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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范儿 第31节

“报,四川总督营马已到,四川总督求见大将军。”帐外传来亲兵的禀报。

十四阿哥胤祯一下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地图,起身道:“快请快请。”一面说着,一面还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同在他帐内的几位副将相互对视一眼,也紧跟着主将出了营帐。

胤祯快步走出这一片营帐的范围,迎面就见一名将官在众人簇拥下行来,他不过三十余岁,样貌儒雅,身端体健,腰间挎一口宝剑,行动间自有些久居人上的威势。

他便知这人是年羹尧了,负手停步,朗声笑道:“年大人来何速也!”

年羹尧昂然走到他跟前,下拜道:“为国效力,不敢惜身。”

“好!我早知大人是真豪杰,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还请入内上坐,胤祯还有许多事务要请教大人。”胤祯毫不因他的傲慢之态而生怒,上前托住他的手臂。

“十四爷有命,下官安敢不从?”年羹尧直起身来,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同时他心里也在摇头,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还在京里的那位四爷实在比眼前的十四爷差远了。若换成那位四爷,以他唯我独尊的脾气,必是受不了一丝轻忽慢待的,更别说放下身架结交下臣了。

当夜酒酣耳热之后,众人都散了,厨子做了醒酒汤来,十四阿哥和年羹尧各饮了两碗,吐得清醒过来,倚在榻前私谈。

胤祯蹙眉道:“亮工,云贵的情形究竟如何?那伙子反贼果真势大难制么?”

他自幼熟读经史,自然知道民间起义历来数不胜数,若非王朝到了末期,农民的反抗不过是昙花一现,他们大清正处在盛时,按说百姓造反不至于这么厉害。

年羹尧却是苦笑起来:“十四爷有所不知,这伙子人和寻常反贼不一样,里头的能人不少,武力强大,制度健全,兼之手段毒辣前所未见,竟分缙绅之土地与贫民,而对贫民秋毫无犯,如今江南的百姓日盼夜盼,只盼着农工党打到自己家乡,好分了缙绅之田。城里的良绅善人不敢下乡收取地租,乡间泥腿子动辄则呼‘革命’,如此种种,至于教人以子抗父,以妻抗夫者,颠覆伦常,荼毒百姓,官府不能禁。”

十四阿哥听得呆若木鸡,年羹尧默默地饮了口水,用以平复自己愤懑的心情。

就在这时,有人疾步奔来,停在帐外大声叫道:“大将军,赤匪军出云贵了!”

第45章 清穿女的混战15

两人对视一眼, 齐齐奔出帐去,抓住来传信的人叫道:“快细细说来!”

那人跑得脸色通红, 额上冒汗,胸口起伏不定, 顾不上喘匀气, 断断续续把自己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年羹尧心下微惊,他是四川总督,在场的人里和农工党打过最多交道的,虽说不算了解他们的十分实力,总可以估算出个七八分。在他的设想里, 面对朝廷的大军压境, 农工党那边无论如何狡诈多智,一开始都应该是龟缩不出,被动挨打才对。

他抬起头刚要说什么, 却见十四阿哥激动得满脸胀红,用力一拍腰间宝剑, 大笑道:“来得好!本将不怕他们不来,就怕他们是缩头乌龟!既然探出脖子来了, 不狠狠砍上一刀, 岂不是辜负老天爷的美意!”

仰天大笑了一会儿,他把笑声一收, 扭头看向身边的亲兵, 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去叫将军们来我帐中议事,立刻就去!有敢不到者, 军法论处!”

亲兵毫无二话,立刻领命而去。

年羹尧看着他瞬间沉静下来的脸庞,心里安定了些,十四爷实在有大将之风。

……

南方军校,第一期学生毕业典礼正被紧张地筹办起来,操场上简单地搭了个高台,台下整整齐齐站着一期的几百个学生,制服笔挺,鸦雀无声。

学校的名誉校长朱琳穿了一身军装站在高台上,她的头上戴了军帽,短发垂在颈边,丝毫无损于她的庄重气质。

她在台上显得很放松,并不因为自己成了人群的焦点而不自在,明亮湛然的眼睛扫过全场,让每一个人都产生了自己正被她注视着的错觉。

这种错觉使他们不自觉地昂首挺胸,想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诸君,上午好。今天,你们毕业了,立刻就要奔赴战场。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世上永远都不要有战争,每一个孩子可以自由地奔跑在阳光下,每一个年轻人可以自由选择他们的职业,而每一个老人都能享受幸福的晚年,但在目前,这一切只能在梦中才会出现……”朱琳握着自制的简易话筒,开始给毕业生们的致辞。

