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魔力开始越来越快,逐渐的,这股魔压已经超过了沐恩应该拥有的水平,并且还再不断上升。
“行了、行了,沐恩!”阿兰和迦尔纳感觉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便站在十几米之外对他喊道。
沐恩的魔压已经提升到这种程度他们大可不必进去找不痛快,因为这种情况的魔压诞生的魔力锁基本上可以将他们的魔力直接锁死在体表。
一般这种情况,双方对垒,让一个魔法师吧周围的魔力环境控制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可以把这个范围看做是三分之一个要塞了,虽然不会有那种越阶的宰治力,但在同等强度对手的战斗中,不考虑铸造这种状态消耗的魔力的话,胜率是从五五开变成百分百的。
当然这是最理性的状态,就是双方的魔力输出一致、手段一致并且都不会犯错的情况下。
西蒙感觉到自己的回路中魔力的流动简直就要停滞,他的脸上渗出了汗水,现在迷迷糊糊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沐恩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你为什么不反抗?”沐恩看上去负面情绪有点集中爆发的意味了。
迦尔纳看到这个节奏好像不太对,指了下沐恩看了眼阿兰。
阿兰点了点头。
“沐恩!看这里!”阿兰的手中升起了玫瑰状的火焰,这可不是什么浪漫的表达式,而是很多高级魔法的刚需前置魔法。
名字很普通,威力也不高,只是凭借难度达到了三阶魔法,就叫玫瑰火。
但是这个魔法你不会的话,就等于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高阶火焰魔法你都做不出来了。
沐恩感觉到魔力涌动,便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绕到侧面的迦尔纳突然奇袭,来不及反应沐恩就被撂倒在地,并且赤红色的雷霆限制住了他的魔力输出,周围的魔压开始解构。
“你干嘛啊?”沐恩不明白为什么迦尔纳突然对自己出手。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感觉你差点就要动手打人了。怎么发这么大火?这都一年多没见西蒙老哥了。”迦尔纳吧沐恩拉起来,叫他冷静点。
“难道我不应该发火吗?”沐恩显然不能理解,“你看看这个人天天干的都是些什么蝇营狗苟的事情,对不对的起他的天赋。”
“哎呀,人各有志嘛。天底下的人都一样那还有啥意思呢?是吧。而且啊,我说这话你别升起,只要没违反法律,反正也是他的钱,想干嘛干嘛呗。”
“那是我给他的工资,当然要完成我布置的任务。”
“你不是请他写诗的吗?”
“那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跟着我们的队伍一起的吧?难道写诗不要亲身经历吗?”沐恩摆摆手,示意这个问题等会他们再讨论,然后他对着西蒙说让他叫自己房间里的那个人赶紧滚蛋。
西蒙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然后上了楼去。
不多时一个有些狼狈的女孩走了下来,看到沐恩的时候吃了一惊,怯生生的说了句“学长好”然后就赶紧离开了这里。
沐恩看着她,只是冷冷的说了句希望你可以自重,然后就走进了别墅中。
迦尔纳经过西蒙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了一句道:“要不是兄弟我,这会你该被打成泥了。”然后他也走进了别墅,哈哈一笑揉了揉沐恩的头发道:“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这么长是时间没见聊得好的。”
“不行,有些该说该做的事情还得做。”沐恩越说越气,做直了侧过身子直视迦尔纳道:“难道我的诗人是随便拉过来什么阿猫阿狗就能当的吗?如果是我何必付这么高的薪水呢?”
“人家唱歌多好听啊!你啊,就是打仗打魔怔了。”阿兰也走过来拍了拍沐恩的后背,示意他不要这么敏感,伤和气。
“对啊,就是因为他不同我才招他来的。但是你平心而论——辛奈厉不厉害,同龄人中不算我,她也是最强的那一小撮人里的吧?可是她能在战斗中能帮到我们很多吗?不能对吧?至少现在不能,当然下次见面就说不定了,因为我把她交给我师兄了。而他、西蒙,我甚至不要求他可以帮我们战斗,但是至少得有个自保能力吧?要不然以后谁来记录我们经历的事情?口述他能想象那个场景吗?”
