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颜将头低下,其实她心里很明白的,她知道今天会诸多麻烦、诸多难看,“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女面目丑陋,怕污了皇上、皇后以及各位娘娘的眼,因此面纱遮面。”
“是吗?”皇贵妃慢慢饮着茶,端着茶碗的那只手上有很好看的蔻丹,“是何样的丑陋呢?”
此话的意思,就是让她将面纱取下喽?!
莫夕颜唇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是闪过惊恐,“皇贵妃娘娘恕罪!臣女实在的怕惊吓到各位娘娘!”
“莫夕颜!”皇贵妃似乎有些不满,她也没说什么啊,莫夕颜就当着怎么多人的面求她恕罪,岂不是说她蛮横不讲理了?
“臣女在……”故作一副单惊受怕的样子。
皇后微微蹙眉,心里也明白皇贵妃此举,只是她不该在她的寿宴上挑衅,因此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皇贵妃,莫要吓到了这孩子。”
正喝茶的皇贵妃一怔,没想到皇后会帮着莫夕颜那个丑女人说话,心中怒气增大,她抬眼向皇后望去,两人相视间火光四射。
良久,皇贵妃笑了笑,碍于今天是皇后的寿宴,她也不敢造次,只得将今天的气留着找机会发泄了。
将茶杯中茶饮尽,优雅的将茶杯放回桌上,才淡淡的回了一句:“皇后娘娘说笑了,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瞧着殿中女子哪个不是精心打扮了来的?唯独这相府七小姐遮面而来,臣妾这才好奇不已的。”
“……”皇后撇了一眼,皇贵妃的话倒真是不知让她如何回绝了,说的多了便仿若是向着莫夕颜了,可是不说,便是要让这贵妃得逞了,“本宫倒没觉得有何不妥。”
莫夕颜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端倪,连忙下跪,满眼惊恐的望着皇后和皇贵妃,紧张兮兮的说道:“是臣女不懂规矩了,还望皇后娘娘、皇贵妃恕罪啊。”
“皇后娘娘,皇贵妃。”莫倩蓉见状开口,“家妹因貌丑自小就不怎么会说话,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如今得意见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天颜难免会惊呼出错,还望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恕罪。”
莫倩蓉做势想莫夕颜求情,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得意,贬低对方便是抬高自己,这下是要让全朝的人都知道,莫夕颜就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出,看哪个还敢娶?
不远处,丞相投来怒意,这个蓉儿,真是被他惯坏了!说话竟然一点分寸都没有,她刚才那么说,岂不是让整个丞相府都跟着损名折誉了?
只是,或者并未看丞相,还洋洋自得的扬起了小脸,自我感觉良好的暗赞自己聪明呢。
唉,你任性,我却不能,我还要顾及回去会被丞相劈死的可能。
皇贵妃觉得无趣,一个莫夕颜她还真是没放在眼中的,也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皇后闹不愉快,于是理也不理的将脸转向了一旁。
殿中人纷纷看着,竟然有人低声讥笑,说这莫倩蓉也是自找没趣了。
再看莫夕颜,她孤傲的跪在那里,看起来虽然是诺诺弱弱的,可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气。
皇上望去,不知为何会感觉出她的傲气,只是觉得这女子很是不同的,因此眼里也多了几分探究。
莫夕颜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是让皇贵妃很满意的,在她的眼里,她觉得莫夕颜就是胆小之辈,虽然面纱遮面,可是大家依旧能猜得出她究竟会有多丑,凌王退婚,退的好,即便凌王不退婚,她也绝不允许一个丑女做她的儿媳妇。
皇贵妃的冷漠,皇上的探究,这让莫倩蓉觉得很是难堪,眸光一转便又想出一计,“家妹不懂事,莫倩蓉愿和夕颜为大家共舞一曲,以表谢罪。”
莫夕颜气的顿时就笑了出来,她知道莫倩蓉舞艺精湛,她想跳就跳呗,干嘛拉上她?她又不会跳舞,如此岂不是让她难堪嘛。
哦!莫倩蓉求丞相带她进宫原本就是为了让她难堪的,她怎么把这点给忘了?
莫夕颜怔怔的看着殿上的各位主子,心里祈祷着,可千万不要同意啊!她只会跳交谊舞的!
“好,相府四小姐的舞可谓是南楚第一,今日也让等都开开眼界吧。”
殿中有人起哄,皇后终于笑道:“好,那就跳吧,本宫也很久没有看到过莫倩蓉的舞了。”
皇后的话根本就没将莫夕颜包含在内的,可是莫倩蓉却一把拉起她,应了一声:“是。”
转而走到台上,莫夕颜只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她的脚步声,咚咚咚,临时搭的木台下面是空的,所以脚步声很重,她的心跳也逐渐快了起来,就和那脚步声一样的响。
莫夕颜邹起了眉,她真的要跟着这个跳舞天才一起吗?唉,悠悠一声长叹,好吧,那就别怪她出绝招了。
莫倩蓉,这是你逼我的。
走到台的中央,莫倩蓉很是得意,舞,没有人比她更自信。
帘幕后有古琴的铮铮声响起,莫倩蓉得意的一笑,轻声对莫夕颜道:“七妹,别怕,跟着我一起就好。”
她兴奋,想着等下自己跳舞,而这什么都不会的莫夕颜要跟在自己后面模仿,那样子一定会很可笑吧?
莫夕颜蹙眉,这丫的应该去演戏,明明是要她出丑的,竟然还敢在众人面前跟她秀姐妹情深,好吧好吧,她要是不配合,那就真对不起莫倩蓉耗费的那些脑细胞了。
“恩。”她刚应声,就见莫倩蓉开始舞动起来。
莫倩蓉今天的裙子是拖曳了很长的那种,她舞动,旋转,那拖曳了很长的裙摆便被甩起,然后在空中飞扬起来,就像一朵完全盛开的桃花,美丽至极。
而莫夕颜则是傻里傻气的站在那里,终于无奈的也跟着舞动起来,她若是不舞便显得小气了,可若是她舞了,只怕莫倩蓉都会傻眼的吧?!
就见她先是学着莫倩蓉旋转了一圈,接着便学着电视里看到过的古典舞随意的跳了起来,转个圈圈,摘个星星,挽个兰花儿指,她想着,古代的衣服飘飘洒洒的,随便扭扭就会很好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