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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荆棘王冠

“你的战斗精神也太让人动容了。”沐恩咳嗽了两声,感觉可以准备脚底抹油了。

雷荆棘虽然理论上可以更容易的联动其他的魔法,但实际上雷属性的魔法说简单大都不太可信,虽然雷属性的法师们普遍杀力强大,但是如果他们成了气候反而会比正常人更平静,因为雷元素需要的实际上是非常强的控制能力,这一点也会间接的投射到他们的生活方方面面。

所以雷荆棘转化成为苍雷之咬实际上并不简单,而且能像沐恩这样将每根刺都幻化为刀刃的技巧同龄人中应该只有他的前女友克洛伊敢说自己有自信一定能做到。

沐恩的实际消耗的的确确是两个术式的消耗,那么可以造成的伤害也绝对不仅仅是单一术式的强度。

只是在那个甲士站起来之后,沐恩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苍雷之咬竟然没有能贯穿对方的甲胄,只是从盔甲的连接处穿透了过去。

那些黑布偏偏垂落,沐恩仍然看不清他的铠甲之下究竟是具干尸还是缥缈的魂魄。

甲士重新站起来,还是费了些力气,说明他其实也受到了些伤害。

“跪下受死。”他说道。

沐恩听到这句话,气的毛都要炸开了,他直接破口大骂道:“你他妈能不能说点别的?!”

但是甲士没有任何其他的言语,只是挽了个刀花,再次做出准备冲锋的姿势。

“你惹毛我了。”沐恩舒展了一下身子,眼神也渐渐变得凌厉了起来,而且气息也变得浑厚。

虽然药皇水仙的效果可以让他存在感降低很多,但是在这种捉对厮杀的情况下,只要大脑皮层还稍微有点褶皱的人都能明白是不可能可以逃脱彼此的锁定的。

但是沐恩也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笑话,我也是以捉对厮杀能力出名的啊,我还真就不信没有武器就会打不过你呢。

经过刚刚的交手沐恩已经明白了对方基本上不会受到关节延展的限制,但是他是身着铠甲的甲士,也就是说即便他是一坨鼻涕虫,也不能不受到限制。

因为铠甲为了防护效果,是一定会影响活动的,影响的越小,那说明铠甲的防护面积就越小。而这个东西的防护面积的确不大,只是这样的漏洞,也已经足够他抓住了。

秘术上身,沐恩直接进入灵魂状态,于此同时月河秘术上身。虽然西索陷入了沉睡,但是不妨碍他给自己当工具人。

速度暴涨,在灵魂状态下的身体控制力也绝对可以压制得住拥有实体的存在。要不是沐恩的修行年份还是太少,没有办法完全的掌握将身体部分快速在灵魂与实体中转换的技巧,他当场就让这个混蛋知道什么叫不讲武德。

那个甲士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照着沐恩的门面飞奔而来。

看着对方这个一往无前的架势,沐恩突然开始心里打鼓。

“难道这个疯子还能斩开灵魂?”他如此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如此想着,沐恩便开始不自信了起来,看着对方的冲刺,沐恩突然觉得还是不要这么贸然和对面直接对话了。

所以他一个闪身,偏开斩马刀的斩杀范围,分出一部分的精神力,用手指在自己的后脑上上轻轻一抚,光晕出现,他在灵魂上将自己的长发也映射了出来。

不过这头长发和他真实的长发可是有很大区别的,真实的长发是披散下来的,他这头长发是马尾辫。

拎着自己的马尾开始在原地轮圈,甚至还给对方做了个非常挑衅且侮辱的手势。

斩马甲士岂能忍得了这个?又是几步向前来到了沐恩的面前,刀光闪过,沐恩当鞭子甩出去的长发没有任何损伤。

“好家伙,原来是装的,你给我吓了一跳。”沐恩冷笑一声,下个瞬间他就已经来到了对方的身后。

那甲士通过在空气中留下的余韵判断出他的行动方向,立刻反手回去故技重施。

“没用的。”

沐恩的声音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显出真身,手仿佛是很轻柔的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护臂和手甲之间会有个防止敌人剁腕的笼手,但是这个部分也会限制手腕移动的极限。