“大、大人,那个……其实我已经到大魔导士了……”
场面突然很尴尬。
迦尔纳愣了两秒,最后还是没人住,噗呲了一声把头转到旁边免得让沐恩感觉更加尴尬。
阿兰修养很好,只是低下了头用手捂着嘴。
这下子脸上挂不住了,但是还是得支棱起来。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反抗!”沐恩故意加重了语气,想要找回言词交锋中的主动权。
“我这要反抗了那不是得被当场打死……您什么水平我什么水平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当初您那个……那个状态都能越境把我打趴下,我这同境界,没机会的。”
“有一说一,确实。”迦尔纳开始拱火了。
沐恩要绷不住了,瞪着迦尔纳意思是你到底是帮哪边的?
“咳咳。我的意思是,沐恩少爷能有这样强的实战能力,那也是在不断的实战中淬炼出来的、你想要跟上少爷的脚步,那就必须要更加刻苦的训练练习。你看看这,如果动手了,你就能得到沐恩少爷的指点,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这是谁?这是钦定的未来的高塔之主啊!你说你就刚刚那个姑娘——是吧,虽然长得挺漂亮,但是她有资格挨这顿揍吗?她没有。被沐恩少爷揍过那都是荣幸!等未来,沐恩越来越强了,不!都不用等未来!你就各处扫听扫听,我们这一年这一路,那是杀的叫一个尸横遍野啊。不开玩笑的讲,能从他手底下活着回来的,那直接下半辈子就可以靠吹这个牛皮吃饭了。”
“有一说一,确实。”这句话是阿兰说的,“那你都不知道我们沐恩少爷那都是怎么做事的,那真就突出一个有面儿。报道第一天,咔!就把那一整个就把的人给办了。这还没完呢,紧接着,咔!中队长也给揍办了。我就问你,硬!不!硬!”
沐恩在两个人中间,双目逐渐失去了神采。
“能麻烦你们两个现在就滚吗?”
“说真的这个事我能说一辈子,真是太有面儿了。”
西蒙现在一动不敢动。
说实话成年人嘛,做点爱做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西蒙不同,他上次被抓到就是在某家秦楼楚馆中,而且还没有任何长进,之后他就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沐恩对这种事情的愤怒。
因为他觉得自己把所有的经历都用在了这个方面。
天地良心,如果每天全部精力都用在上面,哪有那么坚挺的人啊。
但总之这次危机还是被损友两兄弟的调侃给化解了。西蒙也冤得慌,他本来就是怕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做了,一个月可能也就一次?这次还是正儿八经勾搭的名义上的女友,就是不知道这花花公子是不是真心的就是了。
“你打算去哪里?去找你的女友吗?”迦尔纳问沐恩道。
“女友?什么女友?”西蒙愣了愣,然后突然想到了之前沐恩说的那些话,突然反应了过来,“大人你又恋爱了?!”
“这个‘又’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刺耳……”沐恩挠了挠头,“我不打算那么快去找她,因为我觉得那样会让她的特训受到干扰。”
“你可真是狠心呢。”
“想永远在一起,双方的差距不能太大,不是嘛?”
