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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阴谋阳谋

皇子纳布比沐恩肯定是要大上些许的,但是不算太多。如果是按照人类的平均寿命来看的话,也的确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可亚精灵寿命悠长,而人类的青春就如同易凋的花卉那样,如果纳布这么早的婚配,可能他还是青年相貌的时候那位人类公主就已经垂垂老矣了。

所以帝国会同意联姻这件事让沐恩感觉非常的奇怪。

不过奇不奇怪的也都没太大所谓了,反正不是嫁给自己,说不定以后还能用这个事情私底下搞搞他的心态。

“你们终于到了,使团等你们很久了。”在一座小山坡上,亚伯和其他人站在一起迎接沐恩,所谓的其他人,其实也就是他和另外两个姑娘罢了。

沐恩觉得这可能是他穿过的最贵气的衣服,毕竟是皇室,哪怕是仆人也要彰显身份,特别是这种出使外国的事情,哪怕是仆人都穿的跟爵士一样。

“反正我们也就是来遛弯的,让他们先出法,我们就算晚点出发也可以吧?我不信这么重要的身份他们身边会没有一两个高手,毕竟人类的圣人除了有权能之外,和咱们的宗师战斗力差不多,没啥大用。”阿兰看上去非常瞧不起人类。

“遛弯?你们接到的任务是什么?”亚伯听到阿兰的话,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不是装作仆人保护他们吗?”

“当然不是,我们有其他的任务……各位先都安静下,听好我说的。高塔那边已经知道这次人类中的某些政党算是反对这次联姻的,所以会出动不少人试图在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暗杀公主和王子,以此来挑起矛盾,推翻威廉王室的统治。但是这件事情我们不用管,咱们需要做的,是在这场会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们以为自己能得逞的‘偷袭’中散失开,通过魔药改变自己的身体特征,然后进入人类帝国打探情报。”

“又要当卧底?而且咱们能打探什么情报啊?”迦尔纳知道自己的性格当卧底是非常困的事情,所以他显得非常不乐意。

“不用担心,并不是特别复杂的任务,我们主要是需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人类帝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之前发动了政变,扶了一个小皇帝上来,他今年应该才……八岁左右。现在人类帝国基本上是元素圣殿的殿主在维持,帝国的大小决策的也都由他来掌控。”

“所以?”吉尔听到又是意料之外并且危险系数颇高的事情,显得非常不情愿。

“事情很蹊跷,而且透露出来的消息非常的少,陛下认为现在是我们瓦解人类帝国的最好机会。”

“……听起来很不道德。”沐恩看上去有点不情愿。

“政治哪来的道德,况且咱们也没必要有心里负担,就当是旅游就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反正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们也已经在分裂的边缘了。”

“小皇帝才八岁的话,那这位即将嫁过来的公主是不是应该是他的姑姑?”沐恩问道。

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四年前和迦尔纳遇到过一个险情,在那个失落的遗迹中有最后的恶魔留存。

那个时候,那个自称托恩的恶魔好像行色匆匆,或许会和这件事有所关联。

“行了,这些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现在先去和其他的人打个招呼吧,记住,任务和身份要保密,这是你们的头套还有身份信息,一定要记牢。对了,听说你们去旅行了,居然也不带我。而且你们四个一起去旅行,还挺让我……感到惊讶的。”亚伯开玩笑道。

“为什么会惊讶?”沐恩看着亚伯哑然失笑道。

“因为他啊。”亚伯看向吉尔,笑道。

吉尔也罕见的露出了个笑脸,反问为什么他就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出行。

“倒不是不行,就是觉得很意外。感觉你是哪种很高冷的人,不会看得上穷乡僻壤的。”

“我可没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多年不见,纳布已经出落的贵气斐然,看得出他很明白如何保养自己的体型,魔力水平也已经达到了高级魔导士的程度,不按照最严苛的标准来说,他已经非常的优秀了。

