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严主任急忙说道:“这位是……”
姜明抡起胳膊,狠狠地的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位主任的金丝眼镜横着飞了出去,被打得瞠目结舌,脸上立刻出现了五根红红的胡萝卜。
他捂着腮帮子委屈的问:“你……你干嘛打人?”
姜明骂道:“妈的,没问你,你多什么嘴,把嘴给我闭上。”
屋内的一帮人见这些个流氓确实跟传闻中同样可怕,一个个都不敢再应声,谁也不想当众挨一顿胖揍。
那个秃头无疑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有些处事不惊的架势,眼睛看着我,倒是没有惧怕的意思,说:“我是这个日报社的社长兼总编胡少阳……”
妈的,原来你就是这块儿的负责人,老子可算是找到你了。想也没想,我抓起面前的茶杯扔了出去,正砸在对面秃头的宽阔额头上,茶杯破裂,里面淡绿色的茶水泼了他一脸,而他那饱含智慧的额头则出现了一个两寸长的大口子,皮肉翻开,已经看见白色的额骨,血猛地一下子涌了出来,红色遮盖住他的右眼,与茶水混合,不住的流下来,显得特别的恐怖。
这位叫胡少阳的社长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牙说:“你……你这个流氓……”
我冷笑一下,说:“你说对了,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妈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分量,什么都敢往报纸上登,快说,这份稿子的作者是谁?”
这时候,旁边有个人悄悄地的掏出了手机,在会议桌底下拨通了电话,被姜明看到了,骂了一声,“妈的,还敢捣鬼。”他上前抢过电话,随手掼在墙上,将那部手机摔的粉碎,接着抓起那家伙的手臂往桌上一砸,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这人的手腕耷拉下来,竟然是被姜明硬生生的弄折了。
这下子,周围的一帮人都变得面无人色,心中暗想,怪不得人都说黑社会成员特别可怕,没想到,确实不是一般的狠辣。
我面罩寒冰,看向对面的胡少阳,问:“胡社长,怎么样,这回该把此篇报道的作者告诉我了吧?”
没想到,这位胡社长的为人倒还硬朗,有着几分硬汉脾气,咬牙忍着疼痛说道:“我是不会说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这篇报道的作者……”
我冷笑了一下,说:“放心,我不会把你打死的,我不是警察,刑讯逼供这一套不是很在行,再说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文明的,不大喜欢动粗。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采用的,不一定非要用笨方法的。胡社长,您是不是有一位读高中的千金啊,叫胡玉婷?”
胡少阳面色猛然一变,颤声问:“你……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只不过是喜欢打探别人的**而已。你的这位千金今年十七岁,姜明,她是在哪个学校读书来着,把详细情况给我介绍一下。”
姜明答道:“是,峰哥。这位胡大小姐是盘山高中的高二学生,身高一米六六,长的挺漂亮,有高二?四班校花之称,学习成绩也很好,每次都是全年级的前五名,估计考上名牌大学没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一下头,叹气说:“可惜啊,孩是好孩,不过没有摊着好父亲,白瞎这个孩子了,养育十七年还真是不容易……”
胡少阳圆睁双目,鲜血覆盖下的脸孔变得铁青,惊恐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跟你说,你们别想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和你拼命。”
皱了一下眉,我说道:“有什么想对你女儿说的,现在说上几句吧,我可以照原话转给他,多说上几句,只怕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你这个流氓,混蛋。你想把她怎么样?”
“知道我是流氓就好,你说流氓面对一个漂亮女孩会对她做什么呢?”我采用心理攻势,继续恐吓着他。干这种事我并不陌生,在宋朝的时候,我经常混衙门口的,什么坏事没做过,当然知道阶下囚最在乎的是什么。
仿佛一棒子被击中要害似的,胡少阳脸色变的惨白,是的,他可以不计较个人的安危,保守住秘密,但是,眼前的这个流氓明显是此中老手,以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来威胁,就迫使他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胡少阳说道:“好吧,我告诉你这篇报道是谁写的,但是,你得保证,不得再去骚扰我的女儿。”
我点了一下头,“那当然,你快说吧。”
341天洪二世祖
就在胡少阳要说出这个记者名字的时候,楼外忽然响起了数台汽车的紧急刹车声,随之,是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还有无数人的破口大骂。
“妈的,你们是哪里的,敢来盘山撒野?”