人生中最重要的不是遇到的事情或者人,亦不是当下所处的环境和地点,而是选择的权利。
因为人生是由一个个的选择堆砌而成的,努力学习是一种选择,不努力当然也是一种选择。但是随着事物的发展,二者之后的选择面将会天差地别。
沐恩是高塔之子、小天使,未来的塔主、法师守护者,但是如果他不愿意,他也大可以选择回到乡下去种田杀猪。
可是不努力的那些人,他们没有任何资格可以踏进高塔半步。
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不是在每个人是否能获得同样的地位和权利,而是他们是否拥有同等的上升渠道和受到教育的机会。
只是很可悲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只想着不劳而获,他们不是仇富,只是在怨恨为什么好像那些可以躺着挣钱,不需要花什么精力、也不需要什么能力就可以坐拥金山银山的人不是自己而已。
天底下唯一迫切需要得到平均且富裕的,只有每个孩子受教育的权利和同等向上流通的渠道而已、
可惜,人不是纯粹理性的存在,人情世故的为难与蝇营狗苟利益都让这些成为了奢望,这可能是最令人悲伤的事情。
不过辛奈显然足够幸运,她可以走出黑暗,并且受到最好的教育,拥有了这些,她能否成长起来,就只取决于自己的选择了。
诚然,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所以绝大多数人也不必像天才那样需要扛起一个群体中最重大的责任——而且往往还得不到什么回报,仿佛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所以就变成了他的义务。
可天才和正常人都是肉体凡胎,被杀也会死,遇到了繁杂的问题也会痛苦纠结——甚至在很多问题上因为想得更多所以更加难过。
所谓的天才和普通人又不是两个物种,但是二者需要承受的压力却远远不可同日而语。
寻常人都是差不多的,想要住上不错的房子,有个温馨美满的家庭其实只需要努力就够了,即便是卖膀子力气都不至于会饿死。站在中层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他们既不用承受顶层的风浪,也不至于被拖在最尾体会那些苦不堪言的生活。
只需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无休止的物欲就可以了。
况且那个人在世界上或者不需要向生活妥协,克制自己的欲望呢?
毕竟再富有的存在,也换不来已经逝去的生命。
选择的权利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扩大自己选择权的事情,不论再苦再累,也应该去做。
安舍尔看着辛奈,这个姑娘现在还是有些许的紧张,不过他并不着急,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给她调整。
辛奈不太明白为什么安舍尔会问自己关于发色的想法,所以想了想,只是说也还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立场明确的回答。
“还好可不行啊,我需要你的明确的回答——换个说法吧,如果我要用别的办法,把你的发色进行更换,你愿意吗?”
“那……应该要看是什么颜色吧?不过您为什么要问这个?”辛奈在原来的生活里都算是万众追捧的,很少会和谁用敬语说话,就连她的妈妈也很少可以听得到,但是和沐恩在外面走了一圈之后,发现了那些潜藏在黑暗中不显山露水的人们究竟为了和平和安定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所以他现在对这些帝国境内的高手抱有非常高的尊重。
更何况这还是沐恩的师兄,当年学院大比的第一名。要知道就沐恩这种变态的水平,当初都只获得了第四而已,可想而知其中的含金量。
“马上今年就要结束了,明年秋天就是新塔院内院入学考试的时候。”
“啊……”
“所以这十个月左右,你恐怕不能见到沐恩了,以我对帝国的了解,哪怕沐恩想来见你也没有办法。他肯定会被派到其他的地方参与战斗的。新塔院三年的内容非常丰富,而他本身也是以战斗能力为目标培养的。如果你想陪在他的身边,这十个月肯定会很辛苦。”
说道了这里,辛奈已经明白的安舍尔的意思,对于卡佩家族来说,头发的发色绝对是最重要最特殊的特征,因为这种特别而协调的发色是因为秘法的流转而产生的,不论是什么种族的人都没办法天生长出这样色泽的头发。而且辛奈很像她的妈妈,只是在某些特征中会有卡佩家族的影子,而这些特征中最重要的还是发色的问题,所以安舍尔才会这样问她。
“没关系的,我可以放弃我的头发。”
安舍尔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看起来非常好看,就像是下午温暖的阳光照进了隔壁家那个弹着琴的俊朗少年。
