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想想讨好奉承,不想却起了反作用了。
尴尬的一笑,道:“王爷言重了,王爷,正是午时了,还请王爷随臣移步前厅用膳吧。”
“不必了吧?本王不放心她,听说她昨天发热了一整晚,直到本王今天来还未消退,无人照顾,本王不放心。”
他一连说了两个不放心,可见,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并非是丞相所想的那样。
“这,王爷放心,臣这就多派人手来照顾。”
“还是不必了,本王担心那些人会虐待与她,若是她死了,本王可就要亏欠一辈子无法偿还了。”他再度拒绝丞相,也是在告诉他,他这个当爹的都能虐待自己的女儿,那府中下人岂会用心照顾?
“这……”丞相蹙眉,脸色变了又变,自然也听出了轩辕灏话里的责备,“王爷言重了,若是有人胆敢虐待与她,臣也定不会轻饶的。”
轩辕灏等的就是这句,挑眉,缓缓道:“那昨天带她出府却又弃之不顾的人该怎么处置?身为长姐,见妹被人欺负为何反而一走了之?她不过是回来的晚了些,就要被杖责,那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杖责她的人又如何处置?!”
原本,他并不想和丞相闹翻,可是丞相一直在装糊涂,甚至对他还有旁的想法,想要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伤害他的颜儿,他绝不能轻饶。
丞相额头开始冒汗,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辩解了,想了想,道:“王爷提点的是,也怪臣事务繁忙,没有查清真相就处罚了她,不过王爷放心,她是臣的女儿,臣定会让人好好照顾的。”
说这话,丞相心里已经恨透了这个女儿,竟然要因她被亲王叱责,这还让他颜面何存?
其实丞相又何尝不知?齐亲王句句都是在为莫夕颜讨公道,可见莫夕颜在齐亲王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他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齐亲王对莫夕颜好是为了偿还恩情,可他又何尝看不出这其中的情义来?
轩辕灏该说的说了,也只是为了表明,莫夕颜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即便是丞相,也要先斟酌了再决定!
“王爷,臣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不如先用过再来看她吧。”丞相又道。
齐亲王起身,丞相几番邀请,若是再拒,便是不懂人情世故了,再者,这毕竟是丞相府,只要她还在丞相府,他也就有必要给她留一条后路。
……
轩辕灏和丞相并肩离开西院,莫夕颜便由星儿一人照顾了,又是熬药又是喂药的,也着实是忙碌,所以,莫夕颜醒来时,就见星儿忙碌身影,一时之间又是一阵心疼。
她被打伤,丞相那当爹爹的却是看都不曾来看一眼,也真是够绝情的了。
还有那莫如雪和莫倩蓉,害她如此,此刻可开心了?
她冷笑,不顾后背的伤,咬着牙从榻上爬起,她想离开这里,迫不及待的想!她想回城北,似乎那里都要比这里有家的感觉!
“啊!小姐,你怎么起来了?”星儿端着药进屋,就见莫夕颜正颤颤巍巍的往这边走,吓的她连忙将药放下,一把搀扶住她,哀怨道,“小姐,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不要乱走动了,万一又扯裂伤口,那星儿可就白包扎了。”
莫夕颜站在那里,后背的疼已经让她腿都开始打颤了,看来,眼下是没办法离开了,只得任由星儿扶她回去继续趴着。
“星儿,吓坏你了吧?”莫夕颜声音很是虚弱。
星儿点头,眼泪也跟着下来,“恩,就是小姐背后的伤有些吓人,那些人也真是的,竟然下那么重的手!这才十板子,若是二十板子,岂不是要了小姐的命了?”
“这么疼,怎么才是十板子?”又疑惑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少打她十板子?那些人不都是盼着她死的吗?
“小姐不记得了?小姐少挨了十板子,这也多亏了齐亲王了,若不齐亲王及时赶来,只怕那剩下的十板子也真真的是少不了,唉,若是齐亲王当时能再早点出现就好了,那样小姐也不会伤这么重了。”星儿抹了一把眼泪,也是很庆幸的说道。
少挨了十板子,这也算是捡了一条命啊。
莫夕颜蹙眉,脑子里似乎想起挨打时的最后情景,板子落下,她喊疼,一板子接着一板子的,好像后来就疼晕了,晕之前,她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喊了声住手的,也似乎是有种落入了一片温暖的感觉,然后便是一阵颠簸和疼痛,疼痛……
“对了,小姐,齐亲王今天也有来过的,还有这个,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呢,齐亲王说,以后这个就是你的保命符,有这个在,谁都不敢再打你板子了。”星儿拿出那玉佩递给她,心里也很是好奇,这小小牌子真的那么管用吗?
莫夕颜接过玉牌,只见上面刻着一个齐字,另一面刻着一只鹰,淡淡一笑,将玉牌收起,想来这便是齐亲王的信物,见此玉牌犹如见齐亲王真人一般的意思吧。
“小姐……”
星儿似乎有问题,莫夕颜不等她发问,连忙哀嚎起来:“星儿!疼啊!打板子的滋味真他娘的难受,如果能再从来一次,我宁愿选着被送去观音祠也都不愿选着挨板子!”
这一喊,可又把星儿给吓坏了,原本想说齐亲王对莫夕颜很好之类的话,如此什么也顾不得说了,赶忙又是帮她扇风又是倒茶的,好不折腾。
莫夕颜养伤期间倒也是安静,两位嫡女被禁足,几个夫人见她兴不起风浪也懒得理她,也就轩辕灏时不时的跳过院墙来看她一眼,除此就再无他人了。
这样也好,借着养伤清净几天,也能趁机想想这将来的时光要如何打算,丞相府是火坑,她早想离开这里的了。
一连几天过去,莫夕颜就趴在那里听星儿讲着府里这几天发生的事,默默听着,偶尔也会发表几句言论,但大多她都是爱理不理的,因为心死,对这无情的丞相府,她实在不想再费什么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