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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纯白守护

你是否会相信世界上会有难以计数的无形之线,连接着每件事每个人之间的联系,就算相隔数千里,也会因为一方拨动了这条线而让另一方受到影响。

会不会也曾幻想过可以有强大的存在用他伟岸的手——就这样轻轻下斩,就能够轻易斩断这些看似无形却又难以解脱的结?

无疑,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难以做到的,因为情感或者身份传达给自己的压力是巨大的,若如无情之人那般,或许这些个人加诸于自身的牢笼就可以轻易的破除——但也不可能是所有的。

所以我们都在被支配。

而这种名为离岸之绊的天赋,就是那样可以强制增加这种联系的东西,可以让原本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联系紧密。

是可以支配他人的天赋。

但意外的是,许许多多的人深刻的热爱着这种被支配的感觉,原因很贱,是因为这种天赋所施加的特性太过别致,这让位高权重者尤为热爱。

“如果你能早点出现,或许我的父皇就不会死了。”安努七世站起身来,看着那个少女。而那个少女也正看着他,在阳光下如同粉雕玉琢般熠熠生辉。

这种羁绊是将两个人、或者一个人一个物体链接起来,只是作为锚点的那端,必须要是生命。

在这个作为锚点的生命终结之前,另一个所受益的存在不会消亡。

这类似于某些灵魂契约,只是绝大多数的契约都没有这么强大。实际上,正如同沐恩所学会的虹吸符文是从丹的失语中脱胎的那样,这些所谓的契约魔法也大多是从这个极其罕见的天赋中脱胎出来的。

虽然虹吸符文的表现性质更趋近于亚伯的虹吸天赋……或许只能说丹是个天赋很高的人吧。

最为特别的是,这种链接甚至不需要绑定实际的物体都可以发挥作用。例如,如果把已经属于吉尔伽美什的“迦尔纳的黄金甲”绑定在迦尔纳的生命中,那么即便吉尔伽美什某天突然身死,只要迦尔纳还活着,那么这身黄金甲就可以脱离吉尔伽美什的天赋而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愿意并且有能力将这身黄金甲复制出来,那么这件圣器就可以永恒流传在世界上。实际上后世有不少仍然存世的圣物都是通过这种方式保留下来的。

不过这个链接对于生命似乎并没有对物体那么强的效力,因为如果将这个天赋施加在物体的身上,那么那个物体还会获得类似于“坚固”的特性,变得几乎无法损坏——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圣人的权能可以凌驾于这个天赋之上。

只要效果或者需求有冲突,他们可以驾凌于任何天赋之上。

不过如果施加在生命身上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虽然一样会很难死,但并不是说肉体就一定不会消亡。

比如跳火山、跳沼泽、跳炼金坩埚之类的,该死还是要死的,毕竟生命运行还是有其底线所在,否则也不能被称之为生命了。不过这个天赋可以保存受难者的灵魂,并且这个灵魂可以免疫一切的异常状态,不会受到魔法的影响,无法察觉但是也不会陷入幻境。除了圣人的权能之力,没有任何东西杀得死它们。

而且也不是每个圣人的权能都可以对灵魂造成影响的,比如沐恩所讨厌的著名狗头人努比斯的权能就不能对灵魂造成影响。

总体来说,这是个相当逆天的天赋,历史上也因为这种天赋出现过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有位老爵士发觉自己的儿子想要杀掉自己然后取而代之,结果那个时候就恰好存在一位拥有这样天赋的人,暗中把他们两人的生命链接在一起。

之后的结果就是假装中毒又身中三刀的老爵爷反杀了自己的儿子,最后抱住了自己的权利。

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正义获得胜利,反正总归是个家族内斗的闹剧。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小队七人从大队出发到石峡溪涧,一路上阿兰都在叽叽喳喳说他之前在帝都的时候听到的八卦。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会这么八卦啊。”流岚无奈的看向阿兰,看样子好像是被吵醒了。

“谁不喜欢八卦啊,你们说是吧?”

