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桥看看姆克巴,微微叹了口气:“姆克巴,其实你很不错了。只要你努力几年,很快就可以获得更好的条件的。你知道,我们当初为了获得这些条件,也付出很大的牺牲的。”
姆克巴点点头:“最开始的时候,有人认为是你们抢走了我们的土地。可是现在,大家都觉的,这才是正确的。没有你们,我们还要住在草棚里,每天吃不饱,甚至几天饿着。你们的东西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们也需要付出努力和劳动。我们要获得和你们一样的条件,付出努力和劳动是应该的。”
正说话之间,已经回到了种植园。马桥把车子停到楼前:“姆克巴,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帮我洗车。我给你烟。怎么样?”
“成交!”姆克巴高兴的说道。
两个人就一起在外面洗车,然后马桥去拿了包烟交给姆克巴。姆克巴立刻小心的装到工作服的牛仔服的口袋里。
两个人洗完车,坐在外面抽烟,这个时候,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黑人女人,有些怯生生的跑了过来,看到姆克巴,连忙着急的招手。
“妈妈,有什么事情吗?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你怎么没带着弟弟妹妹来餐厅?”姆克巴站起来,走过去看着女人。
“姆克巴,我听说政府要来征兵了。”母亲焦急的说道。
姆克巴看着妈妈:“征兵?那跟我们没有关系。现在政府征兵两次了,都是针对华夏人的。”
母亲连忙摇头:“不是,这一次,是要召集我们去当兵。听说要召集一百人。”
姆克巴吃了一惊:“真的吗?”
“是的!我听村里的老师说了,只要是去当兵,能够通过考验,成为士兵的,就能立刻分到房子和土地,然后加入种植园,就能得到种植园的股份,和他们一样。”母亲小心的指了指坐在旁边抽烟的马桥。
姆克巴脸上顿时惊喜莫名:“你说的是真的吗?”
母亲点点头,不过却忧虑的说道:“姆克巴,你知道,我很希望你去。可是我也很害怕。打仗很危险。”
姆克巴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妈妈,只要通过选拔,我们就能得到房子和土地,加入种植园?”
母亲不确定的点点头:“我是听别人这么说的。”
姆克巴回头看着马桥:“桥,你听说了吗?政府要征召我们当兵的事情?”
马桥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惊讶,站了起来:“没有,怎么,有什么消息?”
“我的妈妈刚才说,政府来了通知,要征召我们当兵,只要通过选拔成为士兵,就能直接分到房子和土地,加入种植园,和你们一样。”姆克巴说道。
马桥看着姆克巴:“姆克巴,我觉的这是个好消息。不过咱们最好去确认一下。餐厅那边应该有通知。”
到了餐厅,马桥才发现,怪不得今天街上人少,原来都在这了。老族长就坐在一边,看着大家。不过他的眼光,更多的却是在那些健壮的黑人小伙子们身上转悠。
“老族长,黑人征兵的事情是真的吗?”马桥带着姆克巴和他的妈妈找到老族长。
老族长点点头:“嗯,只在咱们东部月牙州。其他的州还没摊上这好事呢。姆克巴,你这身板,华夏语也说的好。要是去当兵,肯定能通过选拔的。”
“可是,老族长,当兵很危险。”姆克巴的妈妈很担心。
实际上,在当地,黑人原本亲情关系都比较淡薄。因为生活或者说是生死的压力太大了。但是现在不一样,姆克巴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但是可以供应弟弟妹妹读书,还能让她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对于更好的生活,她当然向往,但是对目前的生活,她已经很满意了。
老族长笑了笑:“我们村子战死了三个人这两年时间。这是我们村子的荣耀!也是我们得到村子的代价。”
姆克巴听明白了,点点头:“老族长,我想去参加。”
老族长点点头,他早就等着姆克巴的话了。
一大把的年纪,让他早就看出来。既然是月牙州试点,那么做的最好的种植园,以后自然是可以得到更多的关心和瞩目的。
“姆克巴,你是第一个报名的人。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奖励。在你没有通过正式选拔之前,庄子里就分给你房子和土地。就算是你没有通过选拔,也会同样给你。”老族长直接说道。“马桥,你带姆克巴到那边去,村长正在准备房子和土地的资料。让姆克巴去登记跳房子,挑土地。股份的事情也一起办好。”
马桥立刻答应下来:“姆克巴,走,快去,今天晚上,咱们就可以搬家。我去给你帮忙。”
姆克巴有些吃惊,不过却也有些担忧,这么好的条件,当兵会不会很危险?