廖朱兰正是第一期学生中的一个,她本是个江湖人,颇有几□□手,报名后就被录取了,如今和同学们一起毕业。

她最崇拜古代女英雄花木兰,在她的心里,农工党书记朱琳和农工军元帅年嬿婉就是当代的花木兰。

本来她只是一个学生而已,是接触不到农工党内的核心人物的,所以当听说朱书记和年元帅会在毕业典礼上致辞时,她激动不已,连续几晚没睡好觉,周围的同学也或多或少和她一样。

朱琳一开口,她的耳朵里就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只能沉醉在她清朗好听的声音里。可过了一会儿,她就完全听进去了她话里的内容,而忽略了音色的动人。

在她的眼里,朱琳的全身都笼罩着一层形容不出来的光彩,让她像传说中的神明,又像下凡的星宿,举手投足都是令人目眩神迷的丰采。

她语气激昂,时而讲到高高在上的满清朝廷对各族实施的杀戮和压迫,时而谈到地主士绅对贫苦农民的种种剥削欺压,随着她的讲述,不知不觉,廖朱兰已经泪流满面。

“……时不我待,诸君,明天你们就要随军队一起,踏上驱逐侵略者的战场,有些人将长眠于战地,有些人会留下终身的残疾,党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报答你们的,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收买你们的,我们要求你们奉献,是因为我们要求我们奉献,因为,这个国家是我们的,这个民族是我们的,这片土地是我们的。如果我们都不为她去奋斗,不为保卫她而战斗,还有谁能呢?”

朱琳的话音还没落地,底下不知哪个学生高喊了一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第二遍、第三遍,所有的学生都喊了起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群情激昂的喊声告一段落后,朱琳、嬿婉、云倾等人站成一排,挨个给学生们颁发毕业证书。尽管因为马上要打仗的关系,学期缩短了快一半,她们也不希望让学生们有被糊弄的感觉,还是尽力操持了一场简单但庄重的毕业仪式。

颁发毕业证的一众农工党领导人物个个神情严肃,接受证书的学生们那凛然的表情下藏不住勃勃的生气。

他们都还年轻,无所畏惧,尽管知道前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依然能够义无反顾地大步趟过去。

一切都结束后,朱琳与嬿婉结伴回返,她们神情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早在得知清廷即将要出兵的消息时,姐妹两人就争执了一回。她们都清楚,之前的战斗不过只是小打小闹,这一次才是真正决定农工党到底能不能生存下去的关键一战。清廷是个庞然大物,占据天下十分之九,只论实力对比,只据有贫瘠的云贵两省的农工党是远远比不过的。

针对谁领兵的问题,姐妹两个可以说谁也不让谁。朱琳不愿让妹妹冒这样九死一生的危险,嬿婉和她的心思一模一样。

撒娇不成之后,嬿婉反问朱琳,是不是不相信她的革命决心,朱琳点出她并不是因为自身认同农工党的革命理念才决定投身革命的,她之所以投身革命,完全是出于帮她的忙这一个想法,所以她有义务对她的生命负责。嬿婉再三表示自己愿意为革命理想现身,最终也没能说服朱琳。

之后还是党委会议解决了这个问题,党委一致决定由嬿婉带兵,朱琳坐镇后方,朱琳最终服从了决议。

沉默地走了半个小时,朱琳说:“不要有压力,该怎么打怎么打,牢记十六字方针,打不过就跑,别傻傻的拼命。”

“哎,”嬿婉应着,手插在衣兜里,微笑起来,偏头看她的侧脸,“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牺牲了,你也别太难过,为理想而死嘛,也算舍生取义了。我相信咱们一定会成功的,等咱们胜利了,就把我埋在山上,修一座高高的墓碑,每当有人路过,给我献上一束野花,那野花上有和平的香气……”