“不不不,这里没人喜欢。”迦尔纳连连摆手,他倒不是不喜欢,但阿兰一直在说,也实在是听烦了。

“那我就再说最后一个,哎呀,本来想等咱们回到丛林的时候再说的,但是既然你们都这么无聊,我就提前告诉你们。”

“不想听。”吉尔白了他一眼,他此刻正和恩奇都两个人坐在天之公牛的背上,现在的天之公牛和普通的青牛无异,这是吉尔伽美什故意为之的,毕竟他们要执行的任务不允许他那么高调。

“难道就没人想听吗?这个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哦。”

“我劝你还是少那么关心别人家的事,小心被人当傻子耍。”迦尔纳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你这叫什么话!我这么聪明,谁能骗我!我不管我就要说!”

沐恩此刻就躺在他的旁边,哭笑不得的转头看向亚伯,问道:“这就是二十多岁的男人吗?”

“这只是阿兰的个人行为而已。”

之后阿兰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自己从家里人那里听来的传说。

传说石峡溪涧在遥远的人类帝国黄金王朝灭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个非常让人垂涎欲滴的地方,因为传说黄金王朝的末裔在这里修筑了最后的避难所。黄金王朝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恰是因为他们的国王极度崇拜黄金,认为那是太阳的宝石——橙红宝石和湛金宝石是之后才被认为是太阳的象征,在那个时代人们还缺乏雕刻这两种特别的魔法宝石的能力。

所以那个地方也被称之为最后的黄金城,所有的砖瓦都是由黄金铺就,而黄金王朝的最后一任过往也是在起义军的围剿下,于此处孤独悲惨的死去,死的时候周围都还满是黄金和静美的器皿,但器皿中却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好一个国王,居然是这样活活的饿死了。

“这就是个寓言,”沐恩说道,“教育小朋友明白金钱这个东西,只有在文明和谐的社会才存在价值——其实价值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人们的共识才会存在的概念。像金银、贝壳这等等专门用以交易的东西,其实都没有任何价值,只是被人为赋予的内涵罢了。如果我们被困了,绝境的时候你会选择一袋水晶圆盘还是一块面包?”

“那我们也不能只追求生理上的满足而忽略精神的追求吧?这种具有魅力的贵金属也是智慧生物们所拥有的第一件艺术品。你说对吧。”坐在牛背上的吉尔伽美什环着臂,对沐恩笑着说道。

沐恩看向吉尔,似乎是惊讶于他居然如此有见地,突然觉得自己在精神上似乎也不是那么孤单了。所以沐恩轻轻的鼓了两下掌,点头道:“你说得非常对。我的意思是在极端的情况下做选择,主要是为了告诉他这只是个寓言罢了,我觉得大家应该都听过。”

“那你真的是想多了,”迦尔纳哈哈一笑道,“不说别人,我和亚伯肯定就没听过。”

恩奇都和吉尔对视一眼,说他们也没有听过。一旁存在感不太强的流岚也抿抿嘴,笑得有些腼腆。

沐恩挠了挠鼻子,感觉有些尴尬,原来这几位比自己还缺少童年。

“就算不说这个故事的教育性,”为了缓解尴尬,沐恩接着说,“地理条件也不允许,石峡溪涧的森林不算特别茂密,而且占地的范围也不算太大。正常来说如果有那么大的建筑应该可以很容易就看到,这种面积的森林中如果有个未知的地方是不太现实的。而从历史上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的记载,很不合理。我觉得可能是那个时候正好有个秘境贴到了这个地方。”

“唉,沐恩少爷,人称梦想毁灭者。”亚伯听到这一席话都不用去看就可以想象阿兰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

阿兰也确实瞬间如同失去梦想一样坐了下来,看着沐恩的眼神很空洞,仿佛是在问为什么要如此让他伤心。

“抱歉,我只是想让让你稍微安静一会,毕竟你说了一路也该累了,正好休息休息。而且啊,哪怕我再退一步,咱们的运气真的那么好,那个秘境居然又一次降临在了同一个地方,咱们作为巡逻的裁决者也不能进去,而是要封锁入口。”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睡一会,到地方叫我。”说罢失去了兴趣的阿兰转过身去睡觉了。

