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朋友的学校,可不是闹事的地方。现在正值肖雪雁临近毕业的关键时候,何鸿远不愿为她带来麻烦。
他扣住余进左手的脉门,认真地道:“先生,你有病在身,可千万冲动不得。”
“混蛋,你才有病呢。”
余进叫骂着,仗着有三位保安在场,向何鸿远踢去一脚。可他气急攻心,脚下软绵绵的,踢出的脚无力,伫立的单腿似是被抽空了力量一般,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竟是要倒栽在地。
何鸿远拉着对方的手,帮其稳住身子,道:“我说你有病吧,你非是不信,还要对我动手动脚呢。”
“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余进兀自不服气地叫骂着,指示着保安,要将何鸿远给拿下。
“慢来,慢来。”
何鸿远止住三位保安的步伐,向余进道:“你面无血色,脉搏虚弱无力,主气血大亏。而骨质毫无密度感,看来这病已影响到骨骼,怕是病得不轻呐。”
他继续问道:“你平时是否经常有浑身如抽空了力量般的无力感,骨骼也时有酸痛麻胀的感觉,却找不到因由?”
自个儿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余进因了自己这身体状况,在西医那儿检查不出个结果,便去看中医,吃了许多补肾补气血的中药,状况却并不见好转。他只能时常安慰自己,这是他日常把妹过多,损耗体内肾气过巨,虚不受补嘛。
他被何鸿远说中病情,不由得脱口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中医说我这是肾气虚弱,很快便能调理好。”
何鸿远严肃地道:“病入骨髓,便不是小病。你不应该去补肾、补气血,而是该对全身骨骼,有针对性地去检查一番,然后再对症下药。”
他见余进将信将疑的样子,道:“我是骨科专家竺泰和先生的弟子,对于骨科病,我有一定的洞察力。病不讳医,你身上有病,那是错不了,早诊断早治病,才是良策。现在可不是在此跟我做意气之争的时候。”
说着,他放开余进的手腕,蹲身在地,运起内劲,对其膝关节逐个摸骨,反复诊断了良久,才起身道:“秦寿先生——哦,不,余老师,无论中医西医,都要讲究对症下药。你这病得去看骨科,错不了。”
余进感受到何鸿远的关切,问道:“你是一名医生?”
何鸿远迟疑了一下。对于医生这个称谓,他已经疏离了近一年,可他治病救人的医风医德不忘。恩师竺泰和教授说得不错,只要当过一天医生,一辈子都是医生。
他起身点点头,道:“没错,我是一名医生。京都有全国最著名的骨科医院,你先去做个有针对性的检查,应该能得到良好治疗。”
疾病关乎生命,怎能拿它和与人争风吃醋相比?余进内心对疾病有着自然而然的惊惧,更是感觉双腿绵软无力。
他双手扶腰,强撑着不让自己瘫软在地,向小言道:“先送我回家。”
一名保安上前,讨好地道:“余老师,要不要把这位肇事者给拿下?”
余进无力地摇摇头,没好气地道:“你没看到他在为我看病吗?医生和肇事者,你都分辨不出,你当的什么保安?”
小言扶住余进,对那保安道:“你这是啥眼办劲儿?该干嘛干嘛去。”
余进被小言扶走了,围观的同学们也被保安驱散。但仍有拥趸者跟在何鸿远和肖雪雁身旁,向她问道:“肖女神,你男朋友真的是一名医生?”
肖雪雁依在何鸿远身旁,道:“他是一名骨科医生,如假包换。”
“医生?我没听错吧?”这名好奇女生叫道,“在我们眼里,肖女神最应该找一位传奇商界大神,俩人续写商界传奇故事。肖女神,你怎能找一名极其普通的骨科医生做男朋友呢?”
“找一名医生做男朋友,有诸多好处呀。”肖雪雁煞有介事地道,“他比一般人会嘘寒问暖体贴人。有他在身旁,一旦有个小病症,你可以不必跑医院,他就能给你看病,还能享受到贴心服务。我就想着找这样的男朋友。那些商界传奇大神,我还瞧不上呢。”
“呵,那你找你的男朋友医生,我来找我的小官僚。”
温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挽着何鸿远的另一条手臂,道:“小官僚,我决定了,让你做我的男朋友。”
肖雪雁再是神经大条,也不可能品味不出其间意味,自然也是不愿和人分享自家男友。
她不去理会周遭诧异的目光,兀自愤愤不平地道:“馨姐,你跑到我学校里跟我抢男朋友,也太不够姐们了吧。人家都说防抢防盗防闺蜜,看来是十分有道理呀。”
温馨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道:“你找你的医生男朋友,我找我的小官僚男朋友。咱们各找各的,互不相干哈。”
肖雪雁气道:“可是我们找的是同一人呀。”
温馨以她一贯的霸道语气道:“那我不管,谁让他是我的小官僚。啥都可以谦让,就是男朋友不可让。就算你是我的合伙人兼投资公司总裁都不行。”
肖雪雁拉着何鸿远快步向前走,边走边道:“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看他刚给人看过病呢。现在我请他去食堂吃饭,你呢——该干嘛干嘛去。等他回乡之后,我再和你好好理论一番。”
温馨也拉着何鸿远,快步跟随着,死皮赖脸地道:“我跟着我男朋友吃饭,这是天经地义。”
三人到了食堂门口。两名人比花娇的美女裹挟着一名年轻男子,本身就惹人眼球。更有肖雪雁这校花级女神的爆表人气值助力,有不少学生仿佛看大戏一般,都是跟随着观望。
肖雪雁见何鸿远一脸无奈的笑,心里不由得气苦,难得彪悍地对他道:“远哥,你说说,你到底想当医生,还是想做小官僚?”
这哪儿是选职业?这就是让他选边站嘛。
此情此景,选边站很不明智,不选边站又敷衍不过去。他不理会温馨威胁的目光,含含糊糊地向肖雪雁道:“我方才不是为那位秦寿先生看过病吗?你说我是不是医生?”
温馨不等肖雪雁表态,兀自乐道:“你一时兴起,来一句‘你有病’,那就算医生吗?莫要忘记,你做的是官僚的工作,你就是一小官僚。要我说,这主次很分明嘛。”
何鸿远盯着她,道:“你有病,而且你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