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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节

得!软硬不吃!南宫锦气呼呼的开口:“来人!把饭菜都撤出去!”

门口的下人们赶紧进来,看了一眼都没动过的饭菜,有些奇怪。

而百里惊鸿见她好似是真的不吃了,终于挪动了一下他高贵的身子,坐起来,开口:“我饿了。”他不吃没关系,但是她不能不吃,现下自己不吃,她是不可能吃的。

见他如此识相,南宫锦心中的火气方才消了一些!端起碗递给他,而后自己坐到桌子边上吃饭,下人们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干脆就等着南宫锦的下一道吩咐。

整个屋内已经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两人优雅进食的声响。半晌之后,他们的饭终于吃完了,下人们才将所有的东西都撤了出去。

而百里惊鸿,吃完饭之后,重新躺下,继续背对着南宫锦,生着自己的闷气。

南宫锦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都黑了!不管是慕容千秋、皇甫夜还是冷子寒,甚至是皇甫怀寒那个狗皇帝,都绝逼没有他这么难以应付!想着干脆也懒得管他了,脱了外衣,也不管人家欢迎不欢迎,就蹭上了床,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而后闭上眼睡觉。

好在他没有将南宫锦的手甩开,给她留下了一点点面子!

……

锣鼓喧天,一阵敲门声响起。

南宫锦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而某人还背对着自己睡着,明显的是一整夜都没有消气!又是一条黑线从南宫锦的脑后划过,今日是大婚之日,她自然是要起床了,至于某个到现在还在耍小孩子脾气的人,等她回来了再处理吧!

“相爷,相爷,您好了吗?”管家急得不得了,昨天给忙忘记了,新郎的喜服都没送过去。

“好了,好了!”南宫锦下床,看着某人的背影,嘴巴张了几下,还是啥话都没说出来,颓然的出去了!

相府之内,红绸满挂,张灯结彩,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脸上都挂着笑意,对着南宫锦开口:“恭喜相爷!贺喜相爷!”

“以后是叫相爷还是叫驸马呢?”孟皓然出言打趣。

南宫锦脸色一白,慌忙道:“还是叫相爷吧!”要是叫驸马,某人还不知道要耍多少天脾气!这种让人无语的德行,一次就够了!真的受够了!

“哎,丞相大人,您的男宠呢?今日怎么没看见他?莫不是吃醋了?”冷雨残幸灾乐祸的本性又出来了。

这话一出,南宫锦本来就很白的面色,瞬间更白了,白了他一眼,开口:“好歹我还有人为我吃醋,不像某人一大把年纪了,娘子都没有一个!”

这话成功的把冷雨残呛到了,嘴角抽搐了好几下,而燕惊鸿已经转头出去招呼客人了。待她走了,冷雨残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下巴:“丞相大人火气很大啊,看来家庭矛盾不小!”

“嗯!”孟皓然也深以为然,但冷不防的转头看着魅文夜,“你小子今日是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魅文夜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故作镇定的开口:“还不是看你们两个说的高兴,所以没好打断吗!”其实他最近是非常不想看见燕惊鸿的,只要一看见,就会想起那日在青楼……!

最为离谱的是,每当自己想起那一幕,就会在觉得欲火上升的同时也十分羞耻,找了侍妾发泄,也没能完完全全的发泄出去!于是,身为西武第一纨绔子弟的魅文夜,生平第一次阴郁了,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了燕惊鸿的身上,所以看见他,自己就没有好心情!

“我觉得有些不对!”孟皓然看着他的脸,似乎想要看出一朵花来。

“给老子滚,有什么不对的!”所谓恼羞成怒。

冷雨残摸了摸下巴,别有深意的看了他半晌,开口:“我明白了!”

戏谑的眼神看得魅文夜心底发凉:“你明白什么了?”不会是真的看出了自己的龌龊心思吧?觊觎一个男人,和皇上觊觎同一个男人?

“你一定是看上墨画公主了!”冷雨残的语气十分笃定。

“……”白了一眼,送他两个字,转身就走,“无聊!”

他走后,那两人还看着他的背影。孟皓然开口:“你看出什么了?”

冷雨残托着自己的下巴,濯濯生辉的眼眸看着魅文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开口:“希望是我看错了!”

……

南宫锦在门外招呼着客人,心中想的却是房中那生着闷气的某人,一瞬间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只希望不会再出别的乱子!

“相爷,您该去皇宫迎娶公主了!”门口的仪仗都已经准备好了,管家笑眯眯的上前开口。

南宫锦胡乱的点了点头,几个大步到了门前,而后翻身上马,没走几步,回过头对着管家开口吩咐:“如果有人趁我不在要走,你记得提醒他一句,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管家自然很快的就知道是那位公子,因为相爷除了对小公子、和那位公子之外,就没对谁这么上心过,赶紧点头:“相爷,您就放心的去皇宫吧,公主等您都快等急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南宫锦点头,而后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

……

相府后院,风哭丧着脸,贴着一张人皮面具,穿着喜袍,心下无比郁闷:“我真的要娶那个什么公主吗?不是,是真的要跟那个什么公主拜堂吗?”