意想不到的是,等他们来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了其他的队伍,因为大家都是要进行隐瞒身份的巡逻,但是沐恩他们还是认出了对方,因为在他们互相看见的时候就自觉的迎了上去,然后开始说同一套话术。

然后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

“这是……我们的驻地啊。”亚伯看着面前这几个看上去年纪长上不少的布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是第九大队的那批人?”对方的领头人很快调整了状态,开始问道。

“你们是?”亚伯有点好奇。

“我们是第十区的临时队伍,在你们外出任务的时候临时来负责此地。昨天接到消息,森林里出现了一个秘境,有人被困在了里,我们正在根据外部变化判断米境内的情况。你们要协助我们吗?”

“只有一个秘境吗?还有人在外部巡逻吗?”

“黑市上已经流出了这个消息,恐怕会有很多的赏金猎人在短时间内聚集过来,其他的两支支援队伍会在三天内到达。不过我估计人手还是会不够。”

“通知高塔了吗?”沐恩问道。

“高塔腾不出人手,陛下说了,我们裁决者统一负责所有的中小型秘境,只有大秘境才需要进行通报。”

沐恩点点头,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毕竟帝室和裁决者的关系不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关系有所破冰的原因值得深思。

其实事情没有沐恩想的那么复杂,高塔因为新建立了两所学院,当下可以用的人手被削弱了许多,而探索秘境这种事,虽然看起来像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可以作为功绩,但是历代以来因为探索秘境而死去的天才们不计其数,就像是拥有紫缎长袍的瑰洱与罕组成的小队都会这样轻易的死去,获得长袍就说明他们那个时候已经超越了魔导师境界,在那里都是中坚力量了。

可以说是相比于邪术师、倒悬者这等等的反叛组织,永恒之王所拥有的万千秘境才是真正的天才绞肉机。

塔瓦西斯的眼睛展望的是更遥远也是更重要的疆良,此时此刻的功绩之所谓皆可以让出去。当下保证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新塔院的学生们,不都是被分入了裁决者。正相反,只有绩效书才可以有此殊荣。被分入裁决者的这些小队都是高塔经过评判,认为综合能力和存活能力都最强的几支。

时间太短了,短到他们都还没能成长起来,近六十年前的惨剧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直接造成了整个大陆范围内的人才断档。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双子之殇,塔瓦西斯和狄亚勋其实都是分别依靠某些特别的方式逆天成为圣人的,他们的上限也因此大打折扣。如果一切都是在计划之内,百年之后的狄亚勋应该是真真正正的半神之下的最强者。而为了避免这种惨剧再度发生在下一代的身上,象征着帝国战力中枢的高塔这次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和决策上的失误。

围绕着星辰泪的战争可能可以持续几百年之久,打到整个人间变成最纯粹的炼狱与焦土,在战争开始之后,各个种族比拼的不止是谁的圣人更多、魔导师更多,而是比拼谁家的天才可以最先成长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在上次的灭国之战中支撑到最后。

虽然诸王境中的诸多宝藏的确有近乎神奇的能力,甚至可以让平庸者成为超然,让超然者走向巅峰。

但,失去秘境,失去很多;失去星辰,失去一切。

塔瓦西斯知道自己没有赌博的资本。新塔院看似是要以高压政策压榨天才们的潜力,逼迫他们快速陈章。但其实,塔瓦西斯是想教会他们如何活着。

而且新塔院的存在本身,也没有那么简单。

“很可能是黄金城,咱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我们真的运气那么好呢?”阿兰听到有秘境靠过来,玩心大发,不停地摇晃亚伯的手臂,就像个撒娇的小女生一样。

双方的人都很嫌弃的看着他,对方的队长现在正暗自怀疑这群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裁决者。

