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颜再次安慰小茉,罢了也就离开了。
回到西院,心情很是低落,星儿见状也不敢多问,只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夜深人静,莫夕颜却是难以入眠,她翻身起来,看着被她扔在置物架上的那盒胭脂,胭脂、螺子黛原本妆点女子容貌的最佳之物,它是美好的,但凡女子都是最喜欢的,可是如今,莫如雪却将它们变成了杀人的利刃。
她甚至想象不出,莫心莲当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尝试的这胭脂,即将嫁入的她,就因为爱美之心,竟然让她从天堂瞬间跌落到了地狱。
幸福瞬间化为乌有,怕她也是猜出了害她之人是谁,却又碍于身份地位无法报仇,因此绝望之际才选择用死亡来了结一切的吧?
想到此,心里越发的气氛,莫心莲,何其的无辜,莫如雪,何其的狠毒,而她,又是何其的悲哀。
死而复生,是好是坏?在这样复杂的家庭里,她要承受要忍耐要衡量,可到头来她又能得到什么?会不会和莫心莲一样的下场呢?
“你要小心害我的人。”
耳边又想起莫心莲死前的话,害她的人,不正是那处处跟她作对、看她不顺眼的莫如雪吗?!
五石散,秋石,这两种合起来便是让人无法抵抗的发热药物,它能快速的让人浑身乏力,困倦异常,甚至是全身发热,毫无抵抗之力。
而将此种磨粉掺与胭脂中,加入各种花黛,既遮盖了药味,又不影响其效果,呵呵,这莫如雪想的还真是周全啊。
只可惜,莫如雪以为天衣无缝的把戏,却是被她莫夕颜一眼看穿了。
莫心莲一直都是很听话的人,她何时曾得罪过莫如雪?如今只不过是要嫁给一个皇子做侧妃,她莫如雪就能因嫉妒而下此狠手,真是毫无亲情毫无人性的。
对莫心莲她尚是如此,那么对她呢?莫如雪最恨的人可就是她了啊!
特别是莫如雪喜欢齐亲王,而齐亲王却是和她走的比较近,娘的,莫如雪不会因为嫉妒她和齐亲王,也对她使用如此卑劣手段吧?
看来,她以后还真是要处处小心了。
说的容易,可是往往意想不到的情况太多,再小心,也只怕是防不胜防吧?看来,她不但要小心,还要加紧她的翻身计划,尽快开创她的空间,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尽快的脱离丞相府了。
莫夕颜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轮玄月,一时之间竟然也惆怅起来。
莫如雪,下一个要害的人,估计就是她了,只是不知她会用什么方法来害她呢?胭脂?陷害?毒杀?呵呵,她眼眸微微眯起,轻声开口道:“莫如雪,我们就来斗斗法吧!”
她的人生格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下定决心,她转身将那胭脂放入了书房的暗格中,她想着,为了预防莫如雪派人毁灭证据,她应该再买一盒与此相同的胭脂还给小茉。
莫夕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一觉睡的是很不踏实,一晚上都在梦里奔波着,一会儿是梦到莫心莲跳河的情景,一会又是莫如雪得意大笑的情景,笑着笑着,那脸就变成了如魔鬼一般的恐怖。
天已经大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就听门外有人喊道:“七小姐在吗?”
莫夕颜眉头微皱,这是张管家的声音,只是不知她来做什么?
星儿匆匆迎上张管家,问道:“张管家,小姐还未起,张管家可是有什么吩咐?”
张管家脸色有些不好,瞥了一眼,道:“快去叫醒你家主子,就说齐亲王府那边来人了,要请她过去一趟,来人等的急,让她快些,可莫要让人久等了。”
“是,奴婢这就去。”星儿慌忙应道,心里也免不了是要琢磨一番的,这一大早的,齐亲王要见她家小姐做什么?还这么匆忙,难道是他的伤势严重了?要拿小姐问罪?
张管家不再多言,甩了甩袖子转身就离开了。
星儿敲门,“小姐,醒了吗?”
莫夕颜开门,她已经醒了的,刚才外面的话也都听的清楚,只是不明白,那轩辕灏派人来找她做什么?
原本一宿的噩梦已经让她很不舒服了,又听刚才张管家语气不佳,这心里就更是怄火了。
“起来了,去打水,我梳洗了就去。”她吩咐道。
星儿不敢停留,也不多问,将早就准备好的温水和锦帕双手递上,莫夕颜洗了,又简单将头发挽成髻,这才往前厅走去。
经过莫心莲的事后,她是想远离危险,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不动则已,一动必杀的,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的上赶。
刚进前厅,就见一穿着十分规矩的老头,年约五十,墨色的长袍,黑色的步履,花白的头发束起,后面还编了一条细细的小辫子,就像小孩子留的小鬏鬏,这造型乍一看有些很不搭,既严肃,又有点萌,让莫夕颜想起了戏里的老夫子。
他的面容也是十分的严肃,冷着脸,自称是是齐王府的官家,名叫武元。
丞相正与武元说着什么,见莫夕颜进来,脸色变了变,道:“夕颜,这位是齐亲王府的武管家,快来见礼。”
莫夕颜眸色微敛,一个管家罢了,丞相竟然让她行礼,难道她相府的千金身份还不如这管家来的尊贵吗?
不过糟老头一个,丞相有必要如此抬举吗?心里有些不满,可又一想,丞相这大概也是为了给足武管家面子吧,毕竟人家是齐亲王府的官家。
“武管家有礼。”心里有气,可也不得不微微屈膝,这一礼也就算是行了。
“七小姐客气。”别看武管家年纪挺大,可声音却没有一丝的苍老,反而让人觉得他声若洪钟。
“武管家客气,武管家亲自来找小女子,可是有事?”
客套的话莫夕颜实在是不想多说的,原本莫心莲的事已经让她心情糟透了,如今这轩辕灏让武元来又不知是为了何事,难道是他的伤严重了?然后这老匹夫是来找她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