毕竟这些皇子公主们的生活其实并不纯粹,有太多的工作需要他们进行分心。

“公主为什么也要和我们一同前往那边?”在走下山坡的时候,沐恩很好奇的问道。

难不成是要互相交换人质式的结婚?那帝国完全没有必要啊。

“听说是公主想要出来散心,所以就一起来了。对了,他们虽然知道我们是来自新塔院的队伍,但是并不知道确切身份,也不知道会有危险和偷袭之类的,你们可不要说漏了嘴。”

“安努王可真舍得啊……”阿兰吐了吐舌头,感慨了下帝王家的可怕之处。

“能想到去外国散心,也是很厉害的。”吉尔嗤笑道。

沐恩现在的感觉有些许的特殊,毕竟如果按照非常极限的标准,或许公主殿下还能算是自己的初恋。而且人家也给自己写过非常暧昧的信。虽然后来断了联系,但是对那时候的沐恩还是留下过深刻印象的。这种思维惯性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只是沐恩也知道,那封信大概率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而书写的。

到了那边,沐恩发现公主殿下正在自己的马车旁晒着太阳看书,看上去十分亲民。大部分的皇室子弟都会是高高在上的,就算他们本人不愿意这样又疏离感,某些皇家的排场也逼迫着他们跟民众保持距离。

“很会收买人心啊,公主殿下。”吉尔轻声笑,音量控制的很好,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听得到。

“我倒是觉得蛮不错的。”亚伯看着公主,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笑容。

“呦呦呦,这味不对啊,难道是亚伯少爷春心萌动?不简单不简单。”迦尔纳和阿兰怎么会放弃痛击自己队友的大号机会,立马一拥而上对着亚伯疯狂调侃。

什么背叛流岚心意的渣男啊之类的,搞得亚伯非常的狼狈。

“公主殿下,我的队伍已经到齐了。”终于到了公主的面前,迦尔纳和阿兰也直到玩笑分场合,站的板正的很。

伊南娜抬起头扫过七个人,在看到亚伯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微笑。因为真心,所以格外迷人。

“啧啧啧,这模样难道是郎情妾意?”迦尔纳心里想到。

“不着急,”公主的嗓音很温柔,颇有种母性的慈爱,“还有位来自天神教的大人没有道。”

“不会是教宗大人吧?”

“那倒不是……你们既然都是新塔院的同学,见了应该就认识了。对了,纳布说要找你们聊聊。你们赶紧去吧,莫让人家等急了。”

“提摩太。”沐恩准确的判断出第八人是谁,毕竟名义上提摩太的和教宗保罗还算是他们队伍中的一员,只不过很多危险的任务也不可能让教宗将身赴险就是了。

听到沐恩的声音,公主殿下抬起头看向他,美目焕然。

“你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位故人呢。”

沐恩心里一惊,讪笑着用略带摩印口音的话回复公主自己听到这话很惶恐。

“摩印的口音,但你看起来不像摩印的人。”

“公主殿下,我们都要戴面具才能执行任务吗,否则被人记住了真面目是很危险的。”

“说的也是……哎呀,你看看,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快去吧,要不然皇子大人要生气了哦。”

沐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他敢,然后跟着亚伯一起进入了另外的一辆马车。

这次出行一共准备了五驾马车,全部都是空间马车,极度珍贵。分别是皇子皇女还有人类公主各一驾,剩下的是随行的高手一驾,最后一驾相对来说最朴素的当然就是其他所有随行人员和礼物所放的地方了。

不过亚伯等人还是相当不错的,他们男四女两分别安排给了皇子皇女,杂役车就沐恩一个人需要去住。

“天理难容哦!”沐恩听到这样的安排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最好的还是提摩太,他在黄昏时候到来,并且总有梵唱的歌声在身旁萦绕。他算是随行的高手,和那些正式的官员有同等的待遇。

并且因为他的身份,他此次是作为特别使节与人类的天神教派进行沟通和交流的。

“如果是宗教使节,是不是你这个段位还差了点?”沐恩问道。

“差个锤子,我可是服侍在白衣教皇身侧的大主教,是特别枢机主教好不好!”提摩太用手用一个极其妖娆的姿势抚摸过自己身上靓丽的红袍,语气也变得非常搞笑。

说实话,因为天神教派在帝国逐渐式微,所以他们的红袍和海神殿的红袍做工的考究程度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你们两个,身份差距过大,这样不合适吧?现在还没有出边疆,要是出了边疆还这样,小心皇子把你们俩赶出去。”亚伯看着这两个人在这里久别重逢的模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多把沐……咳咳,把他赶出去,赶我是不太可能的。”好险好险,差点说漏了嘴。