“你别闹了阿兰,”亚伯尽量用比较委婉的语气对他说道,“去秘境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尽量稳当点吧,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没法交代。”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那个裁决者说:“这样吧,我们帮助你们做外围的警戒工作,尽量把可疑的人员都告诉你们,但是如果我们认为阻挡会付出很高的代价,就不会帮你们拦下来了。因为我们之前出外勤的时候都受了挺严重的伤,所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说着,亚伯撩起自己衣服的衣角,又指了指坐在马车上,哪怕十分颠簸也没有下来走路的沐恩。

那个裁决真低头沉吟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亚伯的提议,哪怕他知道对方的提议并不是很合规矩。

裁决者按理来说是不能避战的。

距离沐恩等人来裁决者报道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也算没有什么大事,亚伯和沐恩非常舒服天天就在那个秘境的入口坐着,一个负责地听,一个负责维系警戒法阵。然后其他人就分散出去做警戒工作,顺便把之前标记的地点巡逻一下。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左右,其他五个人的身上开始慢慢出现了战斗的痕迹,不得不说,被烟熏火燎之后的黑鸦长袍更有几分神秘而危险的味道。

“一周了,你们的上应该差不多也好彻底了吧?”吉尔看着两个人跟大爷似的,感觉自己一定是有点嫉妒。

“他一开始就好的差不多了。我是骨骼愈合的慢,恐怕还的要五六天,要不然容易再伤。”沐恩毫不犹豫卖掉亚伯,对自己的伤势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怎么说话呢?我这也伤到骨头了,那个时候我可是差点死掉,骨膜都被磨没了。居然说我好得差不多了,你知道我心里的痛吗?”亚伯转过头,开始和沐恩唱双簧。

“你伤的地方是右边,那只有肺没有心,不要说这种奇怪的借口。”

吉尔伽美什看着这两个人,气笑一声,走了。

已经有个五人的队伍进入了秘境之中,七天了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带的粮食只够吃十天的,按照约定他们应该在今天离开秘境,如果超过七天,那就说明他们被困了。

不过这样的计算方式其实是有某些不可抗力的,因为少数的秘境——大部分是有主人的秘境,时间很可能与正常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虽然快与慢的都不会太夸张,但的确有可能产生这样的误差,毕竟在里面不管是怎样的计时工具都会受到所处环境的影响。

永恒之王是整个个诸王境的主人,但其中许多秘境也拥有自己另外的主人,而这的关系就像是太阳王与其他贵族的关系,区别是永恒之王拥有无法僭越的统治力。

“如果超过十天就要进去支援了。”看到吉尔伽美什离开,亚伯转头望了一眼秘境的入口,此时秘境入口处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的温带植被中夹杂了许多的热带植物,可以看得出秘境中应该很温暖。

沐恩看到这个隐藏在树林间的秘境,与自己那时候遇到的出现在熊洞里的黄泉秘境不同,是个长出藤蔓的树洞,大小同时只够一个正常身材的成年人钻进去。

秘境会一定程度上改变周围的环境,让它和自己的属性变得更加类似,那个时候沐恩没有辨认出也是因为熊洞中本来就都是石头,他也没地说理去。

“你看起来很担心?不用害怕,有海神石,现在出现的秘境不可能拥有太大的危险。”

“秘境的危险程度可不依照大小来判断啊,沐恩。”

“那也轮不到咱们,放心吧。”沐恩想要宽慰亚伯,但是亚伯却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十天很快的就过去了,再怎么说里面的人也应该出来了,根据前方迦尔纳等人的汇报,赏金猎人和探险小队的人越来越多,而且逐渐开始变强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他们就要挡不住了。

“出现魔导师了没有?”沐恩现在站起来还是会感觉到那里有点别扭,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新生的骨骼还十分脆弱,所以他仍然不太敢乱动。

“所有魔导师都是在高塔记录有数的,他们哪有这么不知好歹。”阿兰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说在高塔的教育体系之外,其实很难诞生魔导师。