“老子是峰火帮的,你们又是哪条道上的?”
“瞎了你的狗眼,这里是盘山区,你说是谁的地盘,老子当然是天洪门的。”
“天洪门的你就**了,妈的,小心老子废了你。”
我眉头一皱,怎么,天洪门的人员掺和进来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还真是有些难办,妈的,估计是刚才偷着打电话的那个家伙引来的,不过,报社怎么会和天洪门扯上关系,还真是奇怪。我深怕外面的两伙人不明不白的打起来,急忙站起身,说:“咱们过去看看。”
垃圾场一样的职员办公室内,我的三十多个小弟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的密密麻麻的百十来号人,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那一百多人手里都持着片刀等凶器,穿着打扮怪异,发型更是非常独特,什么鸡冠偏坡马尾等等,染的五颜六色,打眼一看就是最低级的街头小混混,一个个蹦蹦哒哒的仿佛有着极强表演欲的猴子。
再看我这帮小弟,一个个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铮亮,明显跟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即便是道上混的,也是高级流氓。而且,虽然人少,只是对方的三分之一左右,但是,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全都摩拳擦掌的要开动。
这点令我感到特别满意,小弟们见我领着人过来,都很有规矩的叫了声,“峰哥。”然后,退到两旁,等待我的示下。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一个个就会像小老虎一样凶猛的扑向对面那帮家伙。
对面最前边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瘦长条的个头儿,穿着一身紫色西装,长发扎成了小辫,面目还算英俊,左耳上戴着个金色圈状大耳环,弄得很有特色。
我看了他一眼,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青年身边一个穿牛仔服的矮子说道:“咱们是天洪门的,这位就是我们门主的公子肖鼎风。”
我点了一下头,“原来是天洪门的人,你们的肖老爷子是江湖前辈,我一向很钦佩的,怎么,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肖鼎风一脸的傲气,不屑的看着我,冷冷的开口说:“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提我们家老爷子。”语声尖细,有点娘娘腔的味道。
姜明及一帮小弟见他出言无理,都异常兴奋,作势欲冲过去给他点颜色看看,我急忙摆手制止,倒不是我怕什么天洪门,只是眼前纵横西京日报社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不想再节外生枝,与天洪门在此刻产生什么纠纷,所以,想尽量忍耐一下。
“我叫张晓峰。”我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些没什么本事,派头却不小的二世祖,我打心眼里瞧不起。
肖鼎风轻蔑的说:“原来你就是峰火堂的那个张晓峰,外面现在把你传的神乎其神,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不过是个和尚一样的小子,确实让人失望。小子,我问你,你领人过来盘山区,经过我们天洪门同意了吗?你要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妈的,看着对面小子那副狂妄劲儿,我真想一脚将他踢出门去,不行,忍耐,再忍耐一下,我在心里暗暗告诫着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要忍耐。深吸一口气,我陪着笑脸说道:“肖公子,对不起,我这次出行过于匆忙,没有提前拜会天洪门,深感抱歉,等哪天我一定备一份厚礼去府上谢罪,就请肖公子原谅我这一次吧。”
但是,某些人就是不识恭敬,你越是迁就于他,他越是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很容易误会自己就是太阳,想日谁就日谁,所有人都得看他眼色当回事。肖鼎风就是这么个人,见我态度恭谨,还以为我怕他呢,更加的得意洋洋,心想,道上的人都说什么张晓峰是西京黑道最厉害的一个角色,见了本大少爷,原来也不过如此。因此,他更加变本加厉的说道:“小子,你给我听着,这里是我们天洪门的地盘,不容许你们在此放肆,现在,我提出两个要求,你们若是能做到,我自然会让你们安全离开盘山区,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忽然,他的目光中射出两点杀气,那意思很明显,若是达不到其要求,我就让你们峰火堂的一帮人血溅当场。
妈的,真是不可理喻。我耐着性子问:“说吧,哪两个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
肖鼎风见我一让再让,在其面前显得无比懦弱,更是嚣张无比。说:“第一,你们要把这里破损物品打理干净,按价赔偿。第二,罚款一千万……”
这时候,头上缠着纱布的胡少阳领着一帮高层职员走过来,看到了肖鼎风他们一帮人,知道来了救星,面露喜色的喊道:“鼎风,你来了?”
