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如何,季涛也不是想让他三叔去黑龙江。
对了!
正在床上胡乱滚着的季涛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突然想起来,三婶好像跟他提过,说庙里有一个人烧香烧的很准。
这个烧香和他三婶每月初一、十五都去烧的香不一样,而是和算命差不多,就是在老奶前面的香炉里点上一把香,然后那个人就可以在香里看出来烧香之人近来发生的事情,不论好坏。
更神乎奇神的是,不仅仅是烧香者本人,就连家人的‘命’也能算出来。
听起来很玄乎对不对,但让季涛说却是毫无根据,还没算命来得让人可信呢,最起码人家算命的还会让你抽下签,问一下你的生辰八字,或者是看个手像什么的。
结果这个就是光让你在老奶前面烧一下香,然后就可以看出来你的‘命数’了,听起来简直比神棍还神棍,可是……偏偏耿丽就对此深信不移。
据说她几个女儿后来结婚,怀孕的时候她都去烧过香,而且貌似还挺准。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呢,如果能让三婶去烧香,再让烧香的人说这次三叔不易去黑龙江,否则会有不好的后果什么的,十有八九,三婶都不会再让三叔去黑龙江了。
可现在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怎么才能让那个烧香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烧香的在不在庙里。
记得上辈子听三婶提起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以后了,所以说那个烧香的到底是一直都在还是过几年才会出现,这一点季涛无法确定。
前面一个还好说,他自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来的,只要想办法弄到些钱,就能让别人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可是如果现在烧香的那个人还没出现的话,就一切都白瞎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那个烧香的到底在不在,反倒是钱的问题……
说到钱,季涛记得小的时候他还是很节俭的,他妈走之前对他还是不错的,经常会给他一些零用钱,虽然数额较小,大多都是一毛两毛的。
可是他很少会花,大多都攒了起来,再加上过年的时候他爸妈也会给他一些压岁钱,积少成多的应该也攒了不少。
。
季涛想着,开始在屋里他所能想到的可以放钱的地方翻找,结果果真在凉席下面铺着的硬纸裱下面找到了一大把……毛票外加几张面值一块的零钱。
季涛查了一下,一共二十一块三毛。
说实话,季涛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居然能存下那么多钱,要知道那个时候家长给零花钱大多都是一毛二毛的,五毛的情况基本都很少。
再加上昨天刚重生回来的那一天,季涛从王严那里‘赚’的五块,加起来总共是二十六块三毛。
或许在14年的时候这些钱不算什么,但是在现如今物价还很低的时候,已经算是不少了。
他爸卖一天菜也就赚这些了,他想,用这些钱再加上他做生意时练就的口才,怎么也能说动那个烧香的人了,当然前提是有那个人。
钱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确认那个烧香的人现在到底在不在庙里了。
至于怎么确认,季涛决定用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亲自去一趟庙里。
为了方便装钱,季涛还从自己的衣服里找出了一件有兜的短裤衩换上。
“你去哪了?”刷完碗的季松看到季涛出门,问道。
“有事。”找个随便的借口搪塞过去,季涛就出门了。
这个时候还不到下午一点,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所以街上的行人很少,大多都在家里吹电扇,要不就是找树多凉快的地方纳凉。
感觉到太阳晒的皮肤很烫,季涛很后悔没带一把伞出来,最起码也能遮遮阳光。
走到村东头,季涛看到了让自己赚了五块钱的王严,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家就住在村东头的。
出于礼貌,季涛笑着开口打了个招呼:“严叔。”
王严显然也看到了季涛,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季愿家的小子啊,这么热的天去哪了?”
“到张寨有点事。”嘴里回答着王严的问题,季涛的注意力却全部被他身边站着的小孩子给吸引了。
说是小孩子其实也不小了,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大一两岁,个子目测一五米还要多,长得浓眉大眼很是方正,皮肤白净白净的,身上穿着的衣服比起村里的其他小孩子要好很多,样式也好看很多,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不过吸引季涛的并不是他长的多好看,也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有多值钱,必竟季涛也算是个重生人士,上辈子的后半辈子也算是有钱人,见识并不算少。
让他注意到那个孩子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的光芒是黄色的,和当初第一次看到王严时一样的颜色。
但是光芒的颜色和亮度却比当初王严身上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颜色之深,光芒之亮刺的季涛眼睛险些都睁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烧香那个很玄乎吧,我们这的庙里出版~~而且真的有些灵哦,当时我怀我儿子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我妈去给我烧过香,据我妈说,一开始她什么都还没说的时候,那个烧香的就说今年我们家大喜,说是会多个外孙(指的我妈)
结果生下来真的是个儿子~~挺准的吧~
☆、方法失败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黄色的光芒代表的是“钱”的话,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可以在这个男孩儿身上收到的好处很大、很大、很大呢?
