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歌双手支撑着这泥石路,空气中隐隐有些血腥味,她疼得低哼一声,秀眉紧皱着。
“你,你哪里伤着了……”
突然司诺蹲下身子,看着她疼得小脸紧皱在一起,声音有些别扭问着。、
“不要你关心!都是你,你刚才那么用力推我,害我摔下去……”封歌想着刚才这男人那么凶自己,心底气着呢,每次她没犯错,他却一次次吼我,凭什么呢!
“喂,你做什么——”她那埋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司诺已经不耐烦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封歌被他抱着极不自然,还有点尴尬,“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司诺没有理她,那蓝色的眼眸瞥向她后背衣服渗出血渍,抱着她的双手不由用力收紧,眉宇紧皱着,直接迈脚大步往回走去。
“我,我没事,我不要你抱着,喂,放放我下来……”封歌虽然后背被那尖锐的石头磕伤了,她情愿自己走忍着痛,被他抱着太奇怪了。
司诺由始至终没说半句话,目光如炬的紧紧的瞪着前方,突然脚步顿时。
封歌见他突然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他俊美的脸庞,冷得足以冻毙人了,发生什么事?扭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封歌眼瞳里尽是不敢置信,他们两进来的时候,这第二道门并没有锁上,怎么会呢,那岂不是没办法到第一道门那边呼救吗……
司诺脸色愈发阴冷难看,薄唇紧抿着,封歌能感觉到他非常生气,是人为的?还是意外?
这座兽园,封歌虽然不太了解,不过她也知道,在第一道大门位置一般并没有大型野兽,挺多偶尔有几点小动物撒欢跑过去,可是这第二道大门却正好处于野兽区。
“别乱跑,跟着我。”
司诺突然将她放下,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封歌僵怔着,大脑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却是,他居然牵着我的手……
司诺自小就是安德帕少主,被供着养着,除了那些时候失忆三个月熬了一些苦头之外,基本上没有干过苦力活,所以他的手很美,细腻,白净而修长,那大手牢牢地包裹着她的,有着一份力道。
封歌心底别扭死了。
正想要挣扎,司诺却回眸看向她,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瞳蕴着许多复杂的语言,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而牵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就连这脚步也像是故意放缓将就着她。
封歌抿了抿唇,也没有多话,她其实他是一个不太爱解释的人,如果说齐睿毒舌喜欢欺负慕思玥,那司诺他就算被人数落抹黑他大抵就是朝你瞥一眼。
其实她后背的伤不能怪他,刚才只是她气着了,那只大黑熊朝自己扑过来,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将她推开,估计自己已经去见佛主了,她吼他,他一如既往地不解释不反驳。
司诺带着她,来到了一间二十平左右的简陋小瓦房前,封歌记得这里,她曾经跟莫尔在这里一起煮蛇汤,房子里边有生火用具,也有些锅碗,好像还有……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猛地踹开。
司诺像是心情真的极差,只是一直压抑着,他没有松开封歌,带着她一起进了这房子,因为还是白天的原故,所以放眼看去,便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一米左右高的大电箱。
“这个是控制开关?”封歌小声问了一句,她记得莫尔有跟她提过一下,说兽园内外都有控制开关。
想着,封歌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一下,“看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想想刚才那把猎枪没有子弹差点被黑熊扑咬的情场依旧心有余悸。
司诺非常熟悉地打开这个大电箱,目光扫视了一圈这里面复杂的电路结构开关,很快左手抬起,用力按下其中一个红色的大按扭。
封歌看着他的动作,期待着……可是,没有动静。
司诺眸色更冷了,再次按了按这个红色的开关,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是不是失灵了?还是你找错按扭了?”封歌也顿时焦虑了起来。
司诺紧抿着唇,冷冷地吐出一句,“电路被人故意毁坏了……”
“什么意思?”封歌大惊,有些不明白,“你,你是说有人故意将我们两困在这座兽园里,不让我们出去?”
谁这么大的胆子,若是设计自己还有可能,可是司诺也在这里,这岛屿里不会有人敢害他吧。
司诺垂眸看着她脸上那焦虑不安,他蕴着愤怒的蓝眸渐渐平静下来,包裹着她手微微收紧,她的手很软……“害怕?”他看着她,莫名问了一句。
“被困在这里是不是很害怕?”他问得意味不明。
封歌觉得他就是趁着这个恶劣的环境打压自己,板着脸,“我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你吗?”