她像是在朗诵诗歌一样,抑扬顿挫地念起来,最后笑得前仰后合,念不下去了……

……

康熙五十年开春,皇十四子胤祯授大将军衔,领皇命赴江南主持针对云贵叛党的平叛事宜,南方各省总督悉归十四阿哥帐下听命,受其节制。

就在十四阿哥催逼江南各总督就地征收军粮、抓捕役夫,为攻击云贵做准备时,本应龟缩在云贵的农工党军队悍然主动出击,出两省向清军攻来。

行军途中,来自农工党的一封义正辞严的《告江南父老书》传遍了大江南北。

农工党的军队来势汹汹,水路并进,军中还携带有虎蹲炮、佛朗机炮等军国重器,沿途州县抵挡不住,纷纷溃败,告急的文书雪片似的飞上胤祯的案头。

气急败坏的胤祯急忙调动绿营赶去营救,却被狙击在了长江沿岸一带,几乎是沿着昔日清廷重臣洪承畴设计的对抗南明的五千里防线,农工党的数万军队与数省绿营打得有声有色。

最让清廷难堪的是,占据水军优势的竟然是叛军。早在白莲红花还没起事之前,为筹集革命资金,朱琳就在领着一帮手下干起海上买卖了,这两年间又在不断的改海船为江船,此时倾巢而出,顿时压得清军这边从民间征收的几条小舢板动弹不得。

随着雨季的到来,连日的倾盆大雨使得长江水量猛涨,乘着这个时机,农工党像是不惧风雨一样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到了秋季,长江沿岸已经尽数落入农工党之手,尽管后方沦陷的大片地区还在负隅顽抗,他们同清军之间的交流却被农工党的水上部队给完全掐断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对于清军来说,局面不仅没有任何得到好转,反而变得愈发糟糕起来。沦陷区的民众消息灵通,知道清军大部被阻挡在江北,眼下能管到他们的只剩了朝廷的流官,为了不交今年的税赋,他们合起伙来,绑了官府的老爷,开了城门迎接农工党的干部入城。

而在江北,胤祯所面临的局势一日坏过一日,农工党的船纵横长江,他们随时可以派人深入乡间买粮、宣传,既省了从老巢千里运粮的耗费,又渗透进了广大的农村。

他们本是不准备从北方调多少粮食的,一开始打的就是大军在富庶的江南吃饭的主意,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一到了秋粮收割的日子,他就催了官员们赶紧去乡下盯着收粮,甚至嫌小吏们手脚慢,怕他们做手脚,又从军里选了收粮队,去乡间抢粮。

结果是这些行为更把人推向了农工党那边,现在不仅是贫苦的农民欢迎农工党,就连家里有几十亩良田的小地主都叫苦连天,私下里纷纷说与其受这些禽兽不如的清军糟践,不如索性让农工党来分地。

面对乡间潮水一样的浩大声势,胤祯颓然地缩在被困成孤岛的城市,早没了半年多前的意气风发,心里只希望前去偷袭农工党老巢的年羹尧能建功。

第46章 清穿女的混战16

此时的年羹尧内心是崩溃的, 完全没有想到远在江北的十四阿哥竟然把逆转战局最后的希望压在了他身上。

摸小泥鳅摸出大白鲨是什么感觉?年羹尧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眼看两军在长江上对峙良久,随着雨季的到来, 尽管人少,但船更好、水军更精良的农工党逐渐占据上风, 年羹尧和十四阿哥密议后, 决定擒贼先擒王,秘密派遣一支偏军前去偷袭位于云贵的农工党老巢。

年羹尧毛遂自荐,自愿担任这支偏军的指挥官,于决议作出的当晚,就偷偷带着心腹亲兵离开清军大营返回了四川。

十四阿哥感动至极, 特许他全权处理这一次奇袭的全部事宜, 许诺无论他做出了什么决定,要给士兵什么规格的赏赐,事后都会为他在北京那边背书。

得到主帅十四阿哥的许诺后, 年羹尧一时不禁热血沸腾,心中涌起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当时恨不得割下自己的头颅来报答这番知遇之恩。

靠着渲染农工党的凶残无人性和手里的新练起来的军队,他在四川缙绅间的支持率不低, 很多人都表态自己的家族坚决忠于北京朝廷, 绝不与“共产共妻”的农工党泥腿子同流合污。

“共产共妻”是一位江南的书生想出来污蔑农工党的说辞,因为农工党宣扬“团结与劳动”、“不劳动者不得食”, 这位读书人脑洞大开, 觉得一群泥腿子聚在一起造反,男人窝里女人有限, 肯定会发生很多叫人难以启齿的不堪之事,便把自己的脑补当成了真实,对亲友们大肆宣扬起来。

