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今他出了事,还让自己这个做妹妹的也跟着受到牵连,现在说什么大概都没有用了,人家已经把证据送到自己面前了。
好不容易把韩邰嬅拉下马,让她没了翻身的资本,还真的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现在李绍祺站在李香菱的面前,估计她会气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还有这个多管闲事的逍遥王宋君戍,为什么非要站在那个贱人那边,处处维护她,她是给他什么好处不成?
李香菱狐疑的看了看一脸淡漠的宋君戍,总感觉他朦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恨不得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给活活掐死,她恨自己的亲人,没有一个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没家世的母亲,无能的哥哥,一个处处和她争的姐姐,一个只知道利益为上的父亲,还有随时想踩着她往上爬,求出位的妹妹们。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哥哥若获罪,父亲朝前势力必坍塌一半,失了陛下的宠信,这对于她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等待她的结局,只会是彻底失宠后老死宫中,更有可能太子借着那肚兜之事,眼下之势,把自己这太子妃之位给废了。
李香菱是反复权衡利弊,最终只能够妥协。
“那么依皇叔之见,可有什么折中的方法?”李香菱依然是趾高气扬的态度。
宋君戍并不计较这些,他在乎的只有那个人,其他的人与事和他没有太大关系。
“上次你中毒的事本就是你自己招惹旁人嫉妒的事情,而之后韩邰嬅为你查看,你吐了血也只是恰巧发生在那时而已,你只要去向陛下说明清楚,那都只是一场误会,其她的你便自然不用操心,你哥哥会没事的。”
宋君戍直截了当的说明,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可又想到这个女人着实难缠,便又提醒着她,“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该好自为之,若再有下次,有事的便不止是你兄长。”
很快,李香菱便就去去见了陛下,这是李香菱与太子大婚后成婚以后,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向陛下叩拜。
“儿媳叩见父皇。”
“太子妃不好好在宫中调养身体,来朕这里作何?”陛下和蔼可亲的笑着说。
莫不是来告状的,听说最近,太子宠侧妃宠的很厉害,可是这种事情,他做父亲的也管不了啊,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陛下。
“儿媳是来请罪的。”李香菱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告诉父皇,朕为你做主。”陛下看了看跪在下方的李香菱,并没有让她起来。
“不是的,父皇,是儿媳上次中毒的事,因为我一直在休养身子,并不知道,郡主被关起来了,最近身体好一点,我才听下人们说,郡主因为我的事情,被关押起来了,菱儿真的很惭愧,那时郡主为我针灸,本是好意,怪我自己身体不好,又误食了东西,还望父皇把郡主给放了。”李香菱说的真情意切,好像都是真的似的。
“菱儿,说的句句属实?”陛下一双眼睛闪过几许,看样子已经心中了然。
“而且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父皇,赶紧把人放了吧!也好让儿媳早日安心。”李香菱打落牙齿和血吞。
“李公公,还不快去把嬅丫头给放了。”陛下冲着身旁的李公公吩咐道。
李香菱听了陛下的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地牢处。
狱卒欣喜若狂的跑过来,大喊,“郡主,郡主,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是吗?太好了,大叔,谢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我身上还有一些碎银子,您若不嫌弃就拿着。”蘅芷把身上的钱袋硬塞给了狱卒。
“郡主,这可使不得,你能够出去,奴才就很高兴了,怎么还好意思要您的银子呢?”狱卒推托着不要。
他是真心为郡主高兴,做了这么多年的狱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蘅芷还是把银子给了狱卒,狱卒感激涕零。
走到门口,刺眼的阳光照来,蘅芷觉得却很幸福,好久没有享受到阳光,这样的感觉真好,对面走来一个倾国倾城的男子,不是大宋朝的第一美男,还能是谁!