盯着那个男孩儿,季涛心想。
大概是察觉到了季涛的目光,那个男孩扭头看了季涛一眼,神情很是倨傲。
“那严叔,我先走了。”和王严说了一句,季涛就往张寨走去。
虽然他现在很想知道那个男孩身上的黄光是怎么回事,也很想知道他是谁,可是比起他,现在还是三叔的事情比较重要。
那个庙其实不远,就和他的上的小学挨着,因为季涛所在的村庄很小,所以就没有建学校,而是和季村离不到一里地的张寨一个学校。
不过既便很近,季涛走到庙里的时候还是觉得晒的不行,虽然他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要跑两个来回,可是必竟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好在已经重生了好几天,对于没有空调的日子稍微适应了点,季涛才没觉得难受的受不了什么的。
一路上,季涛也遇到了不少人,也有人问他去哪儿,都被他随口搪塞过去了。
大概是中午太热的关系,庙里的人并不太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老奶像前面烧香,偶尔还会有鞭炮声。
这个时候庙还没翻新,也没扩大,整个庙加起来也就半亩地的大小,所以逛下来还是很容易的。
看了看,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中年妇女,而且巧的是这些人里面并没有村里的人,或者说有但是他不认识,倒是省了他不少解释。
否则别人问起他一个小孩子这么热的天跑庙里干啥他还真不好解释,不过他也并没有从哪个人身上看出来他有‘烧香’的潜质。
既然凭眼睛找不出来,那么也只能用嘴了。
在眼前的人群里面找出一个看起来最面善的中年大妈,季涛走上前礼貌的开口:“婶儿,能问你个事不?”
正在烧香的中年妇女闻言回头一看,跟自己说话的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孩儿。
人大多数都是视觉动物,对着一个长相清透的小男孩儿,中年妇女的口吻很是和蔼:“有啥事,问吧。”
“我是想问问,这儿是不是有个烧香哩,烧哩可准啊。”
“是啊。”中年妇女不住的点头,“这儿的老奶很灵的,你有什么想求的都可以和老奶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季涛组织着词语,“不是说这儿有个人烧香很准吗,跟算命一样,从烧香中可以算出近来发生的事什么的?”
“嗯?”对于季涛的问题,那个妇女显然是一头雾水,“这儿没算命的啊。”
“啊,知道了,谢谢啊,婶。”笑着说完,季涛转过身一脸的失望,看来那个烧香的现在还不在这儿。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这个人不知道而已,带着那么一小眯眯的希望,季涛又连着问了好几个人,结果答案都一样。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季涛心想,看来要另想办法了。
走到庙门口的时候,季涛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买一把香和一把火鞭。
走进庙里,在老奶像前面的专供点香的火上面把香点着,然后插进香炉里,季涛对着老奶像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自己能成功的阻止三叔去黑龙江,然后又找了个人帮自己把火鞭点着之后,季涛才离开。
其实上辈子他是不信这些鬼神的,可是他死了都能重生,那么说不定神灵还真的存在。
既然来了就花钱求个心安好了,反正又不太贵,再者,三婶可是这里老奶的信徒,如果神灵真的存在的话,说不定也能保佑三婶一家吧。
走到季庄,路过王严家的时候,季涛再一次的看到了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浑身发着金光的男孩儿,不过这次他没站在门口,而是在王严家的过道下面。
而且这次因为是第二次看见他,所以他身上的光已经不见,季涛也更加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容貌。
圆脸,眼睛很大也很漂亮,虽然眼睛不像自己是双眼皮,但却很有神,而且他的眉毛也很浓,不像自己的眉毛,遗传了父亲的稀松。
可以说,季涛的眉毛是他脸上唯一的败笔,其实说起来他的眉型还挺好看的,但是太稀了,如果他的眉毛能多一些,脸蛋的漂亮程度绝对还可以再提升一人档次。
不过这个人……
两次看见他,一次是和王严站在一起,一次是在王严家里,季涛若有所思……他该不会是王严家的儿子吧?
不过不对啊,他记得王严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比自己大一岁,是自己的小学同学,眼前这个明显不是。
而另一个则要比自己小好几岁,所以应该也不是。
既然不是儿子,难道是什么亲戚?
在心里想着那个男孩儿的事,季涛很快就到家了。
看着院子里季愿卖菜用的车子,季涛就知道他爸已经卖菜回来了,令他意外的是,今天季松那小子居然也没乱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看电视。
“涛小,从哪儿来啊?”正在往嘴里扒拉面条的季愿看到小儿子回来,开口问道。
“没去哪儿,随便转了转。”边回答季愿的问题,季涛边拿着洗脸盆去舀水。
大热着天连着跑了两路,实在是热的很。
用凉水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季涛才觉得热气散去了些。
踢掉脚上的鞋子,季涛就躺到了凉席上。
“涛小,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面条做的还挺好吃。”吃完面条,季愿看着一回来就躺床上的季涛问道。
“看你跟……做,自己跟着学哩呗。”季涛随口回道。
自己跟着学就能做这么好吃,季愿在心里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
虽然那个女人背叛自己跟别人跑了,但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却瞬间懂事了不少,季涛自然就不用说了,这么小就会做饭,就连老大那孩子这两天也老实了不少。
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他还主动给自己端凉水、盛饭呢。
吃完面条,把碗和锅子刷完,季愿就满足的躺床上歇息了,而季松则是继续看他的电视。
但是躺另一个床的季涛心情就静不下来了。
从三婶的信仰方面下手这个方法是不管用了,现在他需要重新想一个办法,但是办法却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能想到的。
诶,叹了一口气,季涛想,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年龄太小了,如果再大小一点,说不定三婶就会听自己的劝了。
诶,趴在床上,把头埋到枕头里,季涛继续叹气,如果自己会托梦或者是催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