即便那个笼手正常来说已经是有非常多的活动盈余的了,但是放在这个甲士的身上显然就会成为他的阻碍。沐恩可以肯定,这个只会喊跪下受死的混蛋玩意肯定死了比活着的时候厉害多了。

因为笼手的限制,所以当方至少会出现持续一秒左右的在身后的攻击范围真空地带。

“接下来是我的回合了,请你,跪下受死!”沐恩的掌心爆裂出的魔力将自己都给电的够呛,终于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将甲士握刀的手给炸松,沐恩握住刀柄,魔力直接灌入其中。

“还是个好东西?”沐恩笑着,将刀背在身后,来了一记极近距离的缠头劈刀。

这把斩马刀本身是个相当优秀的魔导器,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受难之前也是个使用魔法的城市,并且因为种种原因,也是有好东西的。

自己手上的这个算是,对方身上的也是。

这刀身上铭刻的魔法是非常少见的,金属性魔法,而且是个金属性的攻击魔法。

寻常人总会觉得金属性和土属性想要进攻,总不如火焰和雷霆那样来的酣畅淋漓。但其实金属性有非常强的破障能力,但是这个“元素化”的魔法。

雷霆与光、暗还有咒术属性都是的不能实体化的元素,至少非常的困难。而金、土则是非常难以完全元素化或者说是概念化的元素,

火用实体就是表现为明火,概念化则是强烈散发的温度,这两者是可以拆分开的,但是火元素很难将二者拆分。而金和土则是实体化的术式会被自身元素化的术式强烈的克制,并且金本身的实体因为不如土元素那样充满变化,所以它的元素化是对所有实体化元素都更为强大的克制作用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金元素和雷元素一样,都是进攻属性非常强的元素,只不过金元素的上限没有雷那么夸张,而且因为自身元素的特殊性,这类术式都无法像雷那样可以轻易的脱手。

“做这个武器的人是个大师啊。”

沐恩将对方斩成两半,驻刀而立,如此说道。

刀身很轻易的被插在了地面之上,哪怕下面是非常坚硬的砖石。

你那个甲士的铠甲并没有断,但是在战裙和胸甲中间的那个细小部位已经分离开了,而且沐恩为了防止他还有点什么自动连接的功能,非常贴心的补了一脚,所以此时此刻那个斩马刀甲士已经是上下身分离的悲惨境地了。

沐恩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没有动,还在观察对方的动向。

果不其然,这个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存在并没有死去,他的手臂撑着自己将身体整个调转了过来。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沐恩想要阻止对方,但是没有成功。

“跪下受死……”

沐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看看我这暴脾气。”

说着,再也不想着那身盔甲能不能扒下来给自己用,直接将其劈为两半。

这次是竖着来的。

那甲士终于不动了,沐恩看到清幽的魂魄脱离累赘的盔甲离开了这个大厅。

此时沐恩终于是把悬着的心放下了,然后他将那个甲士下半身的战裙内衬之类的拔了下来给自己穿上,终于是不用靠着桌布遮羞了。

绝对是文明的滑翔式发展。

沐恩将那柄斩马从地面上拔出来,并不如何费劲,这是有道不同寻常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段铭文,竟然是用精灵文的写就的,而且看遣词方式,还是中世代的精灵文用法。

“还是个古董?”沐恩的语气略显讶异,然后坐下,将其放在膝盖上好好地观摩了一番。

其上的铭文是:忠义之士饮赤血。

说实话,是个没什么水平的英文,所以沐恩笑了一下,也就没有再注意了。之后他检查了一番刀本身的工艺如何,刀刃极薄,刀背则比较厚实,如果遭遇突袭需要以身扛刀,不会特别的难受。

身上没有可以用来提供魔力的源泉,就连配重块都不是,这点让沐恩有些失望。

其次就是这把刀是相当普适的,任何人拿刀就能用,一点魔法咒印都不存在。

这或许算不上缺点,毕竟刚刚可以算是因此让沐恩轻松取胜了。但毕竟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的很。