蘅芷嫣然一笑,宋君戍斜嘴一笑,“感觉如何?我来接你啦!”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记住,丫头,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会讨回来的。”宋君戍诙谐的说道。
“好的,小女子记下啦。”蘅芷俏皮一笑。
不远处的五皇子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还是皇叔厉害,如果自己有这个能力的话,那是不是站在学姐面前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五皇子本来想着今个是嬅儿姐姐出狱的日子,特地的跑来想要接她,却不料看到这样的一幕,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
心里妒忌得发狂,但这次多亏了皇叔,眼眸沉了沉,掩去心中的苦涩,转身离开。
太子听到韩邰嬅无罪释放的消息,很是气愤,小泉子告诉他,是太子妃亲自去向陛下求的情,说是自己误会了郡主。
这可就让太子心中不满,直接去了李香菱的寝殿。
“李香菱,你为什么要去父皇面前说这是一场误会,那个女人无罪释放,那么咱们当初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等于白费了吗?”太子一声声的质问。
“殿下,臣妾也是没有办法啊,也不知怎么的咱们的事便被逍遥王发现了,还来威胁臣妾,说是要拿着证据去陛下那里,臣妾本以为他是蒙骗臣妾,想要诈臣妾,可没想到他竟然说出咱们那毒药的解药配方,这才让臣妾慌了,但也不敢承认,只能顺势说是给他个台阶下。”李香菱分析道。
太子眯缝着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不信任,李香菱见势急忙继续说着,“这件事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么牵连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臣妾的父亲怕是也会受到牵连,就连太子也会失去陛下的信任,咱们得不偿失啊!”
“你当真以为本太子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那个败家的哥哥,就不应该让他在户部任职,让所有的计划都因他的贪婪而功亏一篑,你和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一个样,只是让人讨人厌罢了,只知道让本太子丢脸。”太子声声讨伐,眼里全是厌恶的目光。
没想到,太子什么都知道了,可太子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李香菱没敢多问一句,本以为胡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却不想这次激怒了太子,让两个人的感情更加生了嫌隙。
太子骂够了,骂累了,最后甩袖离开,没有一点留恋。
李香菱双目猩红,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她不明白,短短的时间里,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陛下寝宫内。
“李公公,那丫头放出来了吗?”陛下问道。
说心里话,他还挺关心那丫头的,这段时间也委屈那丫头了,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呢?
想到这里,陛下唤道,“李公公,给朕送些赏赐给韩家丫头,就说是朕个人的心意。”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公公很快下去办事了。
陛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摇头晃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最近被这事闹得都没有睡好。
…………
“跪下,你个逆子。”李逯才拿起鞭子使劲的抽着自己的儿子,嘴里骂个不停,“你连户部的钱都敢去动?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不知道这个是要坐牢的吗?你自己作死也就罢了,还要连累我和你的妹妹。”李逯才一下接一下,丝毫没有一点心疼。
始终只是包不住火的,李逯才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哎呦!父亲饶了我吧,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啦!”李绍祺鬼哭狼嚎的叫道,疼的他龇牙咧嘴,哭天喊地的声音,听着旁边的下人都心惊胆战。
“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叫你不要去赌,你还要去赌,成天不务正业。”李逯才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谁叫这是自己的种呢?
“老爷,老爷,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李小夫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跪在李逯才面前。
“你给我走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个逆子。”李逯才拉开李小夫人,手上的鞭子继续抽得去。
“母亲,救命啊,快救我。”李绍祺高声喊道。
李小夫人顾不了那么多了,跑过去扑在儿子的身上,她再不这样的话,估计儿子就要被打死了。
母子俩抱在一起,抱头痛哭,看着满身伤痕的儿子,李小夫人哭得半死。
李逯才看到这种场面,他也无法再打下去了,就算打死这个败家子也无济于事了,最后让人把李绍祺抬下去治伤,然后关禁闭三个月。
李家家大业大,可就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其他的都是女儿,这也是李逯才颇为遗憾的地方。
人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来说的是不错的,就连陛下,也有解不开的烦恼。
这边的李绍祺被打得半死不活,韩家却为韩邰嬅接风洗尘,消灾避难。
宋君戍他是这次的功臣,韩邰嬅的父母很是热情,大有一种看女婿的架势。
酒桌上,蘅芷看着宋君戍一脸的亲和,很是奇怪,他怎么坐的住,这并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