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长了,黑人都知道,这买下房子意味着什么。土地和分红权是重要的,但是同样也有一个将来更重要的,投票权!
对村子事务的投票权。
“天哪,我真的希望,我也可以得到。”那个没妻子的黑人说道。
巴萨姆笑道:“也许你娶了姆莎之后,家庭稳定了,也会得到别人的帮助。你知道,家庭稳定,是很重要的。华夏人也很重视这一点。”
那个没妻子的黑人,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也许,我真的该考虑了。不过,我不知道她需要多少财产的聘礼。你们知道,我现在刚来三个月,还没有多少积蓄。”
巴萨姆笑了笑:“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借给你一万块。这应该足够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在这里安定的住下来的。你知道,我们家有五个人在工作。虽然我的两个儿子还只能拿到一半的工资。”
“你肯借钱给我吗?”大家这一段接触下来,都知道巴萨姆是维修组的副组长,工资比他们高不少的。
不过他的家庭太大,孩子多,大家也不觉的他有多少钱。
“是的,前提是你娶到姆莎。你知道,姆莎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而且她值得同情。我的妻子和她是很好的姐妹。我也希望这可以帮到他。”巴萨姆说道。
那个黑人点点头:“如果这样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去找姆莎。哦,她来了。”
姆莎是一个很一般的黑人女人,只是很瘦弱--这不是天生的,而是饿的。至少她来了这两个月,已经壮实很多了。
她才二十岁,但是跟着他的丈夫,已经两年了。生过两个孩子,但是都夭折了。他的丈夫以前是个军阀的士兵,脾气很差,也很坏。
但是,她终于可以摆脱他了,她已经提出了离婚起诉,镇政府已经接受。今天将会有法官过来判决。
在黑人的这个世界里,没有离婚和结婚的说法。但是在这里,这里有法律!她刚开始害怕,但是她的遭遇得到了一起工作的女人们的同情。几个华夏女人更是直接去找到了村委会,代笔写了离婚起诉书,然后递交给了刚刚组建的镇政府。
今天,就是镇政府来这里进行现场审判的日子。不过她很放心,因为和她一起工作的女人们都支持她。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早晨吃饭的时候,一个健壮的三十岁的黑人走到了她的旁边,然后看了她一会。
“你有什么事情吗?”姆莎有点紧张。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想娶你。但是我不知道需要多少财产的彩礼。你知道的,华夏人很重视这一点。而且我有两个孩子,大的只有六岁,小的四岁,他们也需要一个母亲。他们认为,我应该娶你。这样,我们都有一个家庭。而且,你放心,我会是一个好丈夫的。我在农场的建筑队,现在是一个工作组的族长,一个月有四千五百块的收入。”黑人很直接的说道。
姆莎有些吃惊,低下了头,过了一会才说道:“今天的法庭审判还没开始,我不知道结果。”
“那一定会成功的。这里是一个讲法律的地方。这里有道理可以讲,女人不是男人的奴隶。女人和男人是平等的。只要你离婚以后,我就会向你提亲。当然,你也要考虑,你们离婚以后,按照家庭分配的房子,将会被收回,你也需要一个家。我的孩子很懂事。他们想要一个妈妈。你知道,我的大的那个女儿,在两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因为难产死了。她一直想要一个妈妈。这样,她可是在上学的时候,让妈妈送她去上学。我每天工作回来,会带着薪水,然后得到妻子的饭菜。”黑人慢慢的很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刚离婚。我……”姆莎有些乱。
黑人连忙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很着急。因为我马上就要到外地去参加施工了。我的孩子需要有人照顾。当然,村子里可以照顾。可是我更想他们的妈妈来照顾她们。而且,我到外地施工,会有更高的收入。队长说过,一个月可以拿到至少六千元。也许更高,是为外国军队修建军营,他们给的价钱很高。”
姆莎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旁边桌子上,两个华夏女人走了过来,看到那个黑人,点点头:“你是巴莫斯?”
黑人连忙点头:“是的,我是巴莫斯,我想娶姆莎。我的孩子需要一个母亲。我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且,我马上就要外出施工,可能需要好几个月。”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着干练的外表和精明,她是村子的妇女主任--别小看这个职位,在华夏国内,这是一个特重要的角色,因为计划生育。但是在这里,计划生育取消之后,却更重要了。因为这里的黑人女人的社会地位太低了,低的几乎等同于奴隶。她们的工作就变的尤其重要。
“姆莎,今天宣判完了以后,我觉的你可以考虑巴莫斯的建议。巴莫斯是我丈夫的施工队的组长。他很老实,肯干,而且是个很和善的人。他会好好对待你的。他如果不好好对待你,你可以来找我。我是妇女主任,会专门对付那些坏男人的。”妇女主任倒是很热情。
姆莎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那样,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重新想办法得到住的房子了?”