不过沐恩也不会因为这种问题就嫌弃它,相反,因为其铭刻的特别魔法,沐恩其实喜欢的不行,而且刀的做工非常的友谊,放在手里也很有分量,沐恩只是简单的挥舞了经济下,就已经找到了用好它的诀窍。

之后便是恢复自己的魔力的过程了,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进入了灵魂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他可以在空中找到几缕刚刚那个甲士离开时候在空气中残留的魂气。

魔力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巅峰,但是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几分。更为痛苦的是他甚至要有意识的阻止那些魔力自行汇入到伤口处进行修复。作为生物的应激反应,魔力会像是细胞之类的东西一样组觉得汇集到损伤部位进行对肌体的刺激,让伤口恢复的更快。

可是沐恩不能让他们恢复的太快,否则以后就是满身的伤痕。

头可断血可流,形象那是万万不能丢。

本来他以为这宴会厅就已经是建筑的尽头了,因为从外面看,这个地基很高并且没有什么窗户的建筑后面就已经没有其他的部分了,最多是有些通道之类的。

地基很高……沐恩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应该是已经找到了。

然后他保持着灵魂的状态跟着那些已经快要消散殆尽的魂气追逐而去。

灵魂应该是可以无视实体障碍的,但是看起来这个灵魂虽然已经基本上失去了神志但还是非常规矩和恭敬的行走着他应该走的位置。

此刻沐恩赤裸着上身,下身是看起来极其富有历史沧桑感的盔甲战裙,而身体上又有很多焦黑的痕迹,加之披头散发的外貌,看上去就像是个杀红了眼的狂战士。

这个侧门一直深入地下,并且其中还有许多的分岔路口。

“勾月?”一个略带疑惑声音突然叫住了他,沐恩起先是没反应过来,毕竟这段时间用这种称呼叫他的其实也只是少数。知道那个声音连续喊了几次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停下愣住了。

这个声音空虚缥缈,但是却有些熟悉。

“卖唱的?”他眉头一皱,有些不敢相信。

“卖唱的死了,灵魂不知去向。”枯条的话在沐恩的耳边回响。

他停下了脚步,尝试和那个可能找到了下落的小队队员进行沟通。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找了你好久。”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可能是死了。我的意识在涣散,记忆都在逐渐的丢失,再过不久我可能就要变成无主的亡魂了。”

“死了?!”沐恩敬佩起自己的演技。

“嗯……那个修女,不是好人。你赶紧离开这里,再前进,非常的危险。”

“那你怎么办?里面有什么危险。”

“不用管我……那里面的似乎出不去,只是我可能要和它融为一体。里面的东西你不要了解,我只能隐约的感觉到,它已经变成了近乎恶念的集合。”

恶念的集合?古神?秘境之中居然也有古神?

“别怕,我一定把你带出去。”

“不要再靠近了……”卖唱的声音随着每句话的吐露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可能是每次开口都已经让他的灵魂多被吸走些。

沐恩又穿过了几个岔路,终于看到了卖唱的。

他的令狐此刻已经非常的透明,灵魂的颜色从一定程度上会代表他剩下的意识等等作为人儿宝贵的东西,如果灵魂变得极度透明,那么就说明那个人已经要消逝在天地之中了。

“你……”卖唱的看到沐恩的样子,吃了已经,然后开始变得有些难过,“原来你也已经死了吗?”

“不,我没有。这是我的能力,依靠秘法达成的。”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秘法。”

“不要再说话了,保存体力,等我把里面那个东西杀了,把你带出去。”

“别去,你也会死的……我从没有见过那种东西。”

在卖唱的说话的过程中,沐恩几乎能看到他的灵魂源质正在被隧道的深处吸纳而去,然后整个灵魂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瘦弱和脱相。

“别讲话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沐恩没法看着这么残忍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发生,所以他很果断的取出了黄金之心,将对方的灵魂收入其中。