只是这种体系之外的野路子魔导师一旦出现了,往往会有两个特质,一个是没有上升空间,另一个可能是特别能打。

至于为啥,凌乱的回路反而可能让他可以乱拳打死老师傅,天才们的回路其实在这个阶段都很克制和学术,毕竟要为了未来做考虑,但是那些野人可不管这些,一顿乱画还真有可能让他在这个阶段比天才们还要强上些。

不过真要打起来,战斗也不是单纯的比拼回路的强度,还是正统的魔法师们获胜的概率更大些。

“那就应该还好,如果你们觉得压力大可以向同僚求援,不丢人。”

次日,罗本中队长带着他的亲属小队来到了沐恩等人驻扎的森林,已经是十月中旬,过了月圆之日,地面上的落叶渐厚。

下午在中队指挥官了解了所有的情况之后,他召开了回忆,说明需要有第二个小队进入救援。

按照惯例,如果有人被困秘境,需要进行一次救援。再多久算了,除非陷入秘境的人非常的重要——比如他是流雪长袍或者还未获得但已经提前被高塔判定为拥有流雪长袍资格的天才。剩下的,哪怕是紫缎也不会组织第二次救援。当然规则之外还有例外,就是帝国允许各家自己出钱组织救援队,不限制次数。

其实世界上没有解不开或者出不来的秘境,除非你小子惹毛了永恒之王,但是那样的概率实在是太小,堂堂异界之主绝大部分情况犯不着为别人生气——哪怕是圣人。

毕竟……是吧,懂的都懂。

托恩点赞。

但是就像我说的,这个帝国是个巨大的整体,没有人不工作就能在这其中占得一席之地。而因为体量巨大的原因和高阶法师的稀缺性,所有人都很忙,本来进入秘境探索的条件就已经被定的比较高了,如果还是被困那么除非被困的人特别重要否则确实没有人手,投入和收益不成正比就只能被放弃。

是的,不管再怎么标榜自己道德的国家,在很多问题上也会十分的功利。

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愿意像精灵那样拿自己族群的性命去赌其他种族的未来的。

阿诺德还是很想去,但是亚伯没有统一,他只是冷静的看着周围的人,不时和沐恩低声交谈几句,交换彼此的意见。

这两个人自从上次那世纪一抱之后关系变近了很多。

又是一日。

“集合!”亚伯大清早在整个中队的驻扎地前大吼了一嗓子,下的罗本指挥官都起来了。

救援队已经在昨晚确定好人员之后出发,然后今天早上亚伯发现阿兰已经消失了,他到处找都找不到。

在很激动的喊集合之前,他已经托沐恩利用法阵感知、自己用土元素感知、吉尔的夜莺感知过,都没有在探查的极限内发现亚伯的身影。单身或者女友不在此地的几人中,沐恩和迦尔纳感情还是好,所以他们都是睡在同个帐篷里,而且除了沐恩也没人忍得了迦尔纳的鼾声。

所以亚伯就是和阿兰睡在一起,本来亚伯就起的很早,居然发现阿兰的行李都从账内消失,他着实有些慌了神。

“昨晚守夜的是谁?!”他对着这些人问道。

罗本皱起眉头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不要那么激动,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说。

“阿兰没有这么贪玩。”沐恩和吉尔站在不远处,他觉得这件事非常的奇怪。

“你的意思是?”

“他很可能受到了蛊惑。”

“谁?你觉得这些人里有内鬼?”

“未必……你们之前在外巡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事情或者人?”沐恩现在有些担心,因为他想起了上次和迦尔纳一同出行的时候,迦尔纳不听劝阻的击碎警告的石板,时候迦尔纳自己也好奇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沐恩认为他可能心里的愿望被恶魔利用而受到了蛊惑。

世界上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恶魔了,只有鬼故事中的传闻罢了。如果不是魅魔之类天然拥有蛊惑能力的恶魔生物,那么很可能就是货真价实的恶魔,而能留存到现在的恶魔,估计怎么都该是圣魔导师境界了。

这是沐恩自己的判断。

“没有,”吉尔伽美什说道,“所有人都很正常……很弱小。”

沐恩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突然问他的项链只能复制出别人的镜像吗?

