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的过程中,莲帝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存在感,便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去看秦筱的情况了。
对君狂说的,是秦筱在闭关,不见任何人,实际上明知道君狂要来,秦筱怎么可能去闭关呢。充其量,也就是避而不见罢了。
可这人倒是好,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来了这么久了,还是把宗门的事情放第一位,跟楚某人讨论怎么去坑这些不给玄宗面子的家伙,甚至商量把玄宗给抬到明面上来,却一点儿都不着急见秦筱,她也只能稍微安慰两句,等两个男人狼狈为奸告一段落,再提醒君狂一下。
秦筱确确实实在闭关,一脸认真地在看着面前的功法,打算从中进行一些参考。
“我说,他不来你难道就真的不主动过去了?”莲帝无奈地看着同样不怎么开窍的徒弟,心知太过矜持不是什么好事,遇到不解风情的那就得渐行渐远,却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倒是秦筱,端着一张俏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莲帝:“师尊又想劝我。”
“那可不是,要知道喜欢他的女人一把一把的,女修毕竟是稀缺资源,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修士界的格局考虑?”莲帝挑了挑眉,步态雍容地踱到她面前,“你可别说你没人爱这件事,就凭你的容貌,哪怕是个凡人都有不少修士要将你当做梦中新娘了,如果不是在他身边,我家这颗水淋淋的大白菜,恐怕早就给拱没了。”
“可他不拱啊……”秦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我不过就挂着个帝后的空名,实际上跟他的关系一点进展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进展?”莲帝在她面前坐下。
秦筱眼中流露一丝苦涩:“难道不是吗?”君狂似乎心思都在修炼上,表面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谁又知道有没有避开她的成分?
这个人心里装着大事,不是为了凡界在忙,就是受人所托,总归心思从来没有在谈情说爱上;她呢,自恃美貌难有敌手,又独得君狂宠爱,早早便成了凡界帝后,但如今几百年下来还是清清白白,跟君狂的关系不疏不近,看得旁人都愁得慌。
在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事实上关系方面一点进展都没有。
早知道如此,那还不如就做着凡界的筠天公主,寻一个入赘驸马。
这几百年,唯一让她高兴的就是,她在君谦的帮助下,将曾经伤害她的人碾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因为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没能全灭,但恐怕也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要说唯一的恶果,恐怕就是几个家族联合大宗门,本着借题发挥的目的,向玄宗施压,说是要关押的人,实际上也是表达对她和君谦的不满。
另外一件挺值得高兴的就是,秦樊早先得了功法和丹药已经开始修炼,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好歹在丹药的培养下寿元也接近上千年了,如今还在努力闭关,大半年没见着人了,也不知道究竟突破瓶颈了没,她最近参考各种典籍也是为了秦樊。
秦筱要感谢君狂的地方很多,非常多,但又从来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个人对她的关心,从来就如同涓涓细流一般,等她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渐渐形成江河之势。怪只怪她曾经年少,并不懂得君狂的苦心,只觉得此人太过不认真,可真到拥有那般修为的时候,才明白站在高处看到的风景完全不同。
高处不胜寒,幸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这两天翎族也陆续有联络传来,大多是关于神凰遗迹的。自从秦筱继承了复苏的神凰血脉以后,那座古老的行宫才算真正有了主人,那一次不愉快的行宫探索试炼,在此后几百年内也进行了几次,但终归新人们都没有什么收获,渐渐的也变没什么人肖想了。
要说真正的寻宝,那基本就需要开启地下大墓,陪葬品往往都不差,但亵渎先人这种事,他们还是不想干的。
就好比千山学院后山的千峰,那里是专门为了留下传承人存在的,跟普通大能遗留的洞府意义还有所不同,纯粹就是为了传承和考验。有很多山峰都是后来转移进来的,都是为了将传承进行下去,而专门收集的;可某些大能遗留在外的意义不同,很多人都是在洞府内闭关的时候死去的,他们的遗体受到亵渎,这种事想必大能本人也不愿意见到。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秦筱恍惚间看见眼前有什么晃动,抬眼这才发现,莲帝怀中抱着铃兰,抬手在她面前不断晃动。
“师尊,您又调皮了。”秦筱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还是一如往常。
“唉,别装了,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们在前面谈的是什么。”莲帝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双桃花大眼波光潋滟,“我告诉你,先前你们没处理干净那些烂家族,看咱们好欺负,如今正牌宗主回来了,还能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秦筱目光一亮:“难不成,除了劫雷威慑他还想干点什么?”
“家族兴衰,修士更新换代还不是最简单的,想当家主的人多的是,你二师父出手你且放心。”莲帝笑看着她,“更何况,你二师父可是生意人,他肯定会好好捞一笔的,若是有好看的配饰,到时候我给你送去。”
“怎么说得好像我二师父是个土匪似的,这是要去打家劫舍呢?”秦筱掩嘴轻笑。
“不是打家劫舍也差不多了,现在你二师父出手,基本也就是趁火打劫了。”莲帝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君狂先前威慑过这些大家族和大宗门,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这时候就应该装孙子了,可又不是每个人都带眼色,总有那么几个好大喜功看不清形势的,楚某人就是喜欢拿这种人开刀。
大宗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如果不好好在这群肥羊身上薅够羊毛再补一刀,是不是太对不起奸商的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