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包修又忍不住想笑!
虽然很疲劳,尤其是昨天不知道几个人伸出手把他拉起来,塞进队伍里。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有什么恶言恶语,最多的就是鼓励和加油。这让他感觉到一股很特别的感觉,他似乎有点喜欢这里了。
聂幽把包修丢到后勤部之后,就没去关注过他。他相信,自己的公司,就算是一块废渣,也能百炼成钢。而且,公司良好的氛围,是最佳的融合剂。尤其是包修看起来纨绔,实际上并不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家伙,而是有一首绝活的真正的技术人员。这种人最好对付。
他现在关心的,就是晚上即将到来的行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杜昊早已经带着人手到达。杜昊此刻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聂幽一个人站在窗户前面,看着训练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手里的烟一刻都没有停过。
杜昊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这都是他的兄弟,可是现在,有那么一些人,可能就要……
他也不好去劝说,他只能等聂幽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眼看太阳就要西斜,苏叶已经来催过两次让聂幽去吃饭。聂幽终于回过头来,看着第三次进来的苏叶,点了点头。
苏叶把手上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快吃吧,这是阿姨做的。”
聂幽一言不发,走到桌子旁边,打开饭盒,一口气把饭菜吃个精光,连汤水都喝光了,才让苏叶收起来,然后摆摆手:“苏叶,你先出去吧,我和杜昊一点事情有点事情要谈。”
苏叶不知道聂幽这次要做什么,这样的时候很少。但是一旦有,必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苏叶也不会多问,收拾了饭盒,就走了出去。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聂幽到洗手池那边漱口,然后给自己泡了杯茶,回头看着杜昊:“动手吧。名单就按照这个名单。”
杜昊点点头,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去作安排去了。
这个时候,早已回到公司的那些人,还一无所觉,毕竟季寻田的事情是属于丑闻,知道的都仅限于高层。至于他们这个阶层,甚至有绝大多数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过这件事情。
时间慢慢流过,天色慢慢黑了下来,距离会议时间只哟十分钟了,聂幽坐在会议室的隔壁,静静的抽着烟,张斌坐在他的对面,也在沉默着。杜昊也没说话。
屋子里三个人都在沉默,只有杜昊,不时的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的时间。
看到时针指向会议开始的刹那,杜昊微微站了起来,看着聂幽:“要开会了。”
聂幽看一眼张斌,慢慢站起来,往外走去。张斌跟了上去。
打开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的数十人立刻安静下来,尤其是看到聂幽的脸色很难看,就知道可能有大事发生了。
“杜司长,你来吧。”聂幽没有多说,站在会议室的前面。
杜昊拿出一张纸,开始点名。很快,名单上的人全部被点了一遍,没有人不到。
杜昊轻轻的对外面摆了摆手,外面立刻走进来十几个人,搬着几个箱子,放到会议室的前面地上,打开:里面是亮光闪闪的手铐!
看到这一幕,所有会议室里的人,都一下子沉默下来。
有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的神色是疑惑;有的人似乎感觉到什么,脸上的神色是凝重;有的人脸上的神色却是不解;还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脸上的神色是惊讶;更有几个人脸上的神色是惊慌!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这一刻,被会议室的摄像机记录下来。
“配合调查。”聂幽没有多说只是摆了摆手。“有我在,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没人敢冤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如果你们做了错事,我希望你能能够配合调查组的行动。”
杜昊摆了摆手,那些人立刻拿起了箱子里的手铐。
听到聂幽的话,会议室里有几个人,立刻毫无犹豫的走了过来,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用戴手铐,那玩意丢人。怎么调查,我配合。”
聂幽看了一眼杜昊,杜昊点点头:“那好,现在这一段时间,希望大家配合调查。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有一个案子涉及到大家工作的地方,也会波及到大家,希望大家配合。”
随着杜昊的话,又有十几个人走了出来,表示配合调查。
只剩下最后几个人的时候,他们都惊慌了……
“我坦白!”一个人终于受不了,突然软了下来。“我收了黑钱,买了一批淘汰的武器装备给当地反抗军。没有入账。”
聂幽咬着牙看着他,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我给你的薪水不够高吗?”