“你放心,你和巴莫斯结婚之后,房子的所有权是你们两个的。每个人都有一半的。”妇女主任很自然的说道。
巴莫斯点点头:“我们的法律有规定的。你会有一半的。而且,我愿意学习我的队长的做法,把工资的大部分交给你来经营家庭,只留下一点作为我的烟钱和酒钱。当然,喝酒很少,我只是会和工友们一起喝酒。你知道,这是大家生活的一部分。”
姆莎最后很明显的点点头:“只要你不打我,我会照顾好两个孩子,管好家。我的薪水也足够养活孩子们。还可以给你烟钱和酒钱。”
“姆莎!”妇女主任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要记住,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我们是平等的。而且,我们比他们更重要。”
姆莎总是难以转变过来,毕竟生活了一辈子的习惯,要改过来还真不太容易。
妇女主任转头看着巴莫斯:“我警告你,要是你让姆莎受到了委屈,别怪我不客气。那个混蛋就是最好的例子。”
巴莫斯耸耸肩:“我才不会那么傻。我以前带着孩子,连吃饭都经常吃不到。现在我每天吃得好住得好,还有很多的朋友。甚至每个月有很高的薪水,我才不傻。那个是笨蛋。我爱这里。甚至,我已经有过打算,如果有军阀打算来这里捣乱,我会去当兵打仗,为了我们的家。”
今天整个种植园除了值班的人,都来参加这一次的审判。这一次的审判很有意义。
这是南部州第一起镇政府的民事案件,而且是离婚案,还是黑人的离婚案!
这样特殊的时代中,这是一件极其让人感觉重视的事情。
聂幽昨天已经见到了连夜赶来的镇政府的法官--嗯,一个法律专业的毕业生。刚毕业一年多。虽然不是真正的法官,但是法律知识,尤其是婚姻法这一块,他还是特别研究了。至少在这几天当中。
“你要记住,这一次的宣判,不管出现什么问题,都要判定那个女人胜诉!这是改善当地女人生存环境,也是大大改善我们面貌的最好机会。明天,联合国人权观察组的人,尤其是妇女权益小组的人,会到场。你心里有数。另外,你还要以副镇长的身份,主持他们的第一个驱逐黑人的案件。这两件案件,都是南部第一次的案子,影响和意义重大。你得知道,这事不管办的好不好,你的名字都得写在历史中。至于是好还是坏,你自己心里就明白了。”聂幽很清楚的告诉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法官。
那个副镇长却很坦然的说道:“法律是公正的我不会偏袒任何人。我无法答应你要求的任何条件下,判定那个女人胜诉。不管是临时客串的法官,还是镇政府的副镇长,我都必须保持公正。”
聂幽笑了起来,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刚才答应了。那么恭喜你,你就不需要担任副镇长了。”
年轻的副镇长,简陋的露天审判席,所有的村民,都是陪审团。周围围满了记者,来自世界几乎几十个国家的记者--这些记者的速度,让聂幽吃惊。昨天才发布的消息,他们甚至有人从上千公里之外赶来的……真实疯狂的人!
还有列席这次审判的联合国人权组织以及妇女权益小组的观察员。
开庭,宣读起诉书。
“被告人,现在是你的陈词时间。”法官很快听完了原告的起诉书,经过一系列简单,但是很正式,也很符合法律流程的程序,到达了这里。
那个黑人直接跳了起来:“该死的,那是个贱货!我从路边上捡到她,她快要饿死了。是我养活他。现在她就应该把挣到的钱给我。这是我应得的。我没做做错什么。我只是拿到我应该拿到的。我拥有她的所有权,你们没有权利对我指手画脚。”
法官脸色黑了下来:“被告人,请你严肃你的用词,这种词汇我会视为你对女性的侮辱。”
其实不用黑人陈词,只是之前的家庭暴力,虐待,以及姆莎工资的去向,都足以判定这个黑人完蛋了。
而接下来,显然这个黑人的叫嚣已经结束了,他被两个民兵直接按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