跟皇子的谈话基本上没有任何营养,只是纳布表示自己的大概知道几人的身份。并且表示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情况肯定他们是有额外任务的,如果有需要这位皇子也会全力配合。

在聊天的最后,这位皇子大人还特别问起了他们知不知道沐恩在何处,为了避免让人知道自己和沐恩认识还撤了很多有的没的、

沐恩而本人还是有些感动的,为了避免暴露还不能说话。

在第二天清晨,公文也全部提交上去,文件的传输工作也已经到位,皇子开拔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他们的皇子居然在等随从,还真是令人意外的搞笑呢。”所有的国家肯定都在对方的领土上互有眼线,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东西,但是能够让对方了解这么隐秘的东西,听起来好像帝国被渗透的有些严重了。

人类最大的帝国占据着大陆西方最优渥的土地,位于金滩高原的北部,成狭长状。终年气候湿润温暖并且多雨,被称之为“最后的沃土”。

与战力强大崇尚武力的矮人比邻而居,这么多年以来也算是相安无事,但是也算不上太好。因为人类有很多特别的性质,这些性质在历史的重要时候往往能够帮助他们,但是也会在很多时候制造问题。

比如羊群效应产生的从众心理,他们中的道德败坏者常常会鼓吹民粹,将自己的种族标榜的宛如世界中心,甚至仅仅是跨越一座山的同族都会被他们嘲讽为下等人。

遇到好的东西会嫉妒,遇到某些地方不如他们的就会讥讽。

好像这样就能显示出他们强大似的。殊不知强者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才会想要去把压力传递给更弱者。

就拿矮人来举例,他们会非常带有嘲讽性质的称呼他们为“侏儒”或者是“半身人”,但是矮人一词在精灵语的本意中却是“勇猛的精灵”,听上去非常的能表达他们种群的特性。

当然了,人类是个非常非常分化的种群,所以并不能如此片面的去看待他们。

“亚精灵的皇帝还真是非常的舍得牺牲呢。”另一个人嗤笑道,他在嘲笑安努七世居然还派出了高塔的队伍前来。

他以为他的小伎俩能瞒得过自己的眼睛,但论阴谋,恐怕一百个亚精灵也玩不过一个人类。

故意散步出虚假情报,就是为了等待大鱼的上钩。

大家都或多或少的知道这些能让自家主人等待的人绝对不会你那么简单,很多人暗自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是低调潜伏进来的高手。这样一想他们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沐恩等人的加入耳轻松,反而是更加紧张。

因为这几乎是说明了他们参加的并非只是个简单的外交出使活动。

亚伯的小队中每个人都被发放了一个小型的魔导器,魔导器的功能非常简单,就是用来遮蔽信息隐藏魔力流动的,没人多问,但是多想的人永远不再少数。

车队就这样穿越了周边的诸多小国,看到了很多热情接待的官员。沐恩还为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写了不少的随笔。

“小国的官员们很容易陷入两个极端,要么非常的颓废,要么非常的理想。依附于他国的政体生活非常艰难,久而久之很可能会自我放弃,产生极端官僚主义。”

写完之后他看着自己的文字,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撕又下不去手。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写出来有什么意义,毕竟不再你那种环境总,的确很难感同身受。

因为能够随行的都是些聪明人,所以他们能看出来几人的不同,所以亚伯等人虽然被安排为了仆人,但是每天要做的事情更多也就是疑似遗失,并不会真的让他们做哪些在贵族眼里非常不体面的龚总。

“沐恩。”这一天,提摩太叫沐恩跟着自己出去走走,他是在不想感受隔壁那个海神殿主教颐气指手的样子了,顺便他的心里也有些疑惑和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怎么了,主教大人。”沐恩的回答不免带这些揶揄的意味。

“你们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提摩太问道。

“啊?怎么这么问?谁还不是带着任务来的呢?”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提摩太杨了下手,他感觉队伍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我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你没有接到自己的任务吗?那你最开始的时候知道你会来到这里见到我们吗?”

