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听了楚雎儿的话,忽然恼了,咬牙切齿地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雎儿忙拉了她一把,道:“走吧,别乱说话了,万一叫殿下听见了,可怎么好?”
书瑶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蘅芷和昆仑,这才闭了嘴。
“哎……你,过来!”书瑶指了指蘅芷。
蘅芷指着自己问:“您是叫我吗?”
“就是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书瑶趾高气扬地道。
昆仑对蘅芷摇摇头,蘅芷却还是过去了,问:“书美人,有何指教?”
“你还认得我?那就好,我来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书瑶眼神打量着蘅芷,总觉得这个小厮看起来很不顺眼。
蘅芷道:“殿下给小人赐名草头!”
可不是草头么?蘅芷的名字两个字,都是“草字头”,这名字也是取得相当随意了。
书瑶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名字,草头,还木头呢!”
“是殿下给取的名字,小人也不懂!”蘅芷笑道。
书瑶听说是宋君戍给取的,才道:“殿下给你取得名字,那还是你的福气了,草头……你是怎么进的东宫?”
“是殿下将小人从外面买回来的!”蘅芷回道,她知道书瑶是有气没处撒,想找事儿。
书瑶哼了一声,道:“东宫可不是普通人人家,你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能伺候好殿下吗?”
“小人会尽心尽力服侍殿下的,书美人放心!”蘅芷不疾不徐地回道。
书瑶想要挑蘅芷的错,可是左右都挑不出来,人家笑脸相迎,回答问题也恭恭敬敬,丝毫不出错。
可这让书瑶越发窝火,觉得今天什么事儿都不顺,连找人出气都找不到。
“你现在闲着吧?”书瑶问。
蘅芷道:“这不正在外面等候殿下吩咐么!”
蘅芷可不上当,她才不会听从书瑶的指派呢。
“殿下不是正忙着和陆先生商议事儿么,你还用听什么吩咐?”书瑶不满地问。
蘅芷堆着笑,道:“这也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就商议完了,小人得随时听候吩咐啊!”
“怎么?难道我让你替我跑个腿儿,也不成吗?又不耽误你多少时间!”书瑶挑眉,显然已经很不高兴了。
楚雎儿不解地看着书瑶,问:“书瑶没么,你要做什么啊?”
书瑶对楚雎儿笑了笑,道:“楚姐姐,我这不是忽然有些馋了么,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南市芝香坊的点心,这会儿忽然想吃了,就想找个人替我跑一趟!”
蘅芷听了,便知书瑶是故意要找她的茬儿了。
南市距离东宫可是要将近半个时辰的路,一来一回就要一个多时辰,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她这会儿要自己跑去南市,分明是要作难她。
蘅芷偏偏不接话。
“喂……跟你说话呢,草头,你肯不肯替我跑一趟?这里是一锭银子,你替我买半斤枣泥酥,半斤核桃酥,半斤芙蓉糕,半斤桂花糕,半斤糖饼子……剩下的,就给你当赏钱了,如何?”
书瑶一副很慷慨的样子。
蘅芷打了个千儿,道:“书美人,小人不是不愿意帮您跑腿儿,只是殿下让小人在外候着,随时听喝儿,若是殿下喊小人的时候,小人不在,那小人可是要挨罚的,这府里那么多人呢,跑腿儿的事儿,谁不行啊!”
“我偏要你去,怎么?我还指使不动你一个下人了?”书瑶板起脸来。
昆仑皱眉,上前帮蘅芷,道:“书美人,草头是伺候殿下的,不是替你跑腿儿的!”
“你……昆仑,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你别仗着殿下对你有几分恩宠,你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不过是殿下身边的一个侍卫,我可是殿下的爱妾,你如果敢对我不敬,我定要在殿下面前告你一状!”书瑶生气地道。
昆仑哪里会把书瑶放在眼里,在昆仑看来,书瑶不过是个没头脑的蠢女人,宋君戍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回事儿,是她自己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样的人,只会让人烦,宋君戍会喜欢她才古怪呢。
昆仑瓮声瓮气地道:“书美人,这里是殿下的书房,殿下正和陆先生谈事儿呢,你这样大呼小叫的,会打扰殿下的!”
“你……谁大呼小叫了?谁大呼小叫了?分明是你和我过不去,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书瑶叉着腰,开始撒泼了。
楚雎儿忙上来打圆场,道:“书瑶妹妹,算了算了,你不是想吃点心吗?我那里还有呢,你拿去吃就是!”
“我偏要芝香坊现做的点心,还要这个草头去买,旁人去还就不行了,我就是要看看,这起子眼高于顶的奴才,到底有多横,连主子的话都不服从!”书瑶跋扈地道。
这番吵吵,终于把宋君戍给惊动了。
宋君戍推开门,脸色严峻地站在屋内,目光落在书瑶身上。
“书瑶,你在吵什么?”宋君戍声音已经染了怒色。
书瑶见宋君戍终于出现了,立刻换了一副委屈脸,扑过去,道:“殿下,您可要给书瑶做主啊!”
又是这样的话,蘅芷都快听腻了,这书瑶也真是没有新鲜花样了,为了吸引宋君戍的注意,无所不用其极。
宋君戍一把推开她,生怕蘅芷见了会生气。
“有话好好说,这里是书房,注意你的言行!”宋君戍板着脸教训道。
书瑶憋屈地道:“殿下,您身边的奴才,都不把我看在眼里呢,他们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宋君戍问。
书瑶指了指昆仑,又指了指蘅芷,道:“就是这两个奴才,我不过要这个奴才帮我跑个腿儿,他都不肯,昆仑更是可恶,竟然帮着这个奴才说话,说我在这里嚷嚷,吵到殿下了!”
“你的确吵到孤了!”宋君戍很不给面子地道。
蘅芷见到书瑶那精彩的脸色,差点儿没憋住笑。
“殿下……您……您也欺负书瑶!”书瑶假意抹眼泪,可根本就没有眼泪。
宋君戍不耐烦地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日也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