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真懂事。”听了季若愚的话,范云舒和范云睿在视频通话的那头,一个劲儿地点头,“真是姑娘要做妈妈了,就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季若愚在这边微笑,陆倾凡就搂着她的肩膀,两人眼下的样子印在视频里头那么和睦而恩爱,父母亲看了自然是心喜的。
“若愚啊,你好好养着身体,妈过阵子就回来,你该产检就产检,记得让小凡把报告发给我看就行。”范云睿在那头交待着,季若愚点头应了。
范云舒又问道,“你是打算顺,还是打算剖?”
这其实……的确是一个问题,在怀孕了之后,这个问题的确是值得考虑的,只是光说道这个话题的时候,范云舒和范云睿就已经看到陆倾凡脸上的表情有些心疼起来,眼神爱怜地垂眸看向季若愚。
“要么……剖吧。顺的话,那么长时间的痛,她身子又弱。”陆倾凡低声这样说了一句,一下子想到那样的场景,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痛了起来,他是见过那些产科的产妇们,阵痛,第一产程第二产程,侧切,宫口开不全,所要经历的那些痛苦,有的从破水到生产下来竟是长达二十个小时。
二十个小时如同炼狱一般的折磨,而且她身子弱,也不知道够不够力气能够坚持得下来,陆倾凡舍不得,可是,她又要再上一次手术台挨一刀,他更加舍不得。
都舍不得,都心疼,都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自己替她去受这罪算了,可是自己就算再万能,这世上总有一件事情是他没办法做的……
季若愚嘴唇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一眼陆倾凡之后对着视频那头的两位母亲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还是自己生吧,我是真的……不想再上一次手术台了。”
想到她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情,她的这话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范云睿在那头点了点头,“到时候我来看吧,胎位正,身体又养得不错的话,能顺,妈绝不推你上手术台,你别怕,我们都在呢。”
季若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来,其实她倒真是没在怕的,她能够想象那有多疼,可是感觉自己仿佛,疼痛也经历得不少了,眼下看起来,恐怕,到时候应该也不会有多难忍。
在和范云舒范云睿结束通话之后,陆倾凡也没做声,应该是想到到时候她生孩子所要经历的苦楚,心里头不太好受,所以平板电脑远远甩开之后,就拥着她在沙发上靠着,一语不发。
季若愚多少能够猜到他的情绪从何而来,他终归是心疼自己的,季若愚也不做声,只听得耳边他的心跳声,觉得很安心。
两人就这么谁也没说话的静着,其实很多人在一起,哪怕是夫妻,或者朋友,都很少会这样绝对安静下来,只是如果真的这样安静下来,有时候给人的感觉,会很舒服。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两人,相拥而靠在沙发上。
谁也没有说话,场景反而是显得静谧美好得如同画卷。
直到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这静谧的美好,岳麓那家伙连门铃都不按,直接从院门进来了之后在大门上瞎胡噜拍着,嗓门还大,“倾凡!寿星公!陆二爷!开门啊!我来集合了!”
季若愚眉头皱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岳麓,还真是个咋呼性子。
而夫妻两人走到门口去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门口岳麓和庄听南站在那里,而岳麓的耳朵正在庄听南的指间,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弧度和轨迹扭曲着。
“在人家门前嚷嚷什么呢!”庄听南说话依旧是咬牙切齿的,季若愚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笑,陆倾凡哪里是妻奴,真正的妻奴……是岳麓吧。
岳麓连声求饶,“哎哎哎哎!撒手撒手!我错了……哎哟,老婆我错了还不行么?”
庄听南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脸上挂起笑容来,看向陆倾凡和季若愚。
“好久不见。”她这样说了一句,目光朝着季若愚的肚子看了一眼,她自己的腹部也已经微微隆起,比往常清瘦干练的形象,多了几分圆润,看上去倒是更加有亲和力了,好看了不少。
一身白色的大衣,里头的打底衫是浅灰色的,裹出腹部的形状来,脚上穿着一双平底的靴子。
的确是感觉好像很久没见庄听南了,陆倾凡笑问一句,“男孩儿女孩儿?”
岳麓刚想制止她让她先别说,就直接迎来了庄听南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庄听南脸色不变,依旧是微微的笑容,“女孩儿。若愚呢?”
陆倾凡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朝着岳麓看了一眼,这孙子还嚷嚷着要让儿子娶他闺女,呸!
“还没看呢,太小了。再过两个月吧。”陆倾凡这样说了一句,就请了两人进屋来坐,一进屋里头,岳麓就开始给其他几个打电话,大嗓门地催着他们快点儿来。
而庄听南则是和季若愚做到一旁的餐桌上去吃着水果,两个孕妇,总归是嘴馋一些的。
岳麓无奈地摇了摇头,“妻奴不好做啊,我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你知不知道哪儿有练那种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的?”
陆倾凡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听南要给你生孩子,所以,只要她没把你阉了,其他的,你就认了吧。”
岳麓想了想似乎觉得也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齐川没一会儿就赶到了,安朝暮没有和他一起过来。
“朝暮呢?”若愚和安朝暮感情发展得不错,所以她最先好奇地问了一句,齐川的表情其实有些不太好,只摇了摇头,“应该是去公司了吧,她说吃饭的时候她会赶到的。”
陆倾凡心思细,马上就看出来齐川情绪不太对,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齐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她家里头的情况的,好像对我和她的事情,意见很大,闹得不轻。”
齐川说着觉得似乎也不太适合现在的时机,于是笑了笑拍了拍陆倾凡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个,今儿你最大,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庄泽他们应该也都在路上了,今儿得好好聚一聚,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一起组织个旅游什么的,一大伙人这么熟,一起出去玩一定特别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