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这时刚站起来,又满脸激动的朝我跪了下来,道:“恩公,终于又见到你了,请受我一拜。”
他正是宣高,说着话就给我磕了个头,我急忙把他扶了起来,道:“宣高,你母亲还好吧?”
宣高这时把头一低,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次之后,我娘的病看好了,可第二年又复发,病情渐重,不久便去世了。”
我这时深表同情,拍拍他的肩,道:“真是哀哉,有时间带我去烧几支香,但现在,一个立功的机会来了,你要好好把握。”
我说着,便把他引给了马信,马信对臧霸说要他伺机放冷箭,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这时曹豹忍不住插嘴道:“马军师,我家中有一瓶陈年毒药,明天涂到箭上,管保叫典卫见血封喉!”
曹豹倒是说的铿锵有力,但我这时想着,果然是无毒不丈夫,他可真毒,射人家一箭还不行,他还要涂毒。
马信稍稍迟疑了一下,他可能觉得放冷箭就够阴险了,再暗涂毒药,就是阴险至极,但他碍于刚才说的,兵者,诡道也,也不好驳回曹豹的面子,只能露出一丝言不由忠的笑,道:“妙哉,妙哉。”
到了第二天,我们提前上了城楼,毒箭也准备好了,曹豹还说什么他家的毒药是祖传的,反正曹兵还没来,我们听他吹了一通。
又过了一会儿,曹军终于来了,但这回来单挑的人又换了,是夏候惇,张飞一看,直接傻眼,我道:“飞哥,这回你可不要跟我抢了。”
张飞也同意了,还说什么自己不是赖皮,我又交待下去,人变计划不变,我说完便走下城楼,拍马出城,心想,算典卫那小子走了构思运,夏候惇来当替死鬼,我在夏候惇不远处停了下来,我故意把头仰了仰,虽然他刚才喊着他是夏候惇,但我还是要蔑视着问他一下,这叫心理战术,煞一煞他的锐气,我道:“看足下奇丑无比,实乃憨货,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夏候惇听我骂他奇丑无比,直接一哼鼻子,狠狠的啐了我一口,道:“我呸!你小子才丑陋无比,我乃上将夏候惇是也!你乃何人,快报家门!”
我这时并不急着回答他,而是把烟点上,想在开战前装一下逼,另外我一亮大烟杆,凭我之前的名声,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还用自报家门吗?
哪知我一抽烟,他一愣,大叫道:“你搞什么鬼,我让你自报家门!”
我听他这一叫,顿时大跌眼镜,他居然还问我叫什么名字,这个逼明显没装好,我只能把烟灰抖掉,不紧不慢道:“我乃吞云将军,邵也!”
夏候惇道:“邵也?”
我得意洋洋道:“不错,正是我,你应该听过吧,是不是如雷贯耳?”
夏候惇露出一脸傲慢,道:“听过,听过,简直臭名远扬!我听说你是个灾星,一到北平,北平就地动了,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灭掉你这个灾星!”
我听到这里,一下就笑不出来了,牙不自觉便咬了起来,我本来想煞煞他的锐气,没想到反被他煞,真是气煞我也!
我直接一拍马屁股,大喝一声:“憨货找死!”
烟锅直对他的头扪来,他用大戟一挡,把我烟锅挡开了,我拨马而回,咣咣咣,我俩战作一团,一眨眼几十合,我竟差点儿忘了放冷箭那回事,当下想起,急忙把夏候惇往城楼边引,他果然跟着来了,我急忙和他拉开了距离,冷箭“嗖——”的一下朝他射来。
我定睛一看,那一箭正射中他左眼,但我分明听到他牙齿咬的格格发响,却是一下惨呼也没有,直接把拔箭,竟连眼珠也拔了出来,他一看眼珠出来了,直接从箭上取下来,往嘴里一放就咽了。
他这一举,吓我一跳,这人可真毒啊,这种疼痛居然也能忍,还把自己眼给吃了,但我突然想到曹豹的话,他不是说此毒见血封喉吗?怎么夏候惇还没死?他说是陈年毒药,难道。。。过期了?
我刚想这一下,夏候惇就发狂似的朝我冲来,可是还没等他出招,曹操那边就像炸了锅一样,鼓声一响,大部队轰隆隆就朝我们冲来了,看来他们一是为了救回夏候惇,二是为了攻城。
我也急忙回城,臧霸领士兵往楼下放箭丢石头,我们到议事堂商议对策。
一见到曹豹我便问道:“曹大人,你不是说,你那毒药见血封喉吗,怎么不见效啊?”
曹豹没理我,但马信却说话了,道:“你不用怪曹大人,是我叫臧霸换了一支没毒的箭。”
我这时愣了,道:“为什么要换呢?”
马信道:“夏候惇杀不得,那一箭我叫臧霸对准他的手或腿,但他还是射偏了,险些酿成大错,看来百步穿杨,言过其实。”
张飞这时不愿意听了,直接瞪着马信道:“哼!这是什么鬼道理,杀个敌人还酿成大错,敌人就是用来杀的!你不让杀夏候惇,难道夏候惇是你小舅子?”
这一句把马信弄的很无语,他只能不和张飞一般见识,缓缓对我们道:“诸位有所不知,曹操流的是夏候家的血,夏候惇是他的本家,杀不得,当下曹操兵马是我们的数倍,若真杀了夏候惇,曹操誓死也要拿下徐州,到时候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更谈不上让曹操退兵了。”
张飞这时挠挠头,喃喃道:“这。。。你要这么说,还好像真有那么一点道理呀,嘿嘿。”
我这时也点点头,觉得马信说的有道理,从刘备他们几个人的表情来看,他们也同意马信说的。我这时突然觉得,马信真不愧是军师,能人,考虑事情就是比我们周全,我不得不在心里给他点个赞。
但他这时却眉头紧锁,叹道:“希望今天我军能抵挡住曹军的进攻,曹兵一回营,我们应当马上派使去曹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