修抱剑而立,冷声开口:“陛下的命令,你敢不从?”选风是因为风身上露出的痞子气,和皇后娘娘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容易被看出来,所以他是怎么抗争都没有用的!

“修,我们私奔吧!”风一说完,自己的脑后先冒出了一条黑线,开口,“不是,我说错了,我们跑吧!”私奔?这一激动,词都用错了。

修白了他一眼,很是无情的开口:“我忘记了告诉你,是陛下让我来看着你的!”

“……你狠!”这是什么狗屁的兄弟!

……

皇宫之内,清华宫。

一袭华美云裳的墨画,在宫女们的搀扶之下出来了。她的头上并没有盖着红盖头,而是带着头冠,珠帘下垂,可以透过那些透着银光的珍珠,看见她绝世的容颜。

苏州锦缎,流云彩带,都诉说着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最让人心动的,是女子珠帘之后的那张脸,真正是比天上的嫦娥还要美。

而南宫锦,身着一身红色锦袍,头上戴着血玉冠,面上没有半分表情,看不见半点娶妻该有的高兴。

“新娘上轿!”司仪的声音响起。

而这所谓的轿子,其实是马车,也因着墨画贵为公主,所以这马车被硬生生的做成了一辆花车,中央坐着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红色的纱帘自四面垂下,而纱帘之外,是自皇宫百花园采摘而出的流云牡丹,艳丽而富贵,乃是皇后凤忆雪给的恩宠。

慕容千秋和凤忆雪并肩而立,看着新婚的那两人。

南宫锦上前一步,行礼拜别。

慕容千秋始终是似笑非笑,一语未发。

“起轿!”司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南宫锦站在前方,缓步前行,带着轿子出宫。

直到他走了老远,慕容千秋的眼神还搅在他的背影上没有收回,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直到前方已经看不见燕惊鸿的身影,他才收回了目光,偏头看着凤忆雪:“今日,皇后的心情不错吧?”总是喜欢破坏自己和燕惊鸿那小子的好事,今日看见燕惊鸿又娶亲,心情定然很好!

“公主出嫁,臣妾的心情自然不错!难道皇上的心情不好?”打迷踪拳,凤忆雪还是很在行的。

“确实是不好!”慕容千秋直言不讳,而后,在凤忆雪如遭雷击的情况下,吐出了几句话,“朕真希望今日是自己嫁给他!”

语毕,留下一众已经凌乱的宫人,哈哈大笑着离开……

内侍监咽了一下口水,询问凤忆雪:“皇后娘娘,皇上这话,是真还是假啊?”

凤忆雪的眼底闪过一道寒芒,泛着丝丝幽光,眼底的神色怨毒,面上却还是噙着那抹母仪天下的高贵笑容,柔柔的开口:“皇上的心思,是你我可以揣测的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

一路上都是围观的百姓,吹吹打打的经过了一条长街,而身为新郎官的丞相大人,表情一直都不怎么好看,不由得也让百姓们开始揣测他的心思。

到了丞相府的门前,南宫锦翻身下马,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上来将马牵着。

按照礼节来说,现在丞相是要踢轿门的,但古往今来,却没有几个驸马有胆子踢公主的轿门。而燕惊鸿的表现,好似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公主,几步上前,面无表情的踹了一下,脚力用的还不轻,让整个轿子都晃动了一下,皇家的人没几个是好东西,不给个下马威,谁知道她以后在自己的府中如何无法无天?

这一脚一踹,众人都为丞相的大胆捏了一把冷汗,但是被给了下马威的墨画,不仅丝毫不以为意,心中还倍感自己没有选错人,要是燕惊鸿就是个胆小如鼠的草包,也不值得自己嫁给他了。

一旁的喜娘将车前的火云纱掀起,墨画便在下人的搀扶下,从轿子里面出来了,暖暖的阳光,照在她金碧辉煌的锦衣上,折射出一阵金光,更让人惊叹的是珠帘后的那张脸,虽然看不全,但已经是绝对的倾城之貌。众人正在感叹丞相有福,而就在此刻,丞相府中缓缓步出一人……

在这大喜的日子,他竟毫不避讳的穿了一袭白衣。云锦缎而制,似烟雾笼罩,缓步而来。如雪的衣襟之上,没有半分装饰和花样,腰间以银色的玉带束之,高华清贵,却不显张扬。墨发及腰,无风而动。身姿如同芝兰玉树,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的杰作,无一不美。

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漠到至极,而那银色的眼眸,却像是一张偌大的网,将所有人的心神都网入其间,让人不知不觉的堕入他不经意而透出的诱惑之中。