不过他到底是经常打仗的人,对打仗,还是没有太多的惧怕。直接跟着马桥,拉着害怕中带着惊喜的妈妈,一起过去登记去了。
到了晚上九点,姆克巴一家已经安顿在一座小洋楼里。摸着房子的墙壁,姆克巴的妈妈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对于地产证明,更是紧紧的捂在怀里,一刻也不肯放下。
“姆克巴,走,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算是给你庆祝。”马桥和几个帮忙的人忙完,笑道。
姆克巴连忙对妈妈说人,让她在家里等着。
到了餐厅,这个时候,餐厅已经要关门了。实际上,一般来说,八点半左右,餐厅就没什么人吃饭了。不过餐厅都会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因为要为守夜的人准备宵夜。
马桥和几个华夏小伙子,几个黑人小伙子簇拥着姆克巴来到餐厅。马桥直接去要了大盆的肉和菜,然后招呼大家一起扛了几箱啤酒过来:虽然贵了点,庄子里要五块钱一瓶,不过马桥并不在乎。
喝的有点醉的姆克巴被送回了家里,满嘴都是房子和土地。他的妈妈和弟弟妹妹都没睡着,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房子,仿佛只要一闭眼,房子就会飞走一样。
让会读书的姆克巴的弟弟妹妹,一遍一遍的读着地产证明上的每一个字,生怕有什么不对。
第五天早晨,七个黑人小伙子,姆克巴的带头下,一共有二十多个黑人小伙子报名。但是……庄子里的名额只有七个!
无奈之下,当过兵的民兵排长组织了一次体能考核和枪械使用。包括姆克巴在内的七个人,得到了资格。当然,同时得到的还有房子和土地。种植园实际上并不缺少这些。只是限于政策,无法发放给他们。种植园实际上很乐于发放,因为一旦拿到,黑人们的积极性明显的会爆棚。对庄子的工作更出力。对目前来说个,各个种植园都紧缺劳动力来说,这是极大的好事。
姆克巴七个人,戴上了大红花--嗯,这是老族长的主意--村子里抽掉了各家拥有的三辆车子,以及民兵排护送的四辆车子,甚至带上了锣鼓,一路敲打,送到了新兵集结地。
姆克巴他们是第一批到达的新兵,营地里只有一个连的华夏部队在这里训练。还有一些老兵和后勤人员。看到第一批七个黑人到达,立刻有人来接了,去安顿营房。
“打散,来一个训一个。直接打散到连队各个班。人多了就分班,分排,分连队。”老虎头看到各地送来的新兵日程并不一样,知道第一次征兵恐怕是不太容易,就干脆的调整了安排。
姆克巴和另外一个黑人卡亚被分到了连队的一排一班。
班里的班长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兵,其他人,有三十岁的老兵,也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他们两个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甚至给他们两个专门开了一个欢迎会。
这让姆克巴和卡亚都有些不太适应。
“既然到了这里,就是一家人。大家以后要一起服役,互相认识一下。我是你们的班长毛林。”三十多岁的班长笑呵呵的说道。
训练的日子是痛苦的!
姆克巴从来没想到,当兵居然需要如此复杂的训练!而且枯燥……一个简单的队列军姿,甚至走路都要反复训练,每天都让他疲惫不堪。
卡亚有些烦躁,但是姆克巴没有任何不满,只是默默的接受训练。
“姆克巴,我太累了。”卡亚吃饭的时候直打瞌睡。
姆克巴拍拍他的肩膀:“他们和我们一样。不比我们少,不是特别对待我们。而且,你想想,种植园的房子和土地,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卡亚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黑人,也曾经是部落战士。当然知道姆克巴说的话的意思,立刻强打精神继续吃饭:“姆克巴,放心吧,我会坚持下去的。我听班长说了,我们这样的基础训练,还有五天就结束了。然后就要接受军事技能训练。对,就是作战的技巧训练。我很期待,和我们以前在部落当战士有什么不同。”
第六天,姆克巴终于听到了老班长带来的命令:队列基础接受,进行军事技术的训练。
但是,军事技术的训练,依然是同样枯燥,看起来简单的动作,有时候要反复几十次的训练。
卡亚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可是姆克巴的坚持,让卡亚也咬牙跟着。他知道,姆克巴曾经是最好的战士。但是在这里,格斗课上,那个笑嘻嘻的老班长,只用一只手,不过一米七的身高,就把姆克巴直接摔翻到地上爬不起来。
“当兵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成为真正的战士,能守护家园的战士,没有付出汗水和流血,是不能成为合格的守护家园的战士的。”老班长晚上的训导课上,很简单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