害怕是假的。森冷的刀刃就贴着自己的脖子,能感受到上面冰冷刺骨的温度,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一样,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刘晋年就是个无赖,亡命徒,她所有的钱都堵了他的无底洞,他还不放过她,现在又用自己威胁吴澈。
就算是吴澈真的给他拿够了钱,让他这次收手,保不准以后什么时候又跑回来,又来这么一回。
“吴澈,你别信他的,不能给他钱,快报警啊!”
关小心急的跺脚。
可是,吴秘书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是试图一点点靠近刘晋年。
“这是我所有的现金,还有银行卡,银行卡的密码是小心的生日,你知道的。只要你放了小心,这些就全都是你的!”
“你他妈当老子傻帽吗,我不要卡,我只要现金,马上给我拿钱。”
“站住!你站在那不许动,再前进一步,老子立马刮了她的脸!”
刘晋年刀尖往上一挑,对着关小心青白的脸,就比划了一下。
吴澈赶紧停步:“别别!我不动了!你把刀放下。”
他把钱包翻过来:“你看看,这里只有几千块钱现金,银行这时候也关门了,大额现金取不出来,不如这样……”
刘晋年阴狠的双眼紧紧盯着吴澈钱包里一沓厚厚的百元现钞,眼里尽是贪婪。
吴秘书话音忽然一顿,手里的钱包一番,一道银光一闪,紧接着杀猪般的一声“啊啊~~”之后,关小心已经落在了吴澈的怀里。
而躺在地上的刘晋年一只手被盯在地上,倒在血泊之中。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根本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小心的身体还有些抖,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吴澈身上,“吴澈……吴澈……我……”
“小心,你别说话,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她的脖子上有细细一条红痕,是刘晋年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用刀刃划上的,没有流血,但是伤在那么脆弱的地方,仍然惊悚恐怖。
吴澈不停的用手抚着她的背,柔声的安抚着。
关小心被吴澈扶着,就近坐在了台阶上。
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巡警的车也到了。
把关小心送上急救车,吴澈才走到刘晋年跟前,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枚硬币。
刚刚他就是用这枚硬币砸到刘晋年的手腕,让他吃痛扔了匕首,反手将匕首扎进刘晋年的手掌。
黑色的皮鞋在自己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下,强大的压迫感,让他的恐惧在不断攀升。刘晋年本能的想要躲开,身体在地上以手掌为圆心画了一个圈。
然而被紧紧钉在地上的手,却让他半寸也无法远离。
坚硬的鞋底在脸上重重碾了一下,居高临下看下来的男人,气势瘆人的仿佛随时要夺人性命:“人渣,连得到一块钱的资格都没有!”
叮当一声,硬币在刘晋年眼前滑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砸进远处的水泥地上。
吴澈有着顾慕白身边,仅次于猪头的身手,要不是关小心被这个混蛋挟持在手上,刘晋年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刘晋年满眼惊恐,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喊出了猪叫声:“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吴澈一脚重重踢在刘晋年胸腔上,让他猪叫声都发不出来!弯下身,嘴角勾起一抹斜斜的弧度,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知道上次为什么会突然在海口醒过来了?犯到吴爷手上,还没这个觉悟的人,你丫的确是第一个!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还会更精彩了!
”
说完,吴澈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用一种刘晋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刘晋年顿时脑袋里砰的炸开了,从手掌里流出的血液迅速结冰,连血管里的鲜血都开始冷冻,不可思议又充满惊惧的喊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要再回到那种鬼地方!老子不要去!”
走过来的长官与吴澈擦肩而过,表情严谨的小声道:“吴秘书!”
吴澈停住脚步,双手插进口袋,声音冰冷:“身上携带超过一百克的Methamphetamine,毒品吸食过量,意识不清,伤害人质,该怎么判,长官心里有数吧。”
“这个吴秘书放心,我知道!”
在Z国,携带毒品超过五十克,这辈子就都要在牢里度过了,何况是大量夹带还吸食。
不多不少,不会让你死,但也永远别想出来。
没准,某天某人一高兴,再放进去几个鸡奸犯,足够让人生不如死!
刘晋年被雷劈的脑子,终于有了几丝清醒,声嘶力竭的嘶喊:“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诬陷好人!你这是犯法!”
然而,现场根本就没有人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从吴澈把刀子插进刘晋年手掌开始,就不断的有人在叫好,此时坏人绳之以法更是大快人心。
长官走过去在刘晋年口袋里随便翻了翻,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袋,轻蔑冷笑:“还说没有私藏毒品,这是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身上没有毒品,我要是有毒品,我怎么还可能跟他要钱!”
可是他的嘶喊除了让人认为这个亡命徒真的吸毒以外,毫无用处。
其他警官走过去跟附近的人询问当时的情景的时候。
众口一词的“他想要挟持那个女的,我们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把刀直接扎进自己的身体了,大概是毒瘾犯了,产生幻觉了吧。”
“毒品真的不能沾,真是太坑爹了!”
“长官,你可千万要将这个坏人绳之以法啊,要不以后晚上我们都不敢出门了!”
……
吴澈已经上了救护车,送关小心去医院,根本不知道手底下的人,竟然这么能给他加戏。
关小心依偎在吴澈怀里,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双唇微微发白,双手环在双臂上,轻轻的摩挲着。
吴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搭在她的身上,双臂紧紧环住不停颤抖的关小心:“没事了,他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小心不怕,不怕……”
倔强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下来,从一开始的哽咽,声音越来越大,眼泪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吴澈被哭的手足无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打错了电话,又不舍得挂断电话,哭的伤心欲绝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