“不需要你付出头发的代价哦,只不过需要喝些魔药……就是味道可能不太让人满意。”
“师兄的嗓音……你应该修习过龙语吧?”这个时候,辛奈突然注意到了安舍尔的嗓子。
他的嗓子和所有修行过龙语的人一样,在原本的声音之中还饱含着两外两天寻常人听不见的泛音,分别在低频和高频都另有功臣,以此丰富一个词语中的内涵。
“见多识广。”安舍尔笑得很温柔,对于对方识破了自己修习过龙语没有任何的额外表示。
因为龙语的三重共振法绝大多数刃都听不到,所以这说明了辛奈的听觉绝对有过人之处。只是安舍尔对辛奈为什么能听见没有任何感兴趣的意思。
龙语魔法是出了名的痛苦,因为需要用魔药改变自己的声道结构,这种撕裂和生长的过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了的,最骚的是这个苦还不是谁都有资格受的,因为炼制这种魔药的药材也非常的珍贵,所以原来的时候除了特殊的关系,就只有高塔内院的弟子才可以进行学习。
大概一个多月后,三人组在学院门口团聚了。
“我真是淦了他……了!”迦尔纳挠挠头,从这里到摩印行省路途遥远,所以他这基本上就是回去了个寂寞,简直给他的感觉就是第二天还没睡醒呢就被叫了起来,说是要在半个月后返回学校。
你们是不是有毒啊,知不知道要跨年了啊。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沐恩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意见,阿尔丹已经没有什么好回去的了,他就一直住在自己的别墅中——对了,他已经从原来那里搬了出去,到乡下买了个庄园下来。
这段时间就是训练西蒙,让这个拥有天籁之音的男人每天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阿兰把手一摊,意思是这个情况让他也很蒙圈,本来老太爷看到孙儿笑得假牙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结果没过两天就被急匆匆的召了回去。
“知道我家是个硬茬子,直接搞了个宗师去请我,有面儿不?”
“那不比我有面儿多了?”沐恩笑道。
“不不不,跟沐恩少爷一比还是差的远了点。”
“对了,听说你之前还去了迦尔纳家里?”
“是啊。”
“他还帮我解决了我妈妈的那个事情。”迦尔纳搂住两个人的脖子,笑得很开心,“毕竟你的身份不好摆到台面上来,但是眠湖大少爷就不一样了。”
沐恩拍了拍迦尔纳的手,欣慰的笑了。
然后三人就这样手拉手肩并肩的在已经进入期末气氛的学院之中。
“你有没有发现,明明我们也就走了一年多,但是学校里已经基本上没有熟悉的面孔了。”迦尔纳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但是熟悉的街道上却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与曾经他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大不相同。
“咋了?怎么突然开始伤春悲秋了。现在还在学校里面的,可能见过我们的同学都已经是三年级了,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熟悉的面孔。”沐恩说道。
“往好处想想,虽然我们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认识我们啊!之前在沐恩的别墅了西蒙那个……”说道一半,阿兰突然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来迎接他们的人就是上次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显然也没有想到这次要等的人就是他们三个,脸上的神色有些羞耻。
沐恩三人的表情显然也有些微妙,好在现在有个东西可以帮他们转移话题,三人亮出特别征召的信物,然后那个少女将三个信物认真的接过辨别之后就领着三个人前往这次任务的发布地点。
“搞得这么隆重,在学院里还这么形式主义。”走在悠长的走廊中,迦尔纳正和沐恩在嘀嘀咕咕。
这个复合式宫殿是学院的总行政楼,介于内院于外院之间,曾经沐恩其实也没少来,因为不管要做什么实验或者其他的东西都需要跑过来一趟。
宫殿富丽堂皇,和太阳王宫贴近自然的精灵风格不同,这里是用魔法铸就的梦幻之地。
这种风格还是从人类那边学习过来的,最开始进行使用的就是元素圣殿,距今的历史并不算特别的悠久。但是这种如梦似幻,鎏金魅影的奇妙视觉体验刚一出现就受到了世界上其他地区和种族的欢迎。
从表面上看不出来造价有多么昂贵,只是会惊叹于那些各色的石头和颜料会什么会发出如此神奇而曼妙的色彩。