那个人摇摇头:“够高。是我自己作死。我的儿子小小年纪,学会赌博。要是其他事情,缺钱,我会给你说,也会跟兄弟们暂时周转一下。可是这事……但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多年不在家。他妈妈管不了他,我……我不想他被送入监狱……”
聂幽脸色缓和了一点:“你的事情单独谈。先调查之后再说。好好和调查组的人说话,这算不了什么。海外任务紧张,压力大,忘记入账的时候,很多。以后记得补上。”
聂幽的话,让那个四十岁的汉子顿时脸色涨红,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用力的点头,然后痛快的走到前面,自己拿起一副手铐戴上了。
杜昊想要阻止,那个汉子摇摇头:“给我拍一张带着手铐的照片,我要给我的儿子看看。”
杜昊嘴唇动了动,不过如何教育孩子是个人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他的人,知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尤其是在那些早已站过去的人的眼光注视下,他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走过去,让调查组的人戴上了手铐。
看到所有人都安排到了公司的禁闭室分别关押,聂幽松了口气。
所有在名单上的人,都很配合,至少没出现问题。尤其是大部分人的表现,让聂幽松了口气。
杜昊的动作很快,他调集的人手也不少。分成几十个调查组,连夜审讯,第二天一早,已经拿到了所有人的口供。绝大多数人都没问题。只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或者是无意中有一些擦边的味道。这都是正常的。
比如国内对于最新战机的研制,经常是国家还没发布新闻,但是总有人会或多或少的泄露一点,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到处都是人,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需要保密,尤其是普通人。
但是这里的人都是军人,虽然不是本意,甚至他们自己根本都不知道。还是被严厉的批评了一顿,每个人都被勒令写出检讨。
那几个真的有问题的人,则连夜被押送前往帝都。因为他们的行为涉及到了季寻田那边的情况。甚至在调查组的调查中发现,其中有个人,居然是季寻田的上线,这就有意思了。
这个上线,居然因为在海外执行任务,暂时不知道季寻田的消息,所以,他以为他暴露了,没成想,实际上,季寻田根本就没有透露过他的消息,因为季寻田也不知道这个上线的具体的情况。无意之中,算是抓了条大鱼。
唯有那个利用公司渠道,在当地倒卖军火的家伙,调查组有些为难。
聂幽之前说过的话,他们很明白,聂幽是打算捂下这件事情。但是对于他们来讲,这就是渎职。
杜昊也很为难,找到了聂幽。
聂幽看着他,也知道他的为难。
想了半天,聂幽递给他一张清单:“这是公司的入账单。已经没问题了。”
杜昊看了一眼聂幽:“你不担心这件事会造成更恶劣的影响?”
聂幽摇摇头:“不会,这件事首先不会被更多的人知道。这些人我已经统一了思想,因为涉及到季寻田的事情,所以,所有在场的人和事情,都被列为一级机密。另外,他贩卖的军火连个小商贩都不如。只是卖掉了二十来支和当地组织交火的时候缴获的破枪罢了。我们公司也一直是按照这个方法处理的。他只要入了账,就没有任何问题。”
杜昊还是不愿意答应下来。
聂幽叹了口气:“老杜,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兄弟们跟着我,是相信我。我也说过,我会保证他们的生活和安定。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我调查了最近两年,他的出勤率很高,几乎没有任何休假。两年来的休假,加起来不到一个月。因为他当时很潦倒,妻子重病,孩子因为没钱而辍学,家庭几乎陷入崩溃。他听说了公司,就一个人来到公司,我本来不看好他,毕竟当时他已经四十岁了。可是他告诉我说,他是军人,他只会做军人。年龄的问题他会自己想办法克服。只希望再做军人。”
“他不是为了钱,他只是为了做一个纯粹的军人。头一年,他家里的情况不错,家里安定了,他就不断的连续出勤。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单纯的军人,他的家里穷了那么久,突然钱富裕起来,尤其是孩子,接受不了这种改变。就出现了不该有的变化。如果减少他的出勤,让他有时间教导孩子,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老杜,今天是我过分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
杜昊看着聂幽,咬咬牙:“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知道,他当时在会议室那么多人,包括许多我的手下前面说出来,我们没办法下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