后来年羹尧听到了这个说法,他是个有心人,明知他这种想法不对,还是在背后推波助澜,把这套理论宣传得人尽皆知。

还别说,这个简洁明了的宣传语就像前朝末年“闯王来了不纳粮”的童谣一样,被不辨真伪的民众们迅速接受了。

这种对农工党的广泛敌视当然对满清的统治有利,从“共产共妻”开始,北京朝廷又编造了无数谎言,如革命者革命是为了吃人肉喝人血、与朝廷开战前要用邪法献祭人命等等,力求恐吓住治下的百姓。

明眼人总是少,谎言一轮一轮抡过,别说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连四川的士绅们都要信了。他回四川一提抗击云贵叛党的事,士绅们踊跃出钱出人,不到两个月,连同他的本部,竟然凑齐了七八千壮丁。

今年的赋税本是交过了的,此番借着这个名目,年羹尧示意手下又狠狠在民间征收了一回剿匪钱,收得农民、手艺人和小商人叫苦不迭,小地主肉痛非常,连出血最少的大地主大豪商也颇有微词。

好不容易在出发前征齐了粮草,开拔之初又在沿途所经的乡下村落里抓了些运粮做苦力的役夫,催着军队披荆斩棘的赶路到了云贵边境,本以为接下来就是己方如饿虎扑羊一样在敌境肆虐,谁知却撞上了严阵以待的农工党,被迎头痛击。

他不知道,那是农工党最后的精锐了,本就是留在家里以防万一的,三四千生瓜蛋子而已,要不是朱琳亲自出马指挥,都未必有勇气走上战场。

朱琳的山地丛林作战经验非常丰富,在她没能和嬿婉的那一世里,她出生在南方一个蛮荒蒙昧的部落,是当地部落首领之女,为反抗中原王朝的暴政,她带着族人们差不多打了二十年游击,才将镇守南方的藩王府赶出族中的领地,建立起共和国。

那二十年的战争至今还近在眼前,虽说如今面对的清廷远远不是当年那个落后的中原王朝可比,但先进的战争方式反而更加缩小了两军之间的差距。

年羹尧自以为行动隐秘,却不知,早在他动身之初,途经的村民便源源不断的把关于清军的情报送到农工党这边来了,清军什么时候开拔、什么时候经过何处、共有多少人,农工党这边可是一清二楚。

农工党部队与农村老百姓之间的军民鱼水情可不是自己夸口给夸出来的。

收到清军偏师将要攻来的消息后,党中央还被引起了一阵恐慌,保守派思想一度占据主流。但思前想后,朱琳还是决定主动出击。理由和之前主动攻击清军大部一样,那就是御敌于国门之外。

虽然他们目前还没有建国,但道理是一样的,战火在哪里燃起,就会把哪里烧成一片废墟。清廷不心疼这天下,他们农工党可是心疼自己的民众的。

于是就造成了这样一种情况,年羹尧以为自己有偷袭的优势,实际上并没有,可农工党一方也没有占到太大便宜,两方是实打实硬碰硬的交手一招,不分胜负,只碰得自己拳头疼。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甚至在战争的初期,年羹尧一度信心满满的相信自己这方会胜利,尤其是当他确认被己方围困在了山上的部队里有农工党领袖朱琳之后,他得意地对手下心腹宣称:“女人就是不能成事,不靠男人,女人算什么?女人的荣耀永远要依靠男人获得。”

但就在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事情就出现了反转,原来朱琳被围竟然是农工党的阴谋,他们以朱琳为诱饵,完成了惊天布局。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年羹尧发现,自己竟然有被农工党反围困的趋势。

他也算果断之人,见势不妙,立即放弃了到嘴的肉,带着部队跑出了即将合拢的包围圈。尽管他的反应已经不能更快,后头的部队还是被狠狠咬住了一截。

就是从那天开始,形势无可逆转地向着农工党倾斜,直到今天,双方的处境实现了调换,换成他年羹尧被围住了。

他赶走了副将们,一个人呆坐帐内,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呢?泱泱大清,富有天下,难道就是剿灭不了这一股小小的叛贼么?

想他年羹尧,出身宦门,家族早在前朝便历出高官,父兄皆仕途平坦,他少年高中,一贯恃才傲物,得皇上悉心栽培,三十岁的巡抚啊!古往今来能有几个?

他想起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外放时的雄心壮志,得知云贵叛乱时的满腔忠义激愤,初到四川时的日夜苦思殚精竭虑……再对比眼下的局面,不禁想昂首问天:

难道他年羹尧,自诩豪杰,最终却只能落得个自刎殉职的下场吗?

不!他绝不会落到那般境地!

他蓦地大叫一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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