“也有守护自己不跌入环境的能力,只不过相当于是个赠品吧。”

极东的北方,鎏金云檐,淡雅自然的国度,有声音在那人的耳边响起。

“你不能干涉这里,这不合规矩。”

“你觉得我杀不掉你?”那个曾出现在亚特兰蒂斯大陆的近海,看上去和蔼温柔的男人轻轻的回复道。

沐恩的判断其实错了,那场人为的灾难中所蕴藏的难以感知的负面情绪正在影响这里的人们。亚精灵很稳定,灵魂中的谦和文明总占了大多数,所以那些阴霾的种子就会如同突如其来的尖刺,让人们做出超乎自己意料的事情。

不远处,亚伯已经向罗本指挥官解释的明白,但是那晚的守夜人并没有发现阿兰的痕迹。沐恩走到亚伯的身边,告诉了亚伯他的想法。

很可能是他在巡逻换班的时候偷偷进去的。

罗本想了想,唤来乌鸦遣信给阿道夫,让他协助找一下阿诺德,眠湖家的人实在很有特点,哪怕阿兰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他也能猜得到。

这不是什么好事,眠湖家的人要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仕途就毁了一半,更何况自己还打不过他那个哥哥。

“不行,我要进去找他。”亚伯来回踱步,看上去非常焦急。

“对他有点信心。”沐恩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够好,如果这个时候出发,自己很可能不能对团队进行帮助。哪怕他恨不得一天二十五小时高强度用治疗法阵治疗,正常人要养一年而且还会留下裂痕的粉碎性骨折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恢复。

“没关系,你留在这里,我带其他人出发。”亚伯看着沐恩,似乎心意已决。

“你们不能去。”罗本叫停了他们这种好像要越过自己直接决定结果的行为说道。

“那是我们的队员,我们必须要进去救他。”吉尔伽美什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说道。他看上去非常的桀骜不训,但不知怎的,像他这样威风凛凛的人说出这种话让人感觉意外的温暖和可靠。

“那就击败我。”

听到裸奔这样的话,吉尔笑了笑。击败一个魔导师,似乎真不是什么难事。沐恩可以,他也可以。

然后他就被揍了一顿。

认清了自己和沐恩的差别。

“我当初能赢那也是有先决条件的。”沐恩坐在他身边看着遍体鳞伤的吉尔伽美什,无奈的叹了口气。

但是吉尔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打败了而气馁,毕竟他也给对方留下了不少的伤口,所以他看向亚伯,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也很纠结。”

“你们两个都不要这么激动,如果我不去,你们能保证自己可以出来吗?还是稍安勿躁,等我把伤养好。”

“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秘境未必会给我们时间。我就只是担心这个。”亚伯现在的眉头整日的蹙着,感觉很焦虑。

“你们真的要去?我进过秘境,必须的说,当初在学院大比的时候为什么昏昏欲睡连三场都打不满就是因为在那个秘境中留下了大问题。你们如果心意已决,我可以奉陪,但是我希望你们考虑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客气的说,咱们这个回路水平,加起来能干掉三个魔导师就算是超常发挥了,但是秘境中的环境可能很诡谲。亚伯,你得记住咱们第一次合练的时候遇到的事情。组织我们的第一要素其实不是会遇到怎样的敌人,而是生存的环境啊;第二,阿兰在眠湖家的地位很高,我们写信告诉老太爷,老太爷会不惜代价组织救援的。说实话,我认为我们去的意义不大。”沐恩说的是金玉良言,他也不怕得罪人,不介意被说成是什么贪生怕死,他只想保住兄弟们的命。

自从更换魂魄之后,黄泉秘境的记忆就回到了他的脑海里,虽然记忆中的疼痛被削弱了很多,他也知道了那是曾经永恒之王座下最强者的秘境碎片,但是他依然对这个词汇产生了很强烈的阴影。

