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琦得知儿子带着小叶子出门,还挺高兴的。
孩子们的事情都能定下来,以后只会越来越省心。
她敷了个面膜,趴在露台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陈坚拿着防晒油,均匀的涂抹在她的后背上。
手机响起,李萌琦接通:“爸?”
李斌的声音有些沙哑:“萌萌,出大事了,咱们家里出大事了。”
李萌琦吓了一跳:“什么事情?你们不是玩的挺开心的?我看阿哲发到家庭组里的照片都挺积极团结的,有什么事情吗?”
李萌琦虽然没有跟着一起去,但是她有持续关注这件事情。
她注意到弟弟少帆的朋友圈里,晒了他带到国外孤儿院给孩子们的文具、图书、乐器什么的。
他还教小朋友们如何吹口琴,画画。
大家都在那里做义工,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升了个炉子,大家就住在帐篷里,有睡袋,还公用一个保温炉,晚上每人捧着一杯热水,边喝边笑,忙碌艰苦却开心充实。
李萌琦看了照片,都有些后悔没去了。
只是她不放心陈绾绾罢了。李斌哽咽起来:“最近娜娜总是头疼,但是她忍着,这次阿帆过来发现她一直在吃止疼药,就强制性带她去看了医生。结果脑CT做出来了,她脑子里长了个瘤子,不小了,
呜呜……”
原本包恩娜母女死而复生,给了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斌他们都觉得生活有奔头了,一家人总会团聚,他们可以带头做慈善,做义工,慢慢的都会越来越好的。
可现在,包恩娜脑子里的肿瘤打碎了他们积极生活的希望。
李萌琦也震惊了:“什么?”“呜呜~萌萌啊,我让阿哲还有阿帆跟倪少他们求情,咱们把娜娜带回国去治疗吧,能治好最好,治不好也让她最后的旅程能跟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啊,呜呜~不然她现在这
样要怎么办啊,呜呜~可是阿哲跟阿帆一个都不听我的,我每次问,他们就闪烁其词。我就怀疑,他们根本就没告诉你们!”
李斌泣不成声。
这里的条件确实艰苦,他看见李昊娴的双手都是厚厚的茧,冻得满是冻疮还会流血,他心疼得要命。
合这是他亲孙女啊。
可是李昊娴连正儿八经的冻疮药都没有,只是用破纱布包起来,继续干活,还笑着说:“没事,爷爷,你别担心了,我每年都是这样,开了春就好了。”
现在,包恩娜有长了脑瘤,他总觉得是跟长期艰苦的环境有关系的,再加上营养的缺失、精神压力高度过度地紧绷,才会生出这颗瘤子。李斌:“萌萌,算爸爸求你了,你跟倪少他们提提吧,人家也未必就真的不会答应啊,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总要争取一下,如果实在不行那我们也接受,至少我们争取过,
对不对?”
李萌琦心情很沉重:“我知道了,我跟阿坚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跟姜姜他们说。”
李斌:“好的好的,我等你们消息。”
李萌琦:“嗯。”
通话结束。
李斌在电话里说的,陈坚都听见了。
他帮她把防晒油擦完,自己在一旁的水池边洗干净双手,回来坐在与李萌琦并肩的躺椅上。
夫妻俩谁也没说话。
两人都不由自主开始回想初见包恩娜的时候,她19岁,混血短发,容貌精致,力大无穷的模样来。
人生实在是短暂,有些事情,一想就想起来了。
“你晒,我去吧。”
陈坚起身,去倪嘉树那边了。
倪嘉树夫妇居然在照顾四只小狗崽,而糯糯眼眶红红地站在边上守着,赞誉也站在一旁,关切地陪着。原来,昨晚大家在海边用餐,糯糯把五只狗带过去了,LIly倒是没事,只是另外四只在水里玩了几个小时,回去之后即便洗了澡吹干了,还是又拉又吐,搞的跟要死掉一样
。
岛上没有宠物医院,也没有专门经营宠物药品的店铺。
糯糯哭着跑来找倪嘉树夫妇,他们就把四只小狗崽全都集中到这里。
倪嘉树打电话咨询专业的宠物医生,对方回复说在疫苗全都打过的前提下,不用太担心,现在要断水断粮,喂益生菌,等它们情况好点,再喂一点狗粮,不能再着凉了。
这下可把大家难为坏了。
岛上没有宠物的益生菌啊。
陈坚过来的时候,先是惊讶了一下,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赶紧跑到小栋房里把魅影用的宠物益生菌拿了过来。
这只海东青总是乱吃东西,有时候会有拉肚子的情况发生。
小栋怕它来了之后,因为是自然环境,野生虫类多,它还会乱吃,就提前带着了。
大家心情一松,脸上都载着微笑。
给四只狗崽喂了益生菌,糯糯就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它们,赞誉也陪着她。
倪嘉树问:“有事?”陈坚点了个头,目光看向倪嘉树,也看了眼姜丝妤,这才道:“我岳父打电话过来,说娜娜头疼,一直偷偷吃止疼药,今天阿帆发现后强制带她去检查,脑CT做出来有肿瘤
,还不小。”
姜丝妤讶然:“阿帆跟你提过没?”
倪嘉树摇头:“没有……”
姜丝妤给暮川打电话,那边接了之后,互通信息,暮川直言不讳:“阿哲没跟我提过。
但是,如果要回来,就让包恩娜自己回来治病,李昊娴继续留在那里。如果包恩娜康复了,需要回到之前的工作岗位上,我们可以叮嘱她的上级,把她的工作量减少些,让她做库管、登记这样轻松的文职工作,但是,不可以赦免她从此不再
回去。
如果她的病治不好,那可以让她留在宁都过完她人生最后的时光。”
姜丝妤:“好。”
放下手机,姜丝妤望着陈坚:“就这么跟阿帆说吧。”
陈坚也没想到暮川会把李昊娴单独留下,毕竟母女俩在那里,兵荒马乱的,也有个照应,只剩下一个李昊娴,似乎有些残忍了。但想到自己待产的女儿,陈坚狠了狠心:“好,我就这么跟阿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