这里的画像、图绘都是可以动起来的,并且每一件都是放在外面足以被称之为稀世珍宝的贵重之物,这些油画上端庄的人们,都是可以在危难时刻走出画像的战士。
他们上面大都是历代高塔的塔主,要么就是魔法名宿。虽然这些画像能够制造出的镜像恐怕不如他们本人的十分之一,但也相当强大。
五百米的长廊,七百张图画,每一个都是这些年轻人听过的、学习过事迹的灿烂的名字。
他们是整个帝国都曾经为之感到骄傲的珍宝。
穿过长廊,走进一面镜子,那镜子在触碰的瞬间如同波纹般化开,然后他们就进入了一个迷宫之中。
迷宫并非是真正的迷宫,而是无数通道锁组成的分化中枢,无数的镜面在这里构成了交通枢纽,如果记忆力和方向感不够好,还真的有可能在这里迷路一整天。
走过了如同万花筒般的世界,沐恩三人来到了这件从没有来到过的房间之中。
其实这个镜子里沐恩就已经从未来过了,甚至丢不知道他们来到的这个房间门口到底在哪。因为学院的这间宫殿中是有正常的通道的,而地图上也是只会表明那些常用的领导的办公场所,但是被这样轮番的空间转化一下,谁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身在何处了。
那个女孩抬起手,示意沐恩等人可以进入房间,他们就懵懂又不失礼节的敲了敲门。
门中传来了回应,也是个陌生的声音。
“大人。”三人在那个主事者的面前站成一排,向他欠身致意。
那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看到三个人进来,也放下了手中正在撰写的文稿站了起来。
“你们好,我估计你们肯定很想知道我是谁。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皇室办事处的人就可以了。”
“皇家?!!”三个人大吃了已经。
少女就站在门口,所以那个男子手掌虚按,示意三人不要太大声。
“的确如此,明面上我是学院的后勤老师,主要就是负责有什么特别情况的时候学院与陛下直接沟通的。”
“为什么选择我们?”沐恩皱了皱眉,他听到刚刚那句感觉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因为这个意思好像就是在某种情况下会高过帝都高塔。
那么是什么事情有必要绕过帝都的高塔呢?这就相当值得玩味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你们,是陛下和塔瓦西斯大人一起研究决定的。事不宜迟,三位同学现在就踏上前往帝都的旅程吧。”
糊里糊涂的进来,糊里糊涂的出去。只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通知我们直接去帝都呢?”阿兰看着手中的信物,感觉他们可能是脑子出了些问题。
“是啊,我也在想他们为什么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迦尔纳挠着头说道。
又是十几天之后,三个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帝都宏伟的如同肾击的帝都城墙之前。
前来迎接他们的人也是个老熟人了,就是特别臭屁的吉尔伽美什。
吉尔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欧泊般炫彩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沐恩走到他的面前,摘下手套问道。
“似乎是关于苦修者的问题,我看到了波雷来到高塔之中。”
“你也是行动的参与者吗?”
“没错,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究竟如何。”
“那……是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沐恩歪歪头,他说的所有人自然是自己小队中的所有人。
“恐怕不是这样的,因为我只知道你们会来。”
“连你女友都没来?”
“……不要说这件事,高塔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据我所知,好像帝国这边并不是很信任她和亚伯——你应该会知道吧。”这段话吉尔压低了声音。
“不用担心,对于恩奇都和你的关系,只要发生了高塔就一定会知道的。”沐恩笑了笑,没人比他更懂高塔的能力了。
“不管怎样,不要说就好了,我也不想搞得这么高调。”
就这样边说边聊,三人上了那驾雕刻着永恒之塔徽记的马车,迦尔纳还在和沐恩说杂七杂八的好玩事。
“这里可不是高塔。”下了马车之后,看到这个充满精灵风格的环境,傻子也应该知道这里是禁闱之前。
“我可没说我们会去高塔。”吉尔看了沐恩一眼,微微笑了笑,似乎是在感慨沐恩居然也会有想当然的时候。
“那到底是干嘛?”