司诺像是非常吃惊她会说这样的话,清冽的嗓音有些复杂开口,“你相信我……”
封歌此人专门破坏浪漫气氛,哪里知道司诺想什么,她突然想通了,朝他安慰道,“别担心了,如果我们太晚没回去,管家一定会找咱们的,安了安了……”
司诺面无表情直接转头不去看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看上这种白痴女人,或许那时失忆脑子真的摔坏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封歌看了看小窗户外一片翠绿丛林,完全没有了进来之前那欣赏的心情了,反倒是有些警惕了起来,而且左手被他右手紧牵着,说真的她很尴尬,可是他气场太大,没敢抽回手。
司诺没理她,只是目光复杂地盯着眼前电箱若有所思。
“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呢,”封歌见他不理自己,忍不住小声抱怨,“都是你,一大早挖我起床,还说要吃什么野味,这下好了,都一起倒霉饿肚子了。”
说着,封歌那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响,听着还真的有点凄凉呢。
“你在这房子里别出来。”司诺突然松开她,还将手上的皮鞭塞到她手里,“比起猎枪,这里的野兽更害怕皮鞭。”他低沉的嗓音淡淡说着。
封歌睁大眼睛看去,司诺已经转身直接朝门外走去了,还给她关上门,就在关门那一霎,封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惊得大喊着他的名字,“司诺——”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过却是喊得最真实的一次。
他脚步顿在门口处,通过细小的门缝朝里面的她看去,倏地目光有些复杂情绪,“我很快就会回来。”他清冽的声音平淡地说着,随即咔吱一声,门被他紧紧地拉上了。
封歌还有点没回过神来,正是中午时分骄阳高挂,明媚的阳光透过这房间的小窗口洒入,虽然这房间很小还有些脏乱,不过却比外面丛林野兽要安全多了。
“他把皮鞭给我干嘛,自己出去不带武器……”
一时间,封歌心情有些奇怪,连忙小跑到门口处,刚想要拉开门,却发现这门被他从外面反锁了。
封歌使劲地摇晃着门板,有些气恼,但更多的是担心,万一他在外面遇到什么事,那怎么办……
“喂,司诺,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给我开门,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干嘛把皮鞭给我……”这东西给她也没有用不是吗?
封歌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不过担心他是确确实实地,现在两人一起落难,万一他真的出事了,那她会内疚。
封歌喊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心底愈发焦虑,开始脑补着司诺被那些野兽群起而攻的壮烈场景,他往时得罪这么多野兽,这下好了,它们可以有仇报仇有恨报恨了。
想着想着,封歌又有点害怕自己的叫声将野兽引过来,无助为难杵在这门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封歌站着脚有些发麻的时候,门突然再次打开。
门板咚的一声撞上了封歌的额头,因为她正好就站在门后面,司诺刚一回来就看着她这发呆模样,眉宇紧皱着,正要开口。
可封歌突然扑上前,拽着他,上下左右认真打量,“伤了残了没有呀……”
这话真是让他哭笑不得,盯着她被嗑淤红的额头,没好气地开口,“你管着你自己就行了。”
封歌没理他数落,立即紧张地将手上皮鞭塞还给他,“这个还给你,我不会用皮鞭,你给我干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总觉得在这里受困,他将唯一的武器交给她有种异样沉重。
“你不是怕吗?”司诺见她这担忧的模样,懒懒地开口。
怕?
他刚才确实是问她怕不怕,封歌潋滟的眸子倏地一惊,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莫名地脸蛋有些微红,倔强地开口,“谁怕了,我一点儿也不怕!我不要你的皮鞭……”
如果人在害怕惊慌的时候,手上有些防身的武器,无论你是否擅长使用,但至少心底一份安全感,司诺正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懒得解释。
“把衣服脱了……”
“什么?”封歌看着他,有些警惕后退,这人不一开口,一开口就吓人。
司诺看着她这警惕的模样,脸色微沉,“怎么,觉得我比外面那些野兽还要可怕?嗯!立即把上衣给脱了!”
“要,要干嘛?”
司诺看着她,突然想起上次的事,声音冷了三分,咬牙道,“你上次不是说露着后背给莫尔检查那是光明正大,没有私情暧昧吗,你现在紧张什么,当他的面能脱,我面前就不能脱是不是?!”
“那不一样。”封歌小声反驳一句。
“有哪里不一样,难道我还比不上莫尔!!”司诺已经濒临暴发边缘。
“是你拿自己跟莫尔比,我可什么都没说呢。”虽然知道他不会怎么样,可是偏偏就是有些别扭,往时她在游泳馆穿着性感泳装一样落落大方,可是……
司诺伸手拽着她手臂,封歌哪里是他对手呢,还没回神,她那件可怜的夏装衬衫被他撕扯着暴了前面三颗扣子。
一不会儿,这浅黄色的工作服被他给脱下来,露出后背白皙肌肤还有一片血渍凝固在伤口处,暗红伤口得太过于刺目。
“别碰,会疼的!”他的手指轻触着她后背的伤,惹得封歌嗷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