“当然知道,但是帝国说了我们的行动不一致,而且还叫我要在人类帝国小留几日,不用和你们一起回来。”

“你确定?”沐恩察觉到了不对劲,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说明他们回去的路非常的危险,另一种情况就是说明自己卧底的路很危险,甚至需要一个可以尽量帮衬吸引火力的策应。

但不管怎么想,肯定和幸福美满是很难挂的上钩的。

沐恩挠了挠自己的眉毛,感觉事情好像和想象中有些出入,心情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还是先别管了,请报上说是返程的时候会遇到些意外情况呢,那至少说明咱们过去的时候还是安全的。你就放心吧。”沐恩确认了周围没有人旁听之后,悄悄的对提摩太说道。

“返程?不可能啊,那岂不是连他们的公主也要杀?”

“对啊,听说是国内的反对派要推翻现在的皇室,应该是想用这件事情让帝国和他们闹翻脸,然后再来找帝国让我们支持他们吧。”

“真是残忍啊……可是这样你们岂不是也非常的危险?”

“嗯……我们有些保命的手段,你就不用担心了。”

“对了,听说人类的帝国异宝频出,你们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搞点好动西回去。”

“你应该要和其他的人战斗吧?咱们亚精灵的进步速度可比人类差远了,我们八十岁才能成为高级魔导师,他们八十岁成圣都算晚了。”

“那样的人很少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难道你觉得以你们的水平,搞定几个人类还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吗?”

“我觉得是……行了,别说这个了,要是有机会捡漏我肯定不会放过的。到时候你也自己注意安全。”

“行,你们也一样。”

跟提摩太回到营地之后,沐恩敲了皇子和公主的房门,说是提摩太大人邀请其他的几个人前去听经。

“大晚上的听经,你还能想出点更烂的借口吗?”迦尔纳笑道。

“当然能,比如说我想上厕所但是天气太黑我太害怕,所以要借六个人给我壮胆。”

“比没有下线是你赢了。”迦尔纳伸出大拇指敬佩的说道。

“你懂个锤子。我这次找大家出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之后沐恩跟其他人详细的说明了一下自己从提摩太那里获取的情报和自己的猜想。

吉尔听到沐恩的想法之后表示非常疑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我们直接真的拉到提摩太的房间去?”

“不是说谁也不能说吗?”

“连自己的队友都瞒不好吧……”

“沐恩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万一提摩太说漏嘴呢,咱们还是不要影响到他。”亚伯改观定论道。

“现在怎么办?情况非常的复杂啊。”恩奇都看着愁眉不展的动脑三人组,有些急迫,她还忙着回去打围巾呢。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吉尔用手指在腿上轻点了几分钟后说道。

“别整的自己好像那么厉害一样,用咒术预言了吧?”沐恩拆台道。

吉尔的表情略微有些许的尴尬,但是还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学会了不用那不就是等于没学吗?”

“行了别贫了,赶紧说,说完回去亚伯还要和公主谈情说爱呢。”阿兰前半句话模仿者亚伯的语气揶揄道。

“说这么危险的话,你小心被处死哦。”亚伯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居然毁在了几个不明不白的表情上。

“谈恋爱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你们还听不听?”吉尔敲了敲地面,实在是受不俩这些没正行的人。

“说。”

“帝国的出使使者除了我们的身份是伪造的之外,剩下的人都是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是是说我们明面上的实力有多少对方都是清楚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对方放弃刺杀,我们的任务没有办法完成。二、帝国既然给我们下发了任务,那就说明混乱几乎是一定会发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纸面实力就一定会落后于对方的刺客,而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可能有插手的能力。”

“所以……”迦尔纳皱着眉,他好像知道了某些可能的恐怖真相。

“也就是说帝国早就已经打定好主意要牺牲掉皇子公主来制造外交矛盾,然后用这样的方法直接武力干涉人类帝国的政治局势,形成分裂和割据的局面。”

“那我们岂不是也?”沐恩眉头一皱,心想怎么可能。为了吞并一个国家牺牲掉皇子也就算了,自己和吉尔伽美什可是两个板上钉钉的圣人。

这也能是说不要就不要的?

