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苒倒是乖乖点了点头,只是,视线根本不往他身上挪。
胥辞在她对面拖了张椅子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拿起勺子舀起燕窝往嘴里送。
饭厅里非常安静,只有勺子不时碰着碗沿发出一点点声音。
而每次那一点叮叮的碰撞声,都像是敲在胥辞心弦,引起咚咚的回响。
胥辞从来不是多话的人,和别人待一块,即便一天不说话,他也不会觉得难受,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他和文苒在一起,却从来不缺少话题,也不会出现冷场。
可现在,文苒不主动搭理他了,这一室的寂静,便让他觉得仿若置身冰窟里,虽然感觉不到风,但阴森森寒意却从四处袭来寒入骨髓。
好不容易等到文苒把一碗燕窝吃完,他终于按捺不住,“苒苒,你真的打算一星期都这样晾着我吗?”
显然,胥辞对文苒所谓冷战的定义,非常精准。
文苒淡淡地看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似的,把碗推到他面前。
倒不是她想劳役他,而是,保温盅在他手边。
“好吃,麻烦再给我半碗,谢谢!”
胥辞只好先给她盛了半碗燕窝,递给她时,她双手接了过去。
“我说了一周就是一周,不会变的!”
文苒态度坚决,说完,又继续埋头苦吃。
“苒苒,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你说明白一点,我改!”
胥辞人生的前二十六年,爱情方面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遇上他认为对的那个人,自然是想要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在他看来,这一周的冷战,等于是浪费了他与文苒美好的一周。
文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胥辞,我要和你冷战的理由,我是不会说的,你慢慢想吧。”
文苒不是作,也不是刻意要去折磨胥辞。
而是,给他点教训,好让他长点记性。
胥辞皱了皱眉,拉下脸皮问,“一点提示也没有?”
文苒摇头,然后一本正经地对胥辞道。
“没有,之后六天,除了回去陪胥爷爷胥奶奶那一天之外,其他时间,都和今天一样,你不用特意为我等门,晚饭自行解决。”
胥辞长这么大,除了在长辈面前,从学生时期到接手胥氏,从来都是发施号令让别人听令服从的那一个。
现在他成了听从的那一个,怎么都觉得不习惯。
“苒苒……”胥辞试图再哄哄,再讲讲价。
然而,文苒却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再这么多话,我就搬回南大住。”
文苒说的是南大宿舍,而不是南大对面的公寓。
南大的宿舍管理,出了名的严格,尤其是女生宿舍,还有门禁呢。
胥辞虽然不是南大学生,但因为文苒的关系,那边的许多事情他都清楚得很。
洗完澡出来的骆伊,正好看见好友让胥爷吃瘪的画面,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
妈妈咪呀,我家文宝宝驭夫之术玩得实在太溜了!
谁能想到,平时在让人闻名生畏的胥爷,居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给吃得死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