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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那有什么,他们又没说是男女朋友,再说了,傅家也不一定同意啊!”

林菁幽幽地说:“你们觉得傅家是那种一定要门第的吗?”

所有人都哑了声,傅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娶得都不是圈内人。

刘航都不忍心告诉她纳兰栀早就进过傅家的门了,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那你就这么放弃吗?”李思嘉也颇有些同情闺蜜。

放弃?林菁又涌出无限的不甘,凭什么放弃,她都追随了他那么多年!“我才不要!”

另一边,纳兰栀和傅致诚吃饭,已经是傍晚了,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有点晚了才打道回府。

“也许下次可以带你去王府井吃饭。”“全聚德是在那边吗?我还没有去吃过。”

“下次可以带你去。”

傅致诚似乎知道了和纳兰栀要聊些什么,一路上两个人一对一答氛围都很不错。

车子也夜色中稳稳地停在了车库里,纳兰栀解开安全带,想要拉开车门,傅致诚按住她,纳兰栀不解地回头看着他。

傅致诚从另一侧拿出一个盒子,眼睛在夜色中显得那么温柔,纳兰栀从他的眼睛转移到礼物上。

“迟来的生日礼物,成人了,小姑娘。”傅致诚的话语中有欣慰的感叹。

纳兰栀灿烂一笑,结果这个手掌大的盒子,从外观上来看应该是饰品。白色的盒子,头微微动一下,通过光的反射,可以看到盒子上银色的反光。

tiffany。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纳兰栀打开来,一条银色的手链就躺在里面,挂坠是镶嵌着水晶的美人鱼,小美人鱼做出摆尾的动作,在心脏那边有一颗蓝色的小钻石。

翻过来,背面刻着z。那一刻,纳兰栀立即就判断这是一条定制的手链。

“不喜欢?”傅致诚心里一紧。

纳兰栀摇头:“很喜欢,但是,它……是不是你定制的?”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傅致诚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是的,为你专门定制的,你还给我也没用。十八周岁的生日是最特别的生日,特别的礼物送给特别的你。”

十八周岁,成人了,可以,谈恋爱了……

纳兰栀看着他的眼睛,她觉得,她都要在他的眼中睡去了……

纳兰承立和沈颖把大学酒安排在了八月十六号,但是b市的人就不方便了,打算在b市再办一次,请泳队里的人和朋友。

b市的大学酒放在了十四号,纳兰承立和沈颖提前飞b市来准备酒席,傅爷爷和傅奶奶也给发了请帖,但是两个老的身份不一般,不可以轻易出面,回绝了,纳兰栀也表示理解。

“部长,我这一周的周五要提前下班。”

黄部长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问道:“什么事情?”

“一个朋友的生日宴。”傅致诚如实回答。

黄部长笑了,斜眼看了他一眼,促狭道:“朋友?阿诚你不老实啊,是上次你一定要出面的那个小姑娘吧。”

傅致诚笑而不答,低了低头。

“年轻人呐,谁没有年少轻狂呢,小姑娘还小,你可别吓着她了。”黄部长有些感慨。

“是。”

“去吧去吧!”黄部长看着他沉着冷静的背影里都透着几分欢悦,脚步都比平时快一点,笑骂道:“这小子!原以为是个老成的,没想到也会赶出怒发冲冠为红颜的事情!”

第46章 046

傅致诚到的时候,几乎一个泳队都到齐了,一个大厅塞得满满的,纳兰承立拍了拍傅致诚的肩膀。

“总算来了,随便坐,也不和你客气。”

傅致诚把手里的袋子交给纳兰承立,“爷爷奶奶不能来表示歉意,这是给阿栀的生日礼物和大学礼物。”

“这也太客气了,我们也是理解的,毕竟两老身份特殊。阿栀受他们照料,现在还要收他们的礼物。”沈颖真心有些难为情。

“阿姨,爷爷奶奶是把阿栀当做孙女疼,我们家里都忙,致宁又是个闲不住的,就阿栀还常去陪陪他们。”傅致诚说道。

纳兰栀也不矫情,说:“替我谢谢爷爷奶奶。”

傅致诚视线滑过纳兰栀的手腕,手挽上正是他送的手链,纳兰栀把手往后面缩了缩,傅致诚一边走过去背对着纳兰栀笑开了。

傅致诚找了张振所在的一桌,在张振边上坐下了。

看了看周围,他的右边是……郑凯宁?

张振无疑是这桌子上的暖场王,和谁都能聊得起来。

傅致诚看着张振笑了笑,环顾一圈桌子上的人,侧头,对上郑凯宁的眼睛。

郑凯宁率先朝他点点头,傅致诚也回敬他,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转头。

阿栀的师兄?呵。

阿栀的邻居?嗯?