肖鼎风看到他这副样子大吃一惊,急忙迎过去,问:“三舅,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这家伙居然叫胡少阳为舅舅,妈的,难道他们之间是亲戚,我说纵横西京哪来的如此大胆子,敢惹我们峰火帮,原来是有着坚硬的后台。
胡少阳苦笑了一下,眼角瞥了一下我,说道:“还能有谁,咱们得罪了别人,人家自然下手来找麻烦了。”
肖鼎风恼怒的用手朝我一指,厉声说:“姓张的,你竟敢把我三舅打成这个样子,如今即使你拿出一千万也不能离开,我要你留下一只手。”
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不看一下自己有多大能耐?我暗自摇了一下头,看来,如今不动手不行了,我做了个手势,旁边的姜明迅捷的如豹子一样冲了出去,一记左勾拳打出,肖鼎风头一歪,喷出一口血水及一颗牙齿来。他恼怒的嚷道:“你他妈……”还没等把话说出来,感觉到咽喉处被一只大手捏住,令他喘不过气来。
后面的一帮天洪门手下眼见对方忽然动手,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打了大少爷,都是即惊又怒,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凶器冲过来,可是,还没等走上两步,马上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动弹。
因为,一只乌黑的手枪出现在姜明的手上,而枪口则指着大少爷的太阳穴。
姜明恶狠狠的喊道:“谁敢过来,过来我就一枪打爆他的头。”
一帮家伙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方体会到什么叫做投鼠忌器。那个穿牛仔服矮子叫嚣道:“赶紧把大少爷放开,不然你们全都没命……”
他话还没说完,姜明又是一个大嘴巴狠狠打在肖鼎风的脸上,胡萝卜递增到十根。“妈的,让你手下把嘴闭上,唧唧歪歪的吵死个人。”
牛仔服矮子嚷道:“你他妈的还敢打他……”
得,他主子的脸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个一个大嘴巴,胡萝卜交替重叠变成了十五根。肖鼎风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自小便备受宠爱的他,无论他如何调皮胡闹,从来也没有人碰过他一根手指头,但是,今天可好,大嘴巴子左一个又一个的挨着,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简直丢脸死了。同时,他心中也不由得怨恨那个矮子,妈的,你在那费什么话啊,害的我多挨了两下。他恼怒的骂道:“邢老五,我**的你给我把嘴闭上……”
矮子刑老五见因为自己的缘故,少主人又多挨了两巴掌,心中惶恐,忙答应说:“是,大少爷,我这就把嘴闭上。”
谁料到,姜明一直盯着他的嘴巴,此时见他开口,第四个大嘴巴扇在了肖鼎的脸上,二十根胡萝卜。
刑老五觉得这家伙简直是不可理喻,怎么又多打了大少爷一下,忙辩解说:“这下也算……”
话一说出,他就觉得不好,急忙掩住了嘴巴,但是,为时已晚,第五个大嘴巴落在了肖鼎风脸上。
肖鼎风的俊脸已经肿得如猪头一样,恶毒的看着刑老五。
刑老五眼见大少爷如此眼神看着自己,刚想解释一下,嘴唇刚张开一点点,后面的一个混混实在是忍无可忍,抡起木质球棒,一棒子砸在他的脑袋上,令他当场倒在地上晕死过去,这帮人才长嘘一口气。
342天价之赔偿
猪头一样的肖鼎风此时恨得牙根痒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会受到如此待遇,不过,此时他人在枪下,又怎么能不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
“峰哥,有话好商量,你这是干嘛呀,让你的手下把枪收起来,这万一走了火岂不糟糕。”肖鼎风陪着笑脸说道。但是,因为面容肿胀,嘴角流血,他笑的比哭还难看。
姜明却不管他是哭还是笑,又是一个大嘴巴扇在这位的脸上,骂道:“妈的,放聪明点,峰哥也是你叫的吗?这是我们帮主,你得叫张大爷。”
肖鼎风狗一样的说:“对,应该叫张大爷。张大爷你看……是不是让你手下把枪拿走,这儿总指着我的脑袋也不是事儿啊。”
我笑了一下,坐到小弟从会议室里搬来的椅子上,不屑的看着面前这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说:“有什么不是事儿的,你不就是怕走火吗,走火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只不过是一条贱命,打死了也不会有多少麻烦?不错,报纸上说的很对,我是杀人如麻,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好生生的坐在这里,没人能把我如何。至于你,我多杀你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肖鼎风开始沉默不语,不过,看的出来,这家伙确实很害怕,浑身颤抖个不停,是的,没有什么更加比死亡令人害怕的了。
我把头扭向了社长胡少阳,看着他头上包着的纱布,冷冷的说:“你这家伙倒是挺稀命的,还把脑袋包起来了,干嘛这么费事,一会儿那上面还得再出几个口子呢。现在,咱们两个接着算账,说吧,那篇报道的记者是谁,他在这帮人里吗?”
