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苒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把她的证件及一些对她而言具有重要意义的小物品都收拾好了,放在她的背包里。
连她刚刚从衣帽间里拿出来那一箱行李,不过一箱一包,就把过去十八年于她而言具特别意义的物品及回忆全部打包了。
即使骆伊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看见她只拿了那么些东西,还是禁不住问。
“就这些?”
文苒点点头,“是的,就这些。”
在这里,她妈妈只住到她五岁多的时候,之后的那些,文苒已经不想再忆及什么。
骆伊虽然疑惑,但也识趣地没再多问,接过她的背包走出她的卧室。
“苒苒,要到处再走走吗?”
骆伊嘴里说得洒脱,可到了这步,心里亦替文苒难过。
文苒想都没想便摇头道,“不需要,没什么好看的了!”
那些该记着的,全在她脑海里,不该记的,也被她清除。
保镖护着俩人从二楼下来,文佳早已不在客厅,大概,是被文苒气惨了,回房间哭去了。
文佳不在,那个本该不在家的文康培,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一见文苒从楼上下来,文康培便急匆匆地跑上来,一把扯着文苒的手臂。
“苒苒,你这是要干嘛?”
文苒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神情平静地看着他,“爸爸,我回来收拾点东西。”
文康培看看她身后的保镖,只不过是提了一个行李箱,而文苒自己,也只背了个背包,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他警惕地又看了看保镖,扯着文苒的手把她拉到一边,“苒苒,那个男人……”
文苒“嗯”了一声,“没错,他是胥总给我安排的保镖。”
文康培的脸色变了变,神情复杂地看了文苒几眼,“苒苒,你老实告诉爸爸,你和胥总……什么关系?”
文苒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爸爸,你以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怪他会这样想,毕竟,他一个当爹的尚且得在心里掂量一下公司利益和女儿的份量。
胥辞一个外人,凭什么花费那么大的心思出动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一次又一次无条件地帮助文苒?
除非,胥辞做了什么对不起女儿的事,要以此作为补偿?
想到这里,文康培便说,“苒苒,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不用怕,爸爸在呢!”
文苒好笑地看着他,如今,最没资格对她说这话的,怕就是文康培自己。
“爸爸,我已经成年,谁对我好,谁欺负我这么简单的事,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文苒的话,让文康培心虚得眼神闪缩了一下。
“苒苒……”
文康培还想解释,文苒却不想再听了。
“爸爸,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不用说那么明白。毕竟,说得太白了,大家见面连说句话都会难堪尴尬,不是吗?”
文苒瞧着眼前这个曾经也把她当公主一样疼爱过的男人,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和绝望。
她不知文康培有没有想过,这一次又一次的,若不是胥辞伸出援手,他口中疼爱着的女儿,此时会是什么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