这样的人,只要一出现,就仿佛天地都在刹那间失去了颜色,世间万物也皆成了他的陪衬。纤尘不染,绝世而立。于是,人们原本想要赞美墨画的语言,全部都咽入了喉间,在这样一个男子面前,天下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赞美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而南宫锦的嘴角却不动声色的抽搐了几下,这货绝对是故意的!定然是好好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而后冒着自己身份暴露的危险,跑出来,就是为了把墨画给比下去!还特意在大婚是日子穿了白衣,分明就是找事!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货比小孩子还幼稚,她估计五岁的孩子都幼稚不到他这个份上!在南岳更凌远山比就算了,现下跟女人都要比!她真恨不得飞起一脚……

墨画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要不是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她一定要下令将这个男人杖毙了!居然在自己大婚的日子穿白衣,心中的怒火隐忍了几下,最后勃发而出:“相爷,这暮谨宸竟然穿白衣,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此言一落,原本以为燕惊鸿怎么都会责备暮谨宸几句,却不想他却转头看着墨画,颇为不满的开口:“公主,在丞相府,就是本官也得听他的,不论他做了什么,那都是对的,公主若是要嫁入丞相府,就要守我相府的规矩,若是不愿,可以现在就回去,本官定然不拦!”

反正自己和风,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成亲或者入洞房。要是能这么把她解决了也好!

墨画深呼吸了几口气,心中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敌不过这个男人在燕惊鸿心中的地位,只得隐忍了怒气开口:“本公主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入了门,是一定会尊重暮哥哥的!”

这话一出,南宫锦忍不住抖了一下,暮哥哥?但是其他人大赞公主知书达理。

进了门,该去拜堂,但是燕惊鸿却忽然面色一变,说自己要出恭。

所有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这拜堂的时候要出恭的,丞相大人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但是人有三急,总不能让他憋着不是?要是不小心拉到裤子里……呕!于是南宫锦火急火燎的往后院去了,没过多久,就又出来了。

百里惊鸿远远的看了忽然高了不少的“燕惊鸿”一眼,这才放了心。回了自己的房间……

拜堂完毕,为了避免风与客人寒暄而露出破绽,两人只得再次以要拉屎为由,做了一场交换。宾客们都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丞相今日的消化系统真是太给力了!刚刚吃了几口,马上就拉!

而墨画已经含着一抹幸福而又羞涩的笑意,被扶到新房里面去了。

南宫锦就被魅文夜等人拉着喝酒,本来是不想喝的,但是想起来今日是在自己家中,而且百里惊鸿也在,所以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所以就放心大胆的喝了。那群宾客闹腾了整整半日才散去,等到天黑了,也只剩下几个年轻的大臣了,都是少壮派和燕惊鸿交好了,此刻好几个人也都喝高了!

醉眼迷蒙的将南宫锦往新房里面推,说什么要闹洞房。南宫锦的表情瞬间就痛苦了起来,要是真的进去了,再想要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推搡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你们先回去吧,都回去吧,本官自己处理!”

“好不容易闹一次丞相大人的洞房,我们怎么能错过?兄弟们,你们说是吧?还是丞相那方面不行了,所以准备让公主这么一个大美人独守空房?”魅文夜的嘴巴总是那么毒。

眼见着自己要是再推脱,就要被定位为那方面能力有问题了,于是,燕惊鸿只得放弃了抵抗,被他们推进去了!

一进门,魅文夜等人就想闹事,可还没开始,就有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跑来了:“丞相大人,不好了,后院失火了!”

南宫锦一惊,赶紧出门,这好好的怎么就失火了呢?墨画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颇为难堪,嫁进夫家当日就走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魅文夜等人也惊得酒都醒了一半,赶紧帮着出去救火。原来是厨房着火了,忙活了好一会儿之后,总算是扑灭了。

“丞相大人,我们帮您救火可是救的累死了,您再不给我们闹洞房,就说不过去了!”孟皓然是怕今日大婚,却失火了,燕惊鸿心情不好,所以又接着开口。

另外几人会意,又将燕惊鸿往新房里面推!刚刚进去,又有一小厮前来:“丞相大人,不好了,后院又失火了,这次是柴房!”

于是,又去救火,又回来。刚进门,小厮又来禀报,如此反复多次,南宫锦要是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就是个傻子了!这该死的!难道不知道烧了自己的屋子,要花钱重新修建吗?

魅文夜也摸了摸下巴,颇为同情的看着南宫锦,一语双关道:“丞相大人,看来您的后院是真的失火了!”

“啊?什么意思?”孟皓然还是傻的。

冷雨残一把将他拖着就走:“这个火,我们救不了,走吧!免得被无辜烧伤了……”

第三卷◆镇朝堂我的菊花比他的美,但你总不愿意看

目送着魅文夜等人走远,南宫锦叹了一口气,将救火的事情吩咐给管家,而后耷拉着脑袋去了百里惊鸿的房中。

进门,那人倒是没有在床上睡着,而是静坐在桌边,好似是知道她会来。

“你闹够了没有?”南宫锦开口就没有一句好话,因为烧了房子,她还要花钱重筑,她现在只觉得她心疼的心脏病都要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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