胡少阳在我冰冷的目光下身体不由自主的轻微一颤,眼见自己的外甥肖鼎风都不好使,这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都给收拾了,天洪门的威名在这家伙的眼里简直就是一文不值,自己还强撑什么。他无奈的说:“那个记者叫邵云强,不在这里,已经拿着报社给他的奖金躲出去了。”
我冷笑一声,“让你说就早点说出来得了,何苦要受这皮肉之苦,把这个记者的资料打印给我,要带相片的。”
胡少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扭头说:“严主任,你去吧邵云强的资料打印一份过来。”
严主任急忙走进会议室,不多时,手里拿着一张纸出来,上面是一个男人头像,下面备注着他的姓名,电话身高体重还有家庭地址等详细资料。
我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问:“你确定是他吗?”
胡少阳点头说:“没错,就是他。”
我把那张纸递给身边的晓翠,说:“把这份资料传真到各个堂口,让弟兄们都给我寻找这个名叫邵云强的家伙,就是把西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晓翠答应一声,拿着拿着那份资料到一旁去复印传真,将资料传给了各个堂口,并且传达了我的命令。
胡少阳说道:“作者的名字我都说了,资料也给你们了,今天这张报纸我们也绝不再印,你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你看,这事是不是就了结了?”
我猛地站起身,毫无征兆的一脚将他踢趴下,恼怒的说:“妈的,了结,你说的倒轻松,就因为你这混蛋,还有你们这混蛋报社发布的这篇报道,只一天早上,我几千万就打水漂一样的扔出去了,你说了结就了结,你当我白痴啊?”
胡少阳瘫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好一阵才缓过来,挣扎着起来,问:“那你说怎么办?”
我冷眼看着他,说:“还用问吗,想活命的话就赔偿我的损失。”
胡少阳知道大出血这一关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咬牙问:“行,你说吧,赔多少?”
“一亿。”我说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胡少阳脑袋嗡的一下就变大了,他没有料到,只因为刊登了一篇不应刊登的报道,他就要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对方竟然提出了天文数字的赔偿。他脸色变得惨白,极为难看,摇头说:“对不起,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拿出不这些钱来,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用不着你砸锅卖铁,这日报社不就是你的产业吗,我看怎么着也值个几千万,这样吧,我就算是吃点亏,你就拿它作为赔偿金抵给我好了。”我来之前就调查清楚了,纵横西京日报社是民营企业,正是这位胡社长的私人产业,总价值在八千万左右,若是把它收过来,我又可以大赚一笔,而且,我正好以此为突破口,进军文化产业。
胡少阳一愣,万万没有料到我的野心居然这么大,不光狮子大开口提出了天价赔偿,居然还打着他报社的主意,要知道,这可是他全部的家产所在,报社在去年成立,刚刚打开了局面,如今就有人欲强行占为己有,岂不是要他的性命一样。他断然摇了一下头,“这不行,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把报社夺去。”
我冷哼一声,“想死吗,那还不容易,就凭你犯下的错误,死上十次都不足惜,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赔偿我一亿的损失,这件事就算作罢。”
胡少阳又是摇头:“我没那么多钱。”
我恼怒的说:“妈的,你耍我,难道你非让我把你的手砍下来吗?”
胡少阳还没有答话,外面忽然又传来了车辆紧急刹车声,随后,一大帮人簇拥着一个五旬上下的男人走进来。
肖鼎风一看这人进来,当时知道来了救星,眼泪汪汪的喊道:“爹,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