“这太离谱了。”迦尔纳身体微微后仰,不敢相信吉尔的结论。

“我的预言术……”吉尔看着队友们微微变色的脸,耸了下肩道,“也刚学会没有太久,成功率应该相当的感人,你们也没必要这么惊恐。况且我并没有预言到大家会死……虽然我的魔力储量不允许我看的太远。”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泰然自若的啊?”阿兰已经把一个吊坠挂在脖子上了,看来是个保命的魔导器。

“很简单,我是天命之人,不相信自己会死。”

“好臭屁啊……”沐恩虽然嘴上开着玩笑,但脸上的表情属实有点恼怒,因为他想到了某些极端可能性。

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用某些理由把那个叫亚瑟的人给带回帝国。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沐恩毫不怀疑精灵王会这样选择。毕竟王终究是所有生灵的王,在即将到来的灭国之战中,每能够少死一个人,都可以让他感到宽慰。

显然吉尔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除此之外还是有很多的逻辑对不上号。

比如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一个史诗的降生都不做反应的话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其他的势力也会不遗余力的争夺,只要把婴儿带离了天赋异象之地,那么天赋异象就会很快消散,并且难以追踪。

“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吉尔看着沐恩,欧泊般的眼睛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沐恩长叹口气:“怎么能不想的太多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相信他不会这么绝情的。”吉尔竟然开始安慰人了,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你不了解他。”沐恩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去到了自己的车厢中。

咱们没法挑选自己生活中所要经历的集结,而且大多数人对美好也并不是那么敏感。

但也不能一直在冬季不是吗?

沐恩现在甚至感觉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觉得悲哀,非常的悲哀。就像是被背叛了的感觉。

原来自诩最接近于精灵的善良民族,也是这么的邪恶,与真正的精灵差距如此之大。

“亚瑟啊,你要快点长大。”精灵王站在襁褓前,看着那个可爱的孩子,“你将会是永恒王权之剑的——最后一任主人。”

后来,当马车缓缓开进人类帝国的都城时候,沐恩等人的心反而更加紧绷了起来。

这里的气氛很诡异,没有想象中那样的豪华气派与人生鼎沸。

仿佛所有的公民都生活在了某种恐怖之下。

元素圣殿的标志随处可见,十二个星宫拱卫着中央的大殿,看上去恢弘精致。所有人也都十分敬畏。

“这里的环境很诡异。”沐恩举着旗帜穿着重甲混在仪仗队中。

沐恩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旁边的华丽马车,心想车中的贵胄还不明白自己的命运。

当然,即便那是命运,沐恩也不会让他发生。

虽然已经有很少话题了,但纳布终究是沐恩的第一个朋友,不管他最初是否被授意,是不是把自己作为工具。那种情感沐恩无法割舍。

而且,哪怕仅仅为了那句:“沐恩最近还好吗?”

沐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管怎样,我至少带你回家。帝国的皇子,不应该死在异乡人的幼稚阴谋下。

帝都的大殿之内,背着所有人做了这一切的帝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当然不会让沐恩和吉尔死去,但是也需要让这两个孩子知道生命的残酷,这样他们才会感恩现在的一切。

伊南娜想要跟随这次的出使确实让他没有想到,但是没有关系,帝王的子嗣总是很多,他也并不在乎少了一两个。

虽然看起来纳布有贤君之资,平日的生活中也注意养望。

但正是这样的人才有价值不是吗?

