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这份上了,秦筱还不知道君狂稳赢,那绝对是啥的。
“你就放心吧,关心则乱,我还是能理解的。”姑奶奶打定主意要继续打趣。
“谁、谁说我担心了,我就是有点好奇,他们究竟多少招能制服对方而已。”秦筱只觉得脸上烧得慌,慌乱之下开始语无伦次了。
姑奶奶也不必要步步紧逼,只是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便专心将注意力放在正在切磋的两人身上。
此时,东山老祖和君狂都已经开始进入状态,相互之间防备着。
君狂依旧在压制修为,而东山老祖似乎没打算留手了。他明白君狂是在配合他,不然几招就能让他败下阵来,如果他不能认真地进行切磋,恐怕要浪费对方的苦心了。
“宗主手下留情啊!”东山老祖双手掐诀,从他背后升起数柄利剑。
粗看,只当是一柄又一柄的准神器,运足目力秦筱才发下,这些形态各异的剑,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完全由玄力构成。
由玄力构成,却如同真实存在的名剑,甚至连剑柄上的雕花都栩栩如生,丝毫没有怠慢。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足以以假乱真的造型,都说明了东山老祖心性极好。
‘大概只有佛系的修士,才会有这种耐心……’秦筱暗下打趣。
试试上,谁都明白,剑修根本不可能佛系,东山老祖这般老实人,无非认真二字。
君狂的目光从一柄柄剑上扫过:“好说。”他并没有摆开架势,反而负手立于空中,对着东山老祖微微一笑。
“老哥哥都出全力了,怎么君上还是这种散漫态度啊!”秦筱不满,气鼓鼓地瞪着君狂。
“他不是散漫,而是只会先前那一眼,他便看透了这些剑其中的缺点。”姑奶奶也看到了,因此可以给秦筱解释一二,“首先,你还没看明白,那些剑其实都是在瞬间炼化一粒微尘,并且以几粒微尘作为核心,如此造就;其次,你也没有看明白,这些剑大概不是用来打架,而是用来组成剑阵的。”
剑阵与普通剑修的攻击完全不同,若是用很强大的古剑作为阵基,并且输入足够强度的玄力,杀伤力那是成几十倍的增加,更有甚者至尊境的修士能越级灭杀大帝。
“……但同时也存在缺点。”秦筱终于跟上了姑奶奶的话题,“但凡存在阵基的阵法,强大是一方面,可同样十分脆弱。若是其中一个阵基被破坏,那还算不得什么,若是阵基被破坏殆尽或者重要阵基遭遇挫折,威力便很有肯能大打折扣。”
“孺子可教。我先前以为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毛丫头,却没想到你竟然也懂得这些……”姑奶奶不免好奇,“都是君狂教你的?”
“我是从君上先前的一次战斗,领悟推演出来的。”
“近几年已经很少看到他出手了,你是从哪一次推演出来的?”姑奶奶笑问。她真的要对秦筱刮目相看了,满以为是个仗着君狂荫庇过舒坦日子长长见识的骄横小姑娘,却不她所以为是刁蛮丫头好几年的秦筱,竟然早已经开始上进。
果然定式思维要不得。
难得见几乎全知全能的姑奶奶都疑惑了,秦筱更是觉得一阵飘飘然,她微扬着下巴努力稳住心神不至于表现得太飘浮:“其实,先前一次大战,我虽然没有参加,但毕竟也听说过君上的丰功伟绩,那时候我就在偷偷关注阵法相关的消息。”顿了顿,她又说,“虽然书上没有明说,只说了重要阵基全部损毁或者阵基被破坏过半,阵法会失去原本的威力,但实际上,那样的话阵法基本就熄火了吧?”
“确实如此,你这丫头到底还是挺聪明的。”
“我在阵道方面似乎没什么才能,但是却对解阵有点兴趣,就稍微推演了一下。”秦筱说,“其实根本没必要让一个攻击阵法完全瘫痪,尤其是在修为已经很高的高人,只要保证阵法再也不能造成威胁,根本没必要费心去解。”这是她刚想到的。
闻言,就连态度上不可一世的姑奶奶也难免脸色大变,惊讶不已:“你可知你这番言论,实在太有创新力了。”
“不是我创新,而是修士们太过循规蹈矩,而真正有经验的人,怕是也不那么愿意将战斗经验分享给旁人。大家都是一脚深一脚浅走过来的,分享经验大半都是讲道,那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境界固然重要,我更在意个人的战斗力。”
姑奶奶是难得有耐心听人说这许多,本也是无趣之中随便聊聊,哪想到秦筱竟给了她一个惊喜。
先天灵体,果然天资卓绝,就连悟性也如此之强,紧靠观摩便能自己推演这许多。
然,她早便忘记了,并不是旁人缺乏悟性,只是他们不敢。越是身在上位的修士,越是谨小慎微,防止落人话柄,各个都想做修士的模范,可真正证道成帝的大半都有点离经叛道的意思。
“再不看,就看不到咯。”这时候,姑奶奶主动拍了拍秦筱的肩膀,指着空中那些似乎倒插着的剑说,“阵已经结成了。”
“这当真太厉害了!”秦筱眼前一亮。
她见过有人用几柄剑结阵,也见过用十几柄甚至几十柄的,原以为书中八十一把剑结成的剑阵已是最强,却想不到有人用上前把剑结阵。
一个非常复杂的阵法,没一柄剑的存在都仿佛有特殊的意义,缺一不可;最可怕的是,这些剑全都是由玄力构成的,而不是纯粹的灵器。
如此大量的消耗,东山老祖依旧看起来面色红润,可想而知一名归真境修士,玄力的储量多么雄厚。
“惊讶吗?”姑奶奶轻声说,“一位成名大帝的全力一击或可覆灭星辰,而没一个大帝不可能只能释放一次攻击,他们的玄力储备可以释放十几次甚至几百次这样的攻击,而归真境与主宰境又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根本没有可比性。明白了吗?”
明白归明白,但实在太强,给秦筱的震撼太大了,她整个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