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忍不住笑,到时候赵凌楠的脸色肯定会很好看,恨不得自己有精神病。
律师们交流了一下下一步计划,便提出了告辞。
周牧泽一直在旁边默不吭声听着,等律师们离开,秦意回头看他面无表情捧着一本书在看,头皮有些发麻。
不露情绪的男人最难哄了。
“卫哲在苏黎世有什么进展了吗?”她故作轻松道。
周牧泽翻了一页书,淡淡道:“这两天能把管家的侄儿带出看守所。”
秦意叹了口气,虽然他们现在掌握了主动权,但法院没有最后宣判,一切都有可能改变,赵文平为什么留假资料给赵凌楠,以及赵凌楠的秘密才是赵凌楠的致命点。
辛苦了这么久,她也很希望能找到赵文平真正的研究资料。
最后的希望在老管家侄儿的身上,但愿卫哲能有所斩获。
苏黎世下午17点半,看守所大门打开,西装革履的律师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
一辆车停靠在路边,律师带着男人走过去。
男人看着价值不菲的车辆,眼中冒出精光,心里在考量着什么,旁边的律师知道他在想什么,拉开车门,淡淡道:“上车。”
男人看着律师,一脸为难的表情:“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你该去的地方。”
男人脸色一变,“你想我的命?”
律师冷笑,“你这种垃圾有什么被杀的价值?”
男人露出狰狞的表情,眼里冒凶光,正要说什么,律师再次开口:“我能让你出来,就能让你再进去,绝对比现在更惨。”
男人缩了缩脖子,老实上了车。
他坐进去才发现里面除了司机,还有两个彪形大汉,顿时有一种落入虎穴的预感,心里惴惴不安,他想不通自己一个酒鬼有什么值得对方大费周章,把自己从看守所里弄出来的理由。
车子进入市区,最后驶进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律师催促男人下车,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走在他旁边,他不敢搞小动作,心想自己或许撞上了大运,被什么大人物看上了,以后要飞黄腾达了。
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他们从电梯直达酒店套房。
律师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套房门从里面打开,律师带着男人走进去。
套房采用落地窗设计,一百八十度俯瞰苏黎世市貌,墙上挂着名贵油画,客厅里除了奢华沙发,最显眼的窗前的那架黑色钢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男人从来没有来过如此豪华的地方,眼睛都转不动了。
“霍夫曼。”突然有人叫了他。
霍夫曼惊了惊,这才发现一个亚裔男人靠着墙,神色淡漠地看着他。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有一件事问你,希望你不要撒谎。”卫哲走到沙发坐下,“坐。”
霍夫曼战战兢兢坐下,“是你让律师把我从看守所捞出来?”
卫哲一笑:“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叔叔老霍夫曼去世后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霍夫曼眸光一闪,“你想要我叔叔的什么东西?”
卫哲一看就知道他在算计什么,“如果我能找到想要的东西,会给你一笔非常丰厚的报酬。”霍夫曼刚露出欣喜的神色,就听他继续说道,“但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会把你扔进利马特河,——一个酒鬼失足落水,警方应该很快就结案。”
霍夫曼脸色一僵,嘴硬道:“你,你这是谋杀!”
卫哲只是笑了笑,这笑容温文尔雅,在霍夫曼看来却比恶魔还可怕。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叔叔去世前有没有让你保管什么东西,或者给你留下了什么话?”
霍夫曼一脸厌恶,“那老家伙明明那么有钱,总是拿去给毫无关系的人,死前还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竟然没给我留下一分钱!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卫哲带入老霍夫曼的立场,如果是他,恐怕也不会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这么不靠谱的侄儿保管,“那他的遗物呢?都有什么?”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放着都嫌碍事。”
“你放在哪里了?”
“堆在院子里。”
卫哲嘴角抽了抽,这真是个混不吝啊。
没有多说,他当即带着霍夫曼回到住处,找到了院子里那堆破烂,如果不是霍夫曼觉得清理起来太麻烦,早就扔到了垃圾场。
护卫翻了半天,连木箱的木板都劈开,霍夫曼也不知他们在翻什么,但从他们慎重的态度可以看出。
他这个叔叔几十年没见过面,听说给人做佣人,直到退休才来到苏黎世,他看在叔叔有钱的份上才认了这个亲戚,谁知道这个叔叔吝啬得要命,宁愿把钱给陌生人,也不愿意让他去喝酒。
老霍夫曼去世前,说了一大堆废话,却一分钱都没给他,最后说为了他好,给他留了些能用的东西,结果都是些旧东西,他一气之下全扔了出来。
找了一个多小时,一个护卫小心翼翼从一个木箱的夹层里取出一张存单,另一个护卫找到一把钥匙。
霍夫曼伸长脖子,护卫直接把东西交给了卫哲,卫哲一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是什么?”霍夫曼急声问。
“瑞士银行的存单和钥匙。”
瑞士银行是出了名的世界富豪藏金之地,其保险箱业务也是出了名的安全,可以无期限租用,很多家族会把珍贵的物品放入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一代传一代,有些保险箱的钥匙甚至传承了上百年。
相应的,保管费用也非常昂贵,一般会放进保险箱的东西都价值不菲。
老霍夫曼已经死了,他是老霍夫曼唯一的继承人,瑞士银行里的东西都是他的!
霍夫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么说,瑞士银行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了?”
卫哲一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这样的小人物他见得多了,“是的,不过保险箱里的东西可能是我需要的。”
霍夫曼舔了舔嘴唇,“说不定我叔叔所有的遗产都放在了保险箱里,他很有钱,全部资产肯定过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