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颜和星儿一起到后院柴房,莫心莲被丞相一顿毒打,之后就关在这里了,一进门,就见莫心莲蜷缩着趴在柴剁旁,发丝凌乱,衣衫污浊,后背的伤很重,血已经和衣衫凝固在一起,脸上泪痕未干,整个人也都昏昏沉沉的。
听到门响,莫心莲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就毫无力气的闭上了,干涩的唇轻启,微弱的声音响起:“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呵呵,笑吧,笑我现在多可笑,皇子妃到底是与我无缘的,到头来,我也不过和你一样,都是被人踩在脚下的泥……”
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其实到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到了这样的地步,前一刻,她还沉浸在即将嫁人的喜悦中,可下一刻,她就成了被人辱骂责打的可怜虫,命运,呵呵,还真是会捉弄人啊。
“三姐说错了,被人踩在脚下固然痛苦,可也不是没有翻身的时候,三姐被退亲,和当初我未嫁先休相同,说起来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我笑你岂不是笑我自己?”
莫心莲抽噎起来,从昨天事发到现整正一天的时间,大家都来数落她、取笑她,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理解她的苦楚了,却是没想到,她这七妹妹会理解。
她明白,当初莫夕颜被休就是有人陷害,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若是不有人四处散播谣言,莫夕颜如何会落得被休下场?
莫心莲明白,当初莫夕颜被休就是有人陷害,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若是不有人四处散播谣言,莫夕颜如何会落得被休下场?
即便是凌王有心要休妻,也要有个名头不是?那人给了凌王一个很好的休妻借口。
莫夕颜可怜,如今自己更可怜了,好歹那人还给莫夕颜留了一个清白之身,再看看自己呢?她如今残花败柳,而辱她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前阵子她跟着众姐妹取笑过莫夕颜,如今自己却成了那个被取笑的,想来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莫夕颜走近,帮她检查伤势,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这样的刑罚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了。
幽幽一叹,也是叹造化弄人,“星儿,你回去拿些金创药来,就在我房里梳妆台上。”
“是,我这就去。”星儿应声,同样可怜如今的莫心莲。
莫心莲虚弱的很,看这样子应该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于是又吩咐道:“再熬些粥来。”
“恩,厨房有熬好的,直接端来就是,倒也方便。”星儿本也是心软之人,打听到莫心莲被责打惩罚后无人问津,便悄声将药给熬了。
星儿出去,莫夕颜这才问起:“三姐,我能撑下来,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我希望你也能撑住。”
“撑?七妹,我如今还怎么撑?你虽然没了名声,可你还是清白之身,而我……”莫心莲又是一阵抽噎,这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那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就这么毁了她,名声、清白、幸福全都没了,让她拿什么撑下去?
“三姐……”
“只怕现在整个丞相府的人都盼着我死吧?”毒打,关入柴房,不给医治,不给饭食,这不是存心要她死吗?
也是,她活着就是相府的屈辱,全府的人都盼着她死,若是她死了,恐怕连个墓碑都不会有的。
莫夕颜不好反驳莫心莲的话,如今的丞相府,只怕都将她当做瘟疫一般了,而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帮她上药、喂饭而已,至于心里的结,如果自己想不通,那谁也帮不到她的。
“三姐莫要如此想,相府再无人情,可也是生你养你之地,爹爹又岂能真的不管?你且安心,等爹爹的气消了,自然会想办法帮你的。”莫夕颜柔声安慰道。
然而莫心莲似乎已经死心了,能狠心将她打成这样,那个爹爹丞相可有半分的心软?
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是被陷害的?
丞相一面努力压制,不让这事流传出去,可外面依旧传言满天飞,难道丞相就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所为?
转眼已是三天后,这期间莫夕颜可谓是忙碌至极,一来是挂心轩辕灏的伤,二来是要偷偷照顾莫心莲,三来还要和时不时来找茬的莫如雪斗法,唉,这日子也实在是充实。
齐亲王受伤的事已经传开,这个皇上都让三分的亲王受伤了,朝中哪个人不去探望趁机巴结的?
齐亲王府门前门庭若市,一时之间,搞的莫夕颜也不敢去探望了。
也正是因此,莫如雪更加的怨恨莫夕颜,特别是知道了齐亲王受伤是因那丑女,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几乎天天都要想着法子去讽刺、整治,这么一来,丞相府可就真是很热闹了,莫心莲的事沸沸扬扬,莫如雪又折腾的莫夕颜鸡飞狗跳,大夫人为了莫如雪的婚事整日粘着丞相,而二夫人又因莫心莲的事哭闹的要上吊,唉,丞相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了。
莫夕颜也是被烦的不要不要的,就连解药都忘了吃,其实也是没合适的时机,要服用解药,总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因她并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
天空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莫夕颜刚和莫如雪斗法完,看着她心高气傲的离开,这才得以取了金疮药和饭菜,打算再去看看莫心莲。
莫心莲也着实的可怜,别看有亲娘,可这事出了之后,亲娘也就去看过她两回,免不了的也是一番数落和争吵,她说眼不见心不烦,最后干脆也就不去看了。
而她房里的两个丫鬟更是有趣,小莲被二夫人要了去,小茉则是整日浑浑噩噩的守着主子的屋子发呆,估计那一幕真是吓到了她。
于是星儿便接了这送饭照顾莫心莲的事,星儿心软的很,莫夕颜也只好陪着,每天到柴房送送饭什么的。
这天,两人向往常一样来到柴房,却见柴房的门是开着的,两人疑惑,连忙进去看,却见那看门的人头破血流,早已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