其实本来只是想试试的,没想到真的可以单独容纳灵魂。

对于储物魔导器来说,能否储藏活物其实是个比较不准确的说法。其实真正的判定是否能够被称得上是半圣器的储物魔导器,应该说的就是能否储纳灵魂。

毕竟,即便是看似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肉块,看上去已经没有生命,但是鲜红的肉其实代表着细胞还没有死去,但是它们一样可以被收纳进普通的魔导器之中;而植物就更不用说了,植物们本身就是非常具有生命力的物种,从泥土之中拔出来也可以活的很久,但是它们也一样可以被收纳入储物魔导器之中,这就说明,其实储物魔导器都有容纳“活着”的东西的能力。

但是如果用这种东西强行将狭义上的活人收纳进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魔导器的质量够好,真的将其收纳了进去,这样的话人就会死掉,因为他们的灵魂会被排斥在外;另一种就是魔导器是碎裂,因为它们的回路并不能够承受灵魂的重量。

而不管是哪种,即便是成功的哪一方也会对本身造成巨大的影响。

所以亚圣器级别的储物魔导器,其实就是可以将灵魂一同收纳并且不分离的进行存储的。

但是很奇怪,有些亚圣器并不能让单纯的灵魂进去,原因尚不可知,毕竟灵魂知道如今也始终是所有人都觉得难以完全僚机的东西。

但是黄金之心虽然沐恩并不知道真正的缔造者是谁,但是作为四海八荒中最强的存在之一,永恒之王亲手雕刻出的亚圣器,品质当然还是非常之高的——而且还有些表面上看不出来,也没有杀实际作用的其他功能。

比如其实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开瓶盖和开核桃。

不要以为是那种物理上的,是它有两段很隐秘的魔法回路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堪称高效率的酒桌工具,一面开酒一面开核桃,还能完整的剥出里面的仁。有了它,酒鬼们简直从此不羡天上仙。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的无聊,想出这样的操作。

在将卖唱的的灵魂收入了自己的魔导器中之后,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吸力就已经无法再对自己队友的灵魂造成影响了。

沐恩继续深入,说来奇怪,虽然他始终保持着这种灵魂的状态,但是那种能够影响其他灵魂的吸力好像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作用,是因为自己其实还保有实体吗?沐恩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关节,不过他也不想深究其中缘由,反正对自己是件好事就别那么多的废话了。

在这黝黑蜿蜒的地道之中走了许久,沐恩停下了脚步,这实在由不得他,因为空气中残留的那些魂气反而越来越淡,已经没有办法察觉了。

为什么呢?明明自己的速度非常的亏啊,但是这里的魂气还是越来约旦,并且呈现出了分布不规律的情况。

看来甲士的灵魂也受到了卖唱的所说的那个类似古神存在的影响。

“我难道是人型自走古神诱捕器吗?”沐恩皱起眉头,怎么感觉自己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古神。

自己从自己知道古神这个物种开始。

按照自己的判断,其实甲士的灵魂应该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才对。毕竟虽然在最开始的交谈之后这个王八蛋就只会说“跪下受死”了,但是他最开始和沐恩面对面的时候,甚至还知道今天是星期几。这也是为什么沐恩孜孜不倦的想要和对方进行沟通的原因,在他看来能记得住年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丰功伟业。

几百年的时光,就算没有什么东西影响游魂,时光的流水也会逐渐的将他们身上的执念冲洗干净,最后归于无形。

“难道最开始的时候是那个背后的正主想要跟我交流?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只能用他作为媒介和去到?”沐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这个说法其实有点站不住脚。毕竟在卖唱的口中,那个东西是恶念的集合体,然后考虑到修女所杀之人灵魂会来到此地,那么基本上里面的那个东西究竟是谁就已经破案了。

显然是坐在那个雕刻着荆棘王冠王座上的人。

当下此地的故事已经基本上水落石出,王城被暴民洗劫,王族被抓过去当灯油,而本来在位的王则被当做牲口一样献祭邪神。

而那个邪神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给了王新生,让他留在这里报复后来者。但是被那些人察觉到,毁灭了宫殿封印在此地。

那个邪神留了个图纸在他被封印的地方,然后中了招又足够聪明的冒险者就被欺之以方的来到这里准备对抗这个堕落的王者。

成功的人可以拿走好的东西,失败的人会变成它的养料。然后贴心的给后来者提供更高的难度。

名副其实的冒险者诱捕器。

沐恩紧紧握着斩马刀,突然开始犹豫了起来。

自己和这些人认识的时间着实不算太久,似乎也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做到这种程度,毕竟这弄不上是搭上性命的事情。

深邃的洞窟仍然在不断的向下眼神,那种漆黑如墨的氛围很危险,但又给人某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刺激。

“咱没有时间了。”沐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但其实他想的是……

如果我不做,那我岂不就和那些自己厌恶之人变成了一丘之貉。

好家伙,我果然终将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天真付出惨痛的代价吗?