毕竟自己的运气太顶,谁也说不好这次靠到自己脸上的是不是又是个什么类似于库库尔坎秘境之类的妖魔鬼怪。

“等到他们来要几天,你确定阿兰能撑到那个时候吗?我知道你是希望我们都可以活着。但是沐恩,他对于我和你对于我都是一样重要的,你们对于我都是一样重要的,那个时候我愿意不顾一切的去救你,我现在也同样会去救他……哪怕我没有这个能力。没能力我认了,但我是队长,再怎么说,不管是什么危险多么困难。我,得死在你们前面。”亚伯看着沐恩,神情十分的认真,“我没有资格强求你们,所以哪怕没有任何人跟着我,我也不会怪谁,如果活下来,咱们依然是好朋友,战斗的时候我依然敢把背后交给你……在我心里队长这个职务一直以来都是责任的代名词,不是权力。现在,我认为我有责任去救他,那我就必须去救他。”

沐恩沉默了,他点点头,表示认可。

“那么你能帮助我吗?把我送到树洞前。”亚伯站起来,握住沐恩的手,诚恳的说道。

沐恩也站了起来,他叹了口气,看向躺在褥子上的吉尔伽美什。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只是思考最优解嘛。在我这里没人是错的。只是呢,我认为,人还是要有情怀一点。我们的前方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后方是我们的故乡。不管如何,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你说是吧。”吉尔伽美什露出笑容,看起来痞帅的紧,配上脸上的伤口,就像是学校门口刚打完架的不良少年,但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沐恩笑了,对着亚伯说道:“我的脚踝不怎么好。”

“没事。”

“到时候拖了后腿,别怪我。”

“你的意思是……”

“人嘛,少年的时候不疯狂,难道老了以后在轮椅上疯吗?”

吉尔挑了挑眉毛,这可能是他出生以来表情最丰富的一次。然后他从被褥里伸出手对着两人说道:“沐恩的法阵真的不错,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拉我起来?”

“那就走起!”

迦尔纳掀开帐篷的帘子,对着里面露出了一个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带带我呗?还有女眷说他们也想去。”

“先写好遗书留在枕头底下,到时候回不来了叫人帮你寄给伊丽莎白。”沐恩走过来阴阳怪气道。

“打赢了回家结婚!”迦尔纳哈哈大笑,立了个中经常会出现的致死誓言。

之后,沐恩在外围的森林游走,设立了许多的空间锚点与拉扯强度,然后他抽出长剑,用其中蕴藏的大量魔力将六人直接传送道了树洞的门口。

“等候多时了。”罗本带着人,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这几个孩子的出场方式让他感觉有些意外,但不碍事,结果还是相同的。

沐恩看着他,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没有办法,有些时候反派之所以是反派,就是因为利益诉求和自己不同。

然后小天使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下午你把吉尔伽美什揍得很惨,不如换我试试?”

长剑露出白刃,那个有着金发的身影开始在林间穿梭。

南海海神殿,教宗狄亚勋站在法阵的中央,感受着分赴八方的海神石力量的衰弱。

他不知道缺少了海神石,帝国是否还能够阻挡出肯定会出现的、未知的冲击,但是他选择相信塔瓦西斯,他相信塔瓦西斯可以制造出那个史无前例的魔导器。

这是场真正的豪赌,为这些孩子们争取时间。

他们的所作所为哪怕会被天下所有的人误解,也不会放弃。他们的身躯灵魂哪怕会被天下所有的力量抗拒,也不会停息。

正如同他们的师长那样,在快要六十年前的浪涛中挡在苍生的前面、挡在自己的前面,就为了保存下这些希望的火种,这片生生不息的土地。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受了可多可多的委屈。但是当师尊倒在我的面前时,我发誓,那是我所有岁月加起来都不够忏悔的痛苦。我就是在那一天长大的。”这个在所有人眼中都代表着永恒威严、不苟言笑的教宗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想起了那并不想要想起、好像已经十分遥远却又并不十分遥远的岁月。

流下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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