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的脸已经凑到柳如烟面前!
而且,我故意将嘴向前撅起,这样一来,如果两人的脸互相接触,先碰到的肯定是彼此的唇瓣。
“你,滚~~~”
柳如烟终于动容了,尽管表情依旧很倔强,而且也没有大声喊人求助,但眼睛里已经开始蒙上一层雾气,开始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只是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
我的嘴已经距离对方的唇不到一厘米,如果错个角度拍摄,就是电视剧里的错位接吻镜头了。
这个过程里,柳如烟一直在向后退着,拼命扭动身体,想要从我的掌控中脱开身体。
但,不好意思,这个角斗过程中,她可不是什么强者!
“呼~~~”
我将最后一口烟直接喷在柳如烟那张如花笑靥上,这才慢慢放开手,身子向后退,一寸寸一点点,防备被对方突然偷袭。
保持大约一米左右距离,我说,“柳如烟,你别胀(西京土话,意思是别猖狂),跟我谈条件那就好好谈,别特么张嘴闭嘴威胁人!听着,我和你不熟,我也没必要迁就你…我和你,我们不过是谈生意罢了,只是利益关系罢了,所以,你没资格更没必要对我吆五喝六的,明白吗?”
其实我这种强势态度在山溪省委的大楼第一次见到柳如烟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向这丫头展示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柳如烟就是这么不长记性,非得跟我对着干不可!
但,老子怂你吗?
肯定不啊…
当我完全放开柳如烟,她终于开始掉泪。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惊讶,也许是感觉屈辱后的怒不可遏!
总之,泪水就像不断流的涓涓溪水,顺着柳如烟的脸颊滚滚而下,但很意外,她却强行忍住没有发出声音,并且还真忍住了。
看着她,我终于有些吃惊。
作为一名心理学专职人员,掌握人类情感的变化可谓我们日常的必修功课!
我很清楚,当一个人眼泪流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他(她)其实很难控制其他配合动作或者情绪宣泄的。
比如,肩头耸动、抽泣、有些下意识的甩手、嘶吼或者哭号,这些行为根本不受控,至少会有某一方面的体现。
所以,柳如烟能够忍住,除了默默流泪并没有多余表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她不说话,我倒是有些含糊,讪笑道,“如烟,行了,你戳我脑门,我抓你的手,现在咱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要不你谈条件吧,嘿嘿,毕竟时间不等人。”
柳如烟瞪我,伸手抹了一把眼睛,然后问,“江枫,我想和外界联系一下,哪里有信号?”
“哪儿都没有,除非你从二道门出去。”
“那就在管教休息室打电话,你让他都出去。”
“行!”
我没敢再来劲,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总不能太过分逼得人家没有回旋余地。
随即,我稀里糊涂和柳如烟回去,让陈倩、仇冉可等人暂时出去。
当管教休息室只剩下我和柳如烟的时候,我问,“如烟,我哟不要也回避一下?”
“不需要,你就在这里听着。”
她说完,立即开始用座机拨号。
似乎如烟打的这个电话很不寻常,她先拨了一串数字,然后将听筒贴在耳朵那里仔细听着,然后又摁了几下键盘,又听,又摁…
我观察她的动作,心里数着,好家伙,差不多十九、二十个数字了吧!?
什么号码需要这么多数字?
就算转分机再转二次分机,似乎也没有这么长吧?
难道和第五迎风大哥的电话一样,柳如烟打得也是保密电话吗?
终于接通,如烟开口问,“忠叔吗?我是如烟……”
对方应该回应了,随即,柳如烟又说,“我在西京的事您知道吧?嗯,现在有这么一个情况…听明白了吗?好,请您马上处理一下,我的意思是,联合调查组没必要,我全程观察了,现在西京女监这边的处理方式很好,没有明显问题,所以保持原状可能对解决问题更有利,如果非要让一大堆不相干的外人掺和进来,很可能因为意见不统一耽误进展,坏事的…嗯嗯,那您费心了!”
转过头,如烟问我,“管教休息室的号码多少?”
我看了一下记录本,报给对方,如烟随即转告那个忠叔。
两人又说了两句,大意好像是叮嘱如烟要小心,遇到坏人的时候务必第一时间通知他,这个忠叔会为她解决一切困难的。
当时柳如烟侧过脸,瞄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我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慢条斯理道,“忠叔,您也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就算遇人不淑碰到一两个渣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好啦忠叔您别担心,您觉得谁能欺负我呢?”
我的老脸便有些羞赧,红线直接到了耳根下面。
人家柳如烟这话,分明就是在射影含沙讽刺我啊!
挂断电话后,柳如烟问我,“江枫,要不了几分钟,你们就会接到联合调查组暂时取消的通知…不信的话你可以等等看,很快就会验证我的话了。”
“信,肯定信啊!”我心道,我特么不傻好不好。
“江枫,我已经充分展示我的诚意,你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更满意!”
“行,那我和你的约定,是不是还有效?”
没想到,就像刚才在楼梯拐角那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柳如烟开始跟我摆事实讲道理。
“有效,绝壁有效啊!”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希望你做什么。”
“……说吧!”
我多少有些被人家占了上风,不得不顺着对方思路向前走的憋屈,却也只能如此说。
而且,我甚至有些好奇,想知道柳如烟希望我充数的那个角色,到底是干什么的,真不是冒充其男朋友吗?
“是这样…”
柳如烟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家里一个身份很重要的人,他的年纪比较大,身体不怎么好,尤其这两年,心理变得非常古怪,思路总和正常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哦…精神疾病还是心理疾病?接着说!”
“我们找过很多精神科方面的专家教授,也请过不少心理名声煊赫的心理医生,但完全没有用,甚至后来,我…他已经拒绝再和任何医生、专家打交道了…唉,不瞒你说,江枫,这件事让我们家族上上下下几十口都很焦虑,我父母和大伯他们更是寝食难安!”
柳如烟的面色有些黯然,随即又抬头凝视我,说,“所以江枫,我希望你能和我去看看他,请你…”
她盯着我,带着几分乞求的表情,“请你务必,帮帮我,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