那就来好了。

沐恩再次上路,这次的速度比刚刚还要更快几分,虽然没有了魂气在给自己饮露,但是很幸运的,这之下已经没有任何岔路了。

十几分钟之后,他来到了一个大门口,这个门是倒着的,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沐恩不知道是不是被后来改造,还是这个王族本身就如此艺术,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点亮了自己的长刀,看见了甬道两侧,有许多的铠甲。

这些铠甲就这样静静的矗立在此,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年。

“一起上吧,我赶时间。”沐恩来到了这些铠甲的中间,他能看到守着们的两个甲士,有一个已经缺失了,这点能看的非常明显,因为那个台子上,有两个空白的脚印,周围都是漫散的灰尘。

留下的七具铠甲听到这话纷纷动了起来,他们手持不同的武器,连盔甲的样式都完全不同。

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的家徽,他们身上的配饰都有鲜红的颜色。

沐恩双手握住刀柄,眼神如掣开始在刀光剑影之中翩然起舞。

打开那扇倒建的大门时,沐恩的身上多了很多的伤口,都是利器所伤。只是那些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不过身上还是留下了血迹。

“他们都是忠义之人,你却不是忠义的王。”

沐恩,如是说。

这是个王宫,和沐恩之前见到的王宫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就是倒影一般,在沐恩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绽开了万花筒的过往景象。

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一幕幕上演,似乎是这位无名的王在向他控诉这卑贱的亵渎。

如果是几年前,或许沐恩会非常的感慨,然后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要这样做。

但是现在沐恩不会了。

他看过那个自己如此容易共情的人死了成千上万次,心灵早已麻木。

“我选择善良,不是因为我还没有看见整个世界的恶。而是因为善良是理性的本身。你的怒火,不该向其他人宣泄。”沐恩的后背上,背着足足七把武器,手中,是已经砍杀的有些崩刃的斩马刀。

他深吸了口气,将这个幻境勘破,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在苍穹上端坐的漆黑灵魂。

那个灵魂的王座是沐恩之前见到过的,上面的水晶熠熠生辉。

“况且,人民长久的供养,不是因为你比他们高贵。而是他们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庇护。”沐恩将一把把武器随手丢在这个大厅的各处,都深深的嵌进了巨石之中。

“是希望你,可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才是所谓的,王道。”

沐恩横刀在前,沉如渊潭静水。

那无名的王尖啸者从天耳坠,沐恩将自己的魔力灌入近斩马刀中,纯粹的金元素直接离刃而出,向那个无名王者奔去。

“他们逼你,固然是错的。”

沐恩将刀插在身前,然后时空的光芒闪烁,已经在原地消失。

“但是,你为难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二者的冲突在这个看上去很宽敞但实际上并不那么让人如意的空间之中留下许多深坑与伤痕。

之所以沐恩这么能打是因为他在自己的灵魂回归完全体之后,经过努力的练习已经可以在战斗中分心对黄金之心中的魔力进行调用了,虽然因为习惯问题可能还是会影响到他的术式生成速度和魔力转化效率,但是这无疑是个他之前都么有暴露出来过的底牌。

虽然沐恩的魔力被限制在了魔导师境界——即便连着他都还没有达到,但是他的魔法控制能力配合上不受到限制的黄金之心。

什么叫不间断的黑天使啊?