灭国之战不日而至,张扬的子嗣反而不会那么容易的死去,因为他们没有反抗的资本,真正有能力的人都不会支持他们。

如果……

那种事情再发生一次的话,可就是帝国的危机了。

虽然纳布还很年轻,但是已经让这位自幼就知道权利可贵性的王者感到了压力。

他没有选择帝国的秘传魔法,而是在第一回路就意外的选择了精神,所以现在他的精力充沛程度和智力的开发程度已经远超他的竞争对手了。

放任自流,可不是什么好的举动。

很多人看似聪明,实则愚蠢。在安努七世看来,纳布就是后者。

“陛下。”苍老的声音从长殿的尽头传来,安努七世抬起眼睛,看到那个一身素衣的老者。

“塔主大人,您是来陪朕下棋的吗/”

“不,我只是来劝告被陛下的。”

“哦?”

“玩弄人心者,必被其反噬。”

安努七世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您……看出来了?”

“您既然要借我之口向他们传递消息,我就必然知道。”

听到这句话,王笑了:“是啊……您是帝国的双子星,无所不晓之圣者……”

“叫他们回来吧。”

“吞并人类帝国是重中之重,如果可以打通西方直到沿海的所有咽喉地带,我们就不用陷入到可能的三线作战。并且如果征服了人类,他们的快速成长可以在长达百年的战争中为我们提供足够可观的助力。”

“他们不行,陛下。没有人可以真正征服另一个民族。”

“是的,所以潜移默化的改变你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认可我们的优越,他们就会自觉的想要加入我们。”

“难道就非要付出如此之重的代价?”

“当然。”

塔瓦西斯沉默了。

“我知道,陛下也许已经不再信任我了。但是还是请陛下,别忘了看看青史。上面有太多的伤痛,其实近在咫尺。”

“您是什么意思?”安努王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不善。

“别忘了,为什么上代教宗和上代塔主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您能坐上王位。”

“放肆。”洪钟般的声音回荡在宫阙之中,但是说话的那个人却并非安努七世。

“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说我放肆,司礼,哪怕是突破了宗师、亦或是圣人。”塔瓦西斯看上去非常疲倦,带着深沉的哀伤,“陛下,我曾发誓,我白塔塔主世世代代都在登位前发过誓,我们会效忠陛下,效忠皇室。您当然有权利相信自己认可的臣子谏言,但是臣只求您不要相信那些密修者。他们修力不修心,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说罢,塔瓦西斯再叹口气,对帝王施礼而去。

帝王站起来,看向身后的司礼。

“司礼,您刚刚怎么不说话了?”

“这……陛下赎罪。”

“没关系。他又有精进吧?”

“……嗯。”

安努七世望向那缓缓关闭的宫门,思绪翻飞。

人与人的事情就如同风暴眼的中心总会有一叶扁舟那般,在事情解决之前,很多人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代表希望的扁舟还是暴风的同伙。

“既然要做,不如现在就做了吧。”沐恩能感觉到,这里的护城法阵给自己的压迫微乎其微,可以明白这里的护城法阵和帝国国都的差距简直是萤火皓月。

不夸张的说,从沐恩的直观的感受来说,这里的护城大阵能够赶得上自家师兄统御的行省省都的法阵就已经很不错了。

帝都的法阵经过了无数年的打磨,并且传承自永恒帝国数代天赋绝伦的精灵王的设计,强度本就冠绝天下。近年还有塔瓦西斯这么个顶级变态横空出世,把整个法阵学都提升了一个时代。

虽然小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圣人资质,但肯定也不能和其他的人放在同个环境进行比较。

可以说和他们两个人生活在同个时代,如果没有那个意外,所有的圣人都应该感到绝望才对。

就连当世现存唯一的半神都亲口承认过狄亚勋的天赋。

虽然他们两个人宗师被说成一个靠天赋一个靠努力,但这话其实是非常愚蠢的。

只不过狄亚勋和塔瓦西斯两个人性格有区别,所以狄亚勋年轻的时候总把所有事情都解决的好像很简单罢了。

“解决什么事情?”迦尔纳走过来,他们身上穿的非常的漂亮,带有这两年才在帝国兴起的“尼奥斯”风格,非常的华贵。

对的,这个尼奥斯就是最开始给沐恩当裁缝的那位大师,他就是这个新型服装风格的领导者。

“就是打探情报啊,有什么地方的情报可以比国都更能了解真相。”

“你觉得能做到吗?你看看这群人,一个个都是被人驯化的样子,你确定能从他们的嘴里撬出点什么?”

