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星期六,不上班。
张窈窈跟着卫枢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一声不吭的,眼睛还红肿着,瞧着是个小可怜。
卫枢亲自开着车,还问她,“今儿是怎么了,被爷爷骂了?”
“没有,”张窈窈双手捂着脸,声音钝钝的,“爷爷没骂我。”
卫枢眼睛顿时亮起来,“你把我们的事跟爷爷说了?”
“嗯,”张窈窈将双手放下,人往后靠着,双手还有些不自在,心里还想着刚才房间里那股味儿有没有叫卫枢闻到,自个身上还有痕迹呢,心悬得老高,又是心虚,又是委屈,“爷爷说到时见上一面。”
“那还用得着到时嘛,”卫枢是个活络的,“现在见都成呀。”
但他看着张窈窈这副手脚无处安放的小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是不是爷爷对你说了重话?”
“没有,”张窈窈实在不好意思将自己的事说出来,“爷爷什么也没有说,是吴晟,吴晟他阴阳怪气的。”
她只说阴阳怪气,并不说她自己被吴晟给活活吓着的事。
“吴晟?”卫枢并非不知道吴晟,老爷子身边的大秘,是老爷子最信重的人,“他是不怎么好,以后别靠近他。”阴阳怪气到将你吓着了?怎么个阴阳怪气法?
他到是想问呢,又怕将人给吓着了,还是不问了,反正他去找吴晟就是了。
“我、我讨厌他,”张窈窈真个给吓得不轻,在自个家里头,差点叫吴晟给吓得魂飞魄散,尤其他还在她跟前做那等事,更让她觉着自个房间里都待不得了,“我要跟我舅舅说说。”
“跟你舅舅说吴晟的事?”卫枢问,“你舅舅有空处理吗?”
众所周之,齐培盛是大忙人,卫枢打小长在这个圈子里,是晓得齐培盛此人的,这个人真是他们圈子里别人家的孩子了,真个是走得步子极稳,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如今四十还不到,就要走最窄的那条路。可在张老爷子,还有他家老头子之间,他觉得齐培盛的胜率要更大些。
张窈窈想了想她那个大忙人舅舅,又想起那晚——她的脸青了又白,觉着这舅舅是不是站她这边还另说,顿时就觉着自个脸有点疼,“那我、那我不说了,我就跟你一起。”
卫枢笑得很克制,温柔地笑,包容地笑,“嗯,他要是对你阴阳怪气的,我就揍他。”
“那不好,”张窈窈还是知道的如今这个时候还真不能闹出什么事来,对所有人都不太好,觉着自个就像个小可怜,把所有的苦都往自个心里头噎,“我跟你在一起就行了,别人随便他。”
这无异于是告白了,若不是还在开车,卫枢准得抱住人,狠狠地啃她一回,好歹他还有些理智。
张窈窈心里头又是委屈的,又是害怕的,又是觉着对不住卫枢的,反正叁种情绪加起来,她有点魂不守舍。
下脚的地方是卫枢在外头的房子,他也不止这一套房子,别看他没在卫家里头有什么个出头的兴致,可他妈生前留下来的资产都是他的,打从他开始打理起来,如今在商场上也有些说一不二的气势了。瞧瞧他今儿开的这车,就是迈巴赫,就是这么高调,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
张窈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房间里布置极为简洁,她握着手机,心还在砰砰直跳,跳得太快。
手机收到了条消息,是吴晟发的。
她将他的微信拉了黑名单,这不,卫枢来接她之前,他还给她发了短消息:“卫枢来接你了,你可得把浴室的窗子打开,省得叫他闻到那味儿。”
这人,简直了,张窈窈头一次就咬牙切齿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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