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人习惯在朝廷定下的框框里生活,只要这个框框能让他们受益,就没人会造反,除非活不下去了。
唐昊叹长叹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让夫人伺候自己穿官服,今天必须好好的跟皇主谈谈了。他先去看了房玄龄,房玄龄正在对着一张纸发愣。
他见唐昊一身官服,穿的一丝不苟,连忙告了一声罪,回到后堂,穿好官服才出来相见。按照官场的礼仪,唐昊向房玄龄行了礼,房玄龄回礼之后,两人才落座。
“将军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奢侈品税的事情,陛下已经下令,很难更改了。”房玄龄一下子就猜到了唐昊此行的目的,他也认为皇主拍脑袋决定的政务不合理,只是还在等待调查,一旦调查过后,这才会书写这道政令。
可目前皇主似乎等不及了,已经派了两拨儿内侍过来问消息,他担心那些奢华的东西卖的更多,国家受损。
唐昊不说话,把手里的包包放在房玄龄的桌案上,又掏出了十五个大字扔在了边儿上。
房玄龄何许人也?看到这两样东西立马就明白了,吃惊的问着唐昊:“唐将军,莫非是说陛下的税率上的不合适,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唐昊的声音就像是木偶人儿说出来的:“这皮包儿市价十枚银币,按照陛下的税率上了十五个大子,房相以为如何?这钱唐家不敢挣了。皇主已经认为自己认识到了奢侈品的危害,可为何就出台了这么一个东西?”
“我都不敢想。陛下知道自己决断错了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房玄龄闭目不语,半晌儿才艰难地对唐昊说:“现在还不算太晚。咱俩去见陛下吧,此事儿事关陛下的颜面,万万不可外传。”
“晚了,我家伙计都知道了事情,您还指望谁不知道?陛下在城外的我的那座小庙里为了显示皇家的威严,当众下了旨意,按说唐家应该高兴,至少可以没心没肺的赚十年的巨利,但是我就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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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苦笑道:“巨利恐怕没那么好赚。算啦,还是跟我进宫去吧。吃了这次的亏,陛下也应该醒悟了,自己毕竟是一个人,操不过来全天下的心。”
两人坐着马车又来到了行宫。唐昊和房玄龄明明能够凭着令牌直接进去,俩人儿偏偏不。在侍卫迷惑不解的眼光中掏出了官牒,正式请谏。
李治看到两人的官牒也非常的迷惑。难道唐昊不该哭着抱着娘娘腿,哀求给他家的店铺一条活路吗?为什么要这么正式的礼节?
娘娘的眼珠子上下窜动,如果说唐昊一个人前来还能说,唐昊被逼急了,想穿着官服,让陛下寻思着自己立下那些功,好把税率往下降一点儿。
可偏偏他不是一个人,还有房玄龄在。俩人儿都是一副正式的奏对格局,这里头一定有鬼。
“陛下,这俩人儿今日来者不善啊,您做好准备了,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联袂而来,您还是早做准备吧。假如妾身没猜错,他们就是冲着您今日的那道旨意来的。”
李治大笑着说:“想从朕这里突破,说破天都不成。三倍税率,朕可一点儿都没往下降,敢说一句求情的话,就加一倍。房玄龄雄辩滔滔,唐昊诡辩不绝,嘴皮子上功夫了得,虽然朕不惧,但是不可不防。说不定这俩人儿,就是那些黑心的勋贵们找来说客,身后有一个庞大利益集团,这样交锋,已经好几年都没出现了。”
“现在朕兴致勃勃的想看着他们如何说动改变税率,朕就是不答应,看他们能奈我何。”
“其实毁掉这奢侈品对国家也没什么损害。”娘娘皱着眉头说,“妾身怎么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他们做事不会这么简单,死谏这种事儿,唐昊是万万不肯做的,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哈哈,魏征他们做的出来,房玄龄和唐昊不会的,尤其是唐昊这种挨板子都会叫唤的小子就更不可信了。”
“房相,您说陛下,听到咱俩的奏对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今儿晚辈就全靠您了,您要是不在,陛下铁定恼羞成怒,说不定会当堂揍传出去啊,那晚辈就没脸见人了。”唐昊低着头小声说。
“我们需要想一个既让陛下感受到自个儿错了,又不伤及他颜面的办法,您说有什么法子?”唐昊小声地问着房玄龄,随着段红的脚步,俩人儿亦步亦趋地跟着。
“你年纪小,又是殿前的红人。挨顿揍不算丢人,问题要是不解决,那才是后患无穷。老夫感觉大唐的商律需要全面的改进了,不如就由你牵个头,制定出一部超前的律法出来。现在律法沿用了80余年都没有修正过。老夫看来是该重新制定律法了。”
房玄龄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