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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彧被清和说的愧疚的低下头,讪讪道:“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这么自不量力。”
清和瞧他瞬间变得无精打采,想要安抚他两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实在不擅长这种事。
这时候,一个人影从外面进来,将黑衣人丢在地上。
花彧一下从床边跳起来,瞪着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的黑衣人:“是刚才的刺客!”
他又看向那个站在门边的人影:“你是谁?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那个人影没说话,看了映初一眼,接到她退下的指示,立刻消失了。
“那是祁公子拨给我的暗卫。”映初说道,没告诉他那个暗卫是保护他的。
花彧点点头,说:“改天我一定要谢谢祁大哥,幸亏有那个暗卫,不然我跟清和都要丧命了!”
花彧瞪着刺客道:“我看看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说着就要去拉她的面罩。
“等等,”映初道,“等一会父亲来了再说。”
芳姨娘被自己的梅花镖射中,迷药弄的她全身无力,瘫软的躺在地上。她的目光对上映初清冷的眼睛,立刻感觉如同被剥光一般,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对方眼前。
被捉住的时候,她恨恨的想着大不了一死,一定要让花映初付出些代价,但是真的面对映初,她又止不住的畏惧,眼里不自觉的露出哀求和后悔。
如果能动能开口,她现在肯定已经熬不住恐惧,对映初痛哭求饶了。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花郡侯就赶过来了,老夫人紧随其后,刚失去一个小孙子,听说大孙子遇袭,老夫人差点吓出心脏病。
“彧儿,快让祖母看看!”老夫人一来就抓住花彧的手,“有没有哪里受伤?吓到没有?”
花彧摇摇头:“让祖母担忧了,都是些小伤,姐姐已经给我看过了,没事的。多亏了清和舍命相救,他差点就死了。”
老夫人欣慰道:“好,好,没事就好。回头一定赏赐清和。”
花郡侯看着地上的刺客:“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我的儿子!取下她的面罩!”
芳姨娘瑟瑟发抖,丝毫反抗能力也没有,就被拉下了面罩,清纯的脸蛋和一头乌发顿时都露了出来。
“芳儿!”花郡侯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不可能!肯定只是长得像,你到底是谁?!”
老夫人和花彧他们也是一脸愕然,神色惊疑不定。
芳姨娘看着花郡侯流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郡侯看她的神态,与芳姨娘一模一样,心底却还抱着一分侥幸:“来人,去看看芳姨娘在不在芳馨苑!”
有人领命而去,很快回来禀告:“老爷,芳姨娘不在芳馨苑,刚才在花园的湖里发现了芳姨娘身边的丫鬟杜鹃的尸体!”
映初开口道:“父亲,芳姨娘柔弱善良,不可能是刺客。这个刺客肯定是冒充芳姨娘,杜鹃死了,芳姨娘恐怕也凶多吉少。”
花郡侯打心底不信自己的枕边人是表里不一的女人,所以对映初的话立刻就信了。他又惊又怒,一脚踢向芳姨娘,怒喝道:“你这个恶贼!芳儿被你藏到哪去了?快说!”
芳姨娘被踢的滚了一圈,伤口撕裂流出大股血液,脸色越发苍白和恐惧。
花郡侯不知道她无法开口,见她不说话,气的又踹了几脚:“你说是不说?说是不说?”
他对芳姨娘有多宠爱,下脚就有多重,芳姨娘嘴角溢出鲜血,只恨不能昏死过去。
“我看这刺客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映初道,“不如先将她收押,慢慢审讯。”
花郡侯喝道:“把这恶贼关起来,大刑伺候,一定要问出芳姨娘的下落!”
两个下人上前,将芳姨娘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老夫人心里有些怀疑,但是不过一个姨娘而已,不管是真的还是冒充的,敢行刺彧儿,死了也活该。
现在是三更半夜,老夫人体力不支,跟映初和花彧说了几句话后,就回去休息了。
花郡侯也既生气,又心急的走了。
花彧道:“姐,刚才那个人不是冒充的吧?芳姨娘为什么要杀我?”
“她是迁怒,”映初道,“是因为我,才连累你们。”
“姐,你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花彧道,“我们可是亲姐弟!”
映初不由笑了笑。
花彧拍拍清和没受伤的一边肩膀:“清和,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清和不自在的躲开他手,脸上带着几分嫌弃,眼神却不是这么回事。
映初心中一动,柔声对清和道:“彧儿说的不错,你救了他的命,日后便是他的兄长,我的弟弟。”
清和惊愕的抬头看她。
映初道:“如果你不嫌弃,我便让父亲认你做义子,倘若你不愿意,那我便私下当你是弟弟。”
“太好了!”花彧兴奋的蹦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要让清和做哥哥!我还没有哥哥呢!”
清和神情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映初难得见他露出这副表情,笑着摸了下他的脑袋:“怎么样?你愿意做我的弟弟,彧儿的哥哥吗?”
清和红着脸躲开,沉默了一会,小声道:“说不定我比你还大呢。”
“不用想了,你肯定没我大。”映初道,清和的骨龄确实比她大几个月,但是她的实际年龄都已经二十四了。
清和没有和她争辩,垂下眼睛恍惚的想着,他一个被抛弃的弃儿,居然有人愿意认他做亲人……
“清和,你姓什么?原名就叫清和吗?”花彧一迭声的问,“你要不要跟我一样姓花?最好改个跟我差不多的名字,别人一听就知道我们是兄弟!”
“彧儿,不得胡说。”映初轻斥道,姓名哪是能随便改的。
“我没有姓,”清和抬起眼睛,坚定的道,“我的名字是师父取的,我不想改名字,但是我想有个姓。”
映初从他的话中听出沉重的味道,柔和的看着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微笑道:“好,从此以后,你就叫花清和。”
花清和。清和心里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低下头掩饰湿润的眼眶,除了已经去世的师父,这是第一次有人认可他。
流浪了那么久,他终于有种安定下来的感觉,而不是像一叶浮萍,随时可能被风浪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