“能不能都要试试。”

“别想了。”吉尔走进来的时候推着一个小车,“咱们被软禁在了这里,没有允许可不能随便出去。”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已经被抓回来了。”吉尔话说的正气凛然,让有有些迷茫自己的是非逻辑观念。

“车上是什么?”

“午餐。说实话,这群人为什么会吃这种东西?还没有我当乞丐的时候吃的好。”说完,他揭开了盖子,里面是各色人类帝国的美食,外表非常精致。

沐恩等人都尝了一些,迦尔纳觉得味道还好,就是和帝国的风味差距比较大。

“亚伯说不定会感动的哭出来。”阿兰不忘调侃道。

“喂,你再别人的地盘上直呼他的名字?”吉尔看着阿兰,感觉要把他从楼上扔下去,吓的阿兰赶紧闭嘴。

“他呢?怎么现在还没回来?”沐恩有些好奇亚伯的下落。

“他去陪公主殿下吃饭了。”

这些天以来,流岚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失恋了。

虽然她本来话就少的可怜,是个意外的强但是有点不自信的姑娘,非要说类似给沐恩的感觉其实有点类似于前段时间才刚刚认识的麦迪。不同的是,麦迪比他还是要相对外向一些的,毕竟他的身边有两面佛觉罗这样的人一直调和着。

沐恩的队伍中也有这样的人,就是队长亚伯。可以想象的到,在双方性别不同的情况下,一个内向的女孩的确很容易默默的喜欢上一个温柔的男孩……不,应该说是个人都会喜欢上,毕竟没有人不喜欢亚伯这样类型的人,不管性别是男是女还是外星人。

而两人有些暧昧的关也系一直都是迦尔纳和阿兰调侃的对象,他们也不是没有促成这对的意思。

但是亚伯对每个人其实都差不多,你很难看到他对谁格外的好——如果有,那肯定就是因为那个人格外需要帮助。

比如舍身救沐恩。

其实换谁那时候跟他在一起,他都会那样奋不顾身的。

话虽如此,那颗石头本来就是这样静静的长在河道上的,溺水者明知道这一点,也依然不会放手。

但那颗石头,只是客观存在。它有可能在湍急的水流中砸断你的脊椎,也有可能成为你生的希望。

现在,他可能在流岚的心中,从那救命稻草变成了致命之痛。

沐恩和其他人其实都试图开导流岚,但是流岚拒绝沟通,她就只是笑笑或者点头摇头。

甚至连不善言辞……不善正常言辞的吉尔都在恩奇都的要求下出了份力。

现在他推荐是不是可以用疼痛疗法。

痛过、伤过、累过、哭过,也就麻木了。

“馊主意,你脑子是长在了屁股上吗。”恩奇都翻了个白眼道。

迦尔纳一直和吉尔不太对付,看到这有挡箭牌出现立马跟上输出:“就是,我赞同你女朋友的说法。像这种压抑自己情绪的,他们的崩溃点和绝望点挨得很近的。不像沐恩,该哭哭该笑笑,完事之后屁事没有。”

“我他妈……什么时候哭过啊?”

“那怎么办难道还等着亚伯回心转意?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干。而且,我心中总有个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算了,还是不说了,只是些阴暗的想法。”

这时候亚伯开门回来,可以说是春风满面。

“看你这鬼样子,是不是吃的从后门进入肠道的?”迦尔纳有点没好气的说道。

“我靠,你怎么说这么低俗的笑话啊?心情不好吗?”亚伯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在女孩子面前都做这么不矜持了。

“怎们被软禁了,你指望他心情好到哪去啊?”沐恩帮助迦尔纳擦屁股道。

“没事,明天就能出去了,明天是典礼,我们这几天不能出去也是因为要布置很多东西。人类都好搞这个,罗曼蒂克的。”

“嘁,精神病。”吉尔最看不上这些东西了——对恩奇都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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