“她来了。”
随着这句话,那茂密藏葱的林木飞檐之后,有个穿着一尘不染的洁白长裙的清澈少女,坐在轮椅上慢慢出现在几个人的视野中。
宫墙准则第一条,遇到不认识的穿的还特别低调的哪种人,别问,行礼就对了。
“您就是小天使沐恩吗?!”那个少女看到沐恩,眼睛亮了一下,从轮椅上站起向这边走了过来。
……合着做轮椅只是你的喜好吗。
听到“小天使”的字样,吉尔有心提醒他不要说漏嘴但还是晚了一步。
“没事的,吉尔伽美什哥哥,老管家是个聋哑人,不会说出去我们的秘密的。”
“我……”吉尔还不知道阿兰和迦尔纳知道沐恩的身份,所以看上去有些吃瘪。
不过沐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都是自己人,不用在意什么忌讳。不过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公主?”沐恩觉得能出现在宫墙中的,肯定就是公主了吧。
虽然说亚特兰蒂斯的太阳王宫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城墙。
那个少女笑靥如花:“不是哦,沐恩哥哥,我可不是公主。说起来,其实我们很有缘分呢。”
“你是那个时候我们护送的人?”沐恩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吉尔伽美什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这个表情,我应该是猜对了,不过应该也不用这么惊诧吧?可能性也不多的,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如果是见过面的人,肯定能有印象。但是她的脸很陌生,却又说了那种话,这样的情况下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愧是小天使啊。”吉尔伽美什心悦诚服的感叹道。
迦尔纳和阿兰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最多是在听到这个人就是让沐恩碎了个脚腕的“罪魁祸首”的时候表现出了些许的惊讶。
他们已经习惯了沐恩在身边什么脑子都不用带的情况。
如果事情已经到了需要他们动脑的时候,那种情况也就跟迦尔纳认真起来的情况差不多了,而且往往也没有什么用。
不管是什么情况,等着沐恩缔造神奇就好了。
“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沐恩看着这个素未谋面但却与自己这些人渊源颇深的少女,一时间想了很多,右脚的脚踝居然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情感有些许的复杂。
“我叫雅典娜。”
“是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名字呢。”沐恩微微笑了笑,单纯的表示礼貌。
“那么,给我介绍一下另外的两个哥哥吧?”
沐恩回过头,示意他们吹牛逼自己来。
经过短暂的寒暄之后,沐恩跟着坐回轮椅上的雅典娜往皇宫的深处走去。
“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您会坐着轮椅?”沐恩忍不住问道。
“哦!因为我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的,会有种有限的感觉。”
果然是兴趣吗……
“还有就是因为我来了这边之后经常生病,两河的环境我还不太适应呢。医生说我可能还要再这样平凡的生个两三年的病才能好呢。”少女看上去十分开朗,但是眉目间会有些许憔悴的痕迹,来印证她所言非虚。
“你能告诉我这次的事情是什么吗?”沐恩看上去温文尔雅,但其实心中在疯狂的祈祷着不是要再把她送到什么别的鬼地方。
“是关于东边的苦修者。”雅典娜说到这个事,修长的眉毛微微往中间凑了凑,看上去非常可爱,“陛下说,那边出现了很多问题,有许多苦修者走火入魔了,原因不明。”
“这种事情似乎不是我们来做的,不管是帝国的军队还是高塔或者裁决者都有进行管理的权利吧。苦修者的总体实力不算强大,不管是杀还是控制,应该都会比较简单。”沐恩快速从脑子里调取了苦修者的那些资料,然后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我也不知道啦,还是听听陛下怎么说吧。”
这个时候,阿兰在后面,偷偷的跟迦尔纳说这个女孩好让他心动。
“是不是感觉很像雨后清荷般让人感觉舒服?”迦尔纳调侃道。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的?”