说真的,沐恩从里面连滚带爬的出来以后感觉自己差点就要咽气了,这东西劲实在是太猛了,怪不得是个六阶上级魔法。

对付没有实体的东西,真的没有什么看点,唯一可能让人觉得很帅的部分可能就就是沐恩站在空中掌控雷电的样子。

但是掌控雷电的沐恩也会被雷电掌控。

头发都立起来了。

在用雷霆裁决了无名之王和其他王族和受害者的混合魂魄之后,他在门口关上了大门,安静的坐了很久。

直到那个仿佛不管他在那里都能如约而至的钟声响起之后,他才重新将门打开。

里面的雷元素暴动终于是基本上消磨赶紧了,但是他依然可以感觉到皮肤会不断的出现酥麻的感觉。

无名王者的灵魂已经被打成无数团烂泥,但是它们仍在哀嚎。正中间的那一团,黑泥拱卫着一顶王冠。

沐恩没有太多的怜悯,掌心升起净化的光芒将其笑容,然后将那顶真的是黄金所制成的荆棘王冠拾了起来。

魔力注入,其中没有任何的魔法回路。

只是个工艺品啊……沐恩轻轻的摇了摇头,感觉有点失望。

然后他尝试性的将其戴在自己的头上,确实很疼痛,即便是倒过来戴也是如此。

“何必呢?”他有些疑惑。

之后他将荆棘王冠收了起来,没有看到上面的铭文。

“王则领万国之权,亦应承天下之痛。”

这便是荆棘王冠的真谛吧。

经过了许久的翻找,沐恩依然没有找到那个法阵的图纸,这让他非常的疑惑,并且极有挫败感。

人做事都是需要有正反馈的,但是沐恩在这里浪费了几天,终于成功攻略了无名王者,然后现在告诉我通关奖励是不存在的?

我祖坟都给你刨了。

沐恩坐在王城的门口,想看看天上的月亮,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事事不顺心,可能就是生活的常态吧。

沐恩挠着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克制不住冲出去弄死几个怪物的冲动了。

实在是闲的无聊,沐恩将卖唱的放了出来,想要跟他聊聊天。

“你有没有看见过什么类似于卷轴之类的东西?”沐恩问道。

“没有。”卖唱的已经非常的虚弱了,看起来随时有可能灰飞烟灭的模样。

“好吧……你后悔吗?”

“为什么这么说?”

“你死了啊。”

“那不是我们的宿命吗?”

“……这样吗?你已经早就做好准备了啊。”

“并非如此,只是选择了这个,就得为自己的选择承受风险。而且,如果不是我见色起意,说不定不会死的这么干净利落。说到底,还是我不小心了。”

“你倒是坦诚。”

“把我带出来又什么用呢?我终究还是死了,终究还是会消散在风里,只不过是徒增痛苦。”

“主要是你在那里死了会给对方增强力量,这不是给我帮倒忙吗?”

“哈哈哈哈……谢谢,你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你一定能和那些人相处的很融洽的。不过其实这未必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会被情感支配,如果你很好的朋友死在你的面前,我想不管是谁都会失去理智吧?而且人间最快乐的不就是失而复得吗?最痛苦的自然是得而复失。”

“的确如此。这就是你们不想他们太多沟通的原因吗?”

“算是吧。”

“……我送送你。”

“谢谢。”

沐恩就在这里一直这样坐到了天明的钟声响起。

他站起来的时候,卖唱的灵魂已经消散殆尽了。

“做了这么多,可这一切都有意义吗?”沐恩看着那个时候卖唱的站立的位置,问了个已经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

他返回了王宫之中,回去探索那些之前被他忽略的分岔密道。

最终他找到了那个需要密码的密室,沐恩将自己知道的密码填了上去,但是错了。

深夜的钟声是前夜的减二,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沐恩没能打开这个门,他显示用来前夜在前深夜灾后的方法,未果又掉了个个,但是还没有用。没有办法他又尝试了交叉的方式,可是石门还是毫无反应。

沐恩感觉自己已经要吐了,他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秘境。之前的秘境都基本上是明白的告诉你你可能解不开这个问题。

但是这个秘境就是吊人胃口,然后就这样不时给点甜头,然后接着恶心人。

沐恩绝望的到在地面上,感觉头发都要被自己揪光了。

“诶?”沐恩在绝望的揪着头发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串神秘数字中有两个是重复的。

也就是说开头可能不是七七,而是开头和末位各一个七。

“啊!”沐恩仰天咆哮。

“我真的是过魔怔了,这么简单都想不到!”

说完,沐恩再次进行尝试,终于将其打开。

随后沐恩就这样靠在了石门边上,感觉自己回去应该信个教,万一那些劳什子的神明真的有用呢?好歹不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实在是太让人蛋疼了。

之后他回到了城市之中。

“昨晚有什么变化吗?”他问医生道。

“没有什么变化,怎么了?”

沐恩笑了笑,没有说话,将那个荆棘王冠递给了他。

医生接过荆棘王冠,带着手套的手慢慢的抚摸过那王冠的每个角落,轻轻的念出了上面的铭文。

“谢谢你,异客。你找到了法阵吗?”

“我找到了,我的朋友们呢?您有帮我照看吗?”

“他们就在这里。”

“哦?”

“书库的祝福被消耗殆尽了,他们差点被杀,幸好我们及时赶到。”

“那圣女应该不敢来这么远的地方吧?”

“如果她敢的话,那这里就即将会迎来第八位圣女了。”

“感谢。”

沐恩来到那个阳台上,队短好像已经快要不行了。

“再坚持一下。”沐恩拍了拍几个兄弟的肩膀,他们现在都处于离魂的状态了。

之后沐恩便开始铭刻法阵,在法阵刚刚完工的时候,钟声便响起了。

沐恩觉得这个法阵并不算是多么的困难,但是自己只是刚刚画完就进入了前夜,看来那个圣女是有意识的在控制白天的长度。

“没关系。”沐恩笑了笑,没有在意,那名医生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进入深夜他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形。

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正在极力的忍耐。

沐恩将黄金之心放在阵眼上,然后点亮了整个法阵。

“我好怀念这个月亮啊。”

“哼,幸好我每个能醒过来的夜都是这样月色皎洁的。”

医生开始模拟拿起咒语,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两次月色可以相隔的如此之近。

那个美颜的第七圣女在自己的圣堂之中看到这个场景,看上去神色阴晴不定,她知道因为之前的连番战斗,能够庇护圣堂的祝福已经不剩下多少了,她必须要杀掉这些难啃的骨头,否则将难以为继。

为了生民,这样做是值得的。

“接下来怎么做?”所有人都齐聚了一堂,除了男女恋人仍然不知所踪,原来其他人都已经被这些医生所救。

“自然是弄死那个女人,为卖唱的报仇。”枯条说的很平淡,但是却杀气十足。

“报仇是不理性的。”队短显然不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继续待下去了。

“虽然我觉得这样说很世俗功利,但是……”那个始终站在一旁的一声叹了口气道,“但是请你们也帮帮我们吧。王魂已经解脱,现在只需要推翻那个邪恶的圣堂就可以让这里的邪恶慢慢的消散。”

“但是他们还有很多人是没有任何疫病的活人,我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好?”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土墩这个时候却看起来很怀柔。

“那里只要还有一个活人,那么他们就会为了虚假的希望继续屠杀所有的过客,来为他们的存续点灯。他们还有几个活人啊?没几个了。而他们杀的人,远远超过了这个数。”

沐恩站了起来,对医生也是对所有人说道:“我们不能这样去评价他们,毕竟立场不同弄,如果只是以杀死生灵的多寡来评判罪过,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比他们更该死。”

听到这话,那医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所以,我们此次,不讲大义,只讲恩怨。我陪着卖唱的走了最后一段路,我要为他报仇。”

队短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如此的坚持。

“如果您不去,在外面等我。”沐恩取出那把斩马刀,刀伤缺口不少,给人一种久经战阵的沧桑感。

(关于第四卷第十二章

因为本人的失误,造成了第四卷第十二章的内容造成了重复,对此我深表歉意。

为了弥补,我会免费更新相应或者超出字数的番外章节作为补偿。

番外章节是我对主线内容之中某些角色与经历的补充和形象的完善,基本会涵盖所有的主要角色。

最后,再次表示为自己不专业的行为向所有读者表示抱歉,并感谢各位读者长久以来的包容与支持。

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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