“你遇上谁都这么说,洗洗睡了吧。”
“没有啊!她不一样的,诶,兄弟单身了这么久,你不帮帮忙。”
“别傻了,在学校里我也就能帮就帮了,但你张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哪?这种忙只有沐恩和吉尔能帮的了。”
“沐恩,沐恩!”听了这句话,阿兰在后面轻轻的喊了沐恩两句,沐恩没有搭理他,然后他就又喊了两句。
“你知道吗,你们两个刚刚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所有人都能听见。”吉尔走在一边,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一样。
而坐在轮椅上的雅典娜,现在正捂着嘴咯咯咯的发出清脆的笑声。
她的确是沐恩等人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最沁人心脾的少女,那份开朗既如同破开乌云的太阳、又像是久旱逢甘露的细雨。
在皇城别院,安努王坐在当中,神态很闲散,并没有平日里的威仪。
但是他没有威仪不代表别人就可以不失手规矩,沐恩等人老老实实对着陛下行礼,并没有丝毫的怠慢。
“小天使,很久不见。听说,你成长的很快,我很欣慰。”安努王似乎知道这里的其他人都知道沐恩的身份,所以并没有任何忌讳。
“皆是陛下光辉照拂。”
“小天使客气了……阿诺德,你家太爷身体可还好?”
“回避下,太爷时常念您对我家的关怀,总是盘着您能再去一会。”
“会的,记得让他备上好酒,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在酒桌上可是分毫不让我啊。”
“那陛下还是要手下留情,如今多半是不胜酒力啦。”
“哈哈哈哈哈,老太爷不会喝不了的。”说罢,他看了眼来自摩印的迦尔纳,轻轻的点点头:“是个好苗子,听说你曾经舍命救过沐恩,这种情谊真是令人感动。只是有些遗憾,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见见你。少年,告诉朕,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朕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迦尔纳听到这句话突然僵了僵,犹豫的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那帝王爽朗的笑了起来,旋即大手一挥道:“这大陆上拥有的一切,都属于朕。”
“草民孟浪,求陛下杀千手。”迦尔纳跪下,表情有些可怕。
“你……为何想要这么做?”安努收敛了笑容,将身体稍稍坐直了些,问道。
之后便是迦尔纳强咽情绪的控诉。
等他说完之后,安努王久久无言,只是眼神不时的扫过沐恩和阿兰。
沐恩看到了帝王询问的眼神,也跪了下来,表示迦尔纳的话句句属实。这个时候阿兰也跟着他们跪了下来,说了自己在今年夏天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用自己的家族势力做威胁把她的母亲从那邪恶的咒语中救了出来的。
帝王愈发沉默。
思考了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抬手用魔力将三个人扶了起来,对迦尔纳说道:“哪怕是帝王,也没有随便将某个家族爵位剥夺的权利,更何况是灭族这样恐怖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迦尔纳神色变得十分低落。
“但是,你想要的,可以自己去争取。”说着,安努七世将自己的一枚戒指摘下来,“这是先主赐给当时还是那时还是皇子的我的戒指,上面有铭文,可赦免除了叛国之外的一切罪状。但是这是有代价的,你以及你的亲属三代不可封爵、不可经商,并且要宣布效忠于帝国,你能做到吗?”
迦尔纳眼中的火焰在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重新燃烧了起来,他没有丝毫犹豫,跪了下来:“我本就永远效忠于您,陛下。”
安努王并不明显的笑了笑,将那枚戒指丢给了他。
其上铭文以精灵文所写:“以太阳之名,光照万世。”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令人生畏的事情了,我们来聊聊这次的事情吧。说实话,要不是你们这些小家伙,我根本不会亲自来做这种事情。”安努王的笑容看上去非常开朗,看上去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东边和阿瓦隆相距不算特别远的一片森林中,那里世代都是苦修者的营地,就连他们的圣地【长生神庙】也在那里,这个沐恩应该知道。”
沐恩点了点头。
“但是最近那边出了点事情,具体情况我还不太知道,反正就是失控了。不过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在克制他们的时候,那边的几个和你们年纪相仿的孩子跑了出去,他们都是苦修者中非常强的人,也是帝国未来的助力。”
“您想让我们把他们带回来?”沐恩问道。
“嗯……其实是你的老师,塔主大人这样想的,我的话本来是想要快点把事情解决,毕竟离阿瓦隆很近,总不好给精灵王陛下添麻烦。”
“我们明白了。”沐恩既然是副队长,在亚伯不在的时候总领全队事务。
“具体还有些细节,不过这个你们在去的路上慢慢了解吧,波雷会跟你们讲清楚的。”说罢,安努站起身,非常潇洒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