傅致诚当然知道郑凯宁,微博上总是小师妹小师妹的叫,男人看男人,了解对方的心理。一个男人,身份是师兄,每条微博都会回复,天天跟在她身边,说没有心思,傅致诚都要冷笑了。

张振扯皮也扯完了,坐下以后用手肘怂了怂傅致诚,头凑过来:“阿诚啊,我就说你上次让我定一条手链干什么,啧啧,带在阿栀妹子手上果真挺不错的啊!”

“嗯,谢了。”傅致诚想起那纤细的手腕上是他送的手链,原本冷淡的面容也暖和了一些。

郑凯宁突然问道:“傅先生是阿栀的邻居?”

张振替他回答道:“对啊,郑先生也有兴趣在那边买一套?”

傅致诚不着痕迹地踹了他一脚,“郑先生有什么事?”

郑凯宁笑了笑,笑容很和煦,“没什么,就是谢谢傅先生对小师妹的照料,小师妹说总是蹭傅先生的饭特别不好意思。”

张振看着傅致诚的表情,笑开了,情敌找上门来了!

傅外交官一下子笑开了,“这个也是我想和郑先生说的,其实阿栀平日里一直是去我爷爷奶奶家里吃饭的,我也就偶尔做做。”

郑凯宁知道自己这是找到正牌情敌了,再看到张振这个假情敌有些心塞塞。

傅致诚和郑凯宁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两个人的界限泾渭分明,都可以挤进两个人。

纳兰承立和沈颖带着纳兰栀过来敬酒的时候,正好卡在傅致诚和郑凯宁中间,纳兰栀站在傅致诚的边上,眼睛往下面瞟了几下,对上他的眼睛,略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

傅致诚的眼睛正好对着她垂下来的手腕上,蓝色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纳兰栀把身子微微侧过来,手腕藏在身后。

“大家随意啊,感谢各位这一段时间里对阿栀的照顾,我先干为敬。”纳兰承立一口喝尽被子里的红酒。

沈颖不喝酒,抿了口饮料,说道:“大家随意,不要客气。”

纳兰栀也是红酒,也许喝得有些多,两颊处绯红绯红的,眼神还是很清亮,头发披散在后面,一条一字领的上衣,配上高腰牛仔短裤,露出了锁骨和大长腿。

酒喝完之后,纳兰承立就站在郑凯宁的身边,随手拍了怕郑凯宁的肩膀,纳兰承立知道他,也知道他和阿栀关系不错,笑着说:“小伙子,我看过你游泳,游得不错。”

郑凯宁有些受宠若惊,礼貌地说:“谢谢叔叔夸奖,您当年才是厉害。”

“我已经老了,现在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好好努力。”泳坛老将看着这一群年轻的面孔,笑容都带着一些对岁月的感慨。

一家三口离开以后,郑凯宁心情大好,幼稚地像小孩子得到了一颗糖果,炫耀地看向左边。

傅致诚不理他,自顾自地笑。

张振拍了他一把:“你还笑得出来,你岳父分明对郑凯宁表示欣赏,你也不急?”

傅致诚冷淡地瞥了一眼,慢悠悠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青蛙还是要温水煮。”

在b市的大学酒办好之后,一家人又飞回s市,纳兰栀在家里待了四天就又回来了,暑假也并不太平,今年三月,两会的召开,新任主席上台,当一切都安顿之后。

暑假开始了火热的繁复,整顿风气,网络上充斥着各种“打虎”“落马”。

纳兰栀隐约知道傅致诚的意思了,时机似乎成熟了……

九月一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一个视频登上的微博、优酷、土豆。

孙茵喜欢刷热门微博,她刷了几下,跳出一条微博视频,看了看发布者,纳兰栀?那个游泳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痛用流量点开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比较老的建筑,看得出来周围都是老建筑,有字幕:苏州市老城区纳兰游泳馆。

然后慢慢淡下去,出现在了游泳馆里,昏暗的色调,让孙茵看着有些压抑,她有点想关掉视频了。

出现了一个女子,是纳兰栀。

“我出生s市,在这个游泳馆长大,我的父亲是纳兰承立,为人所知,上个世纪80年代著名游泳选手。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就要求我和哥哥一起练游泳,小的时候我不喜欢,后来,我长大了,我走上了游泳这条路。我一直以为我的父亲是伤病退役的,在外界看来,似乎也是这样的。”纳兰栀站在泳池前面,面色淡然。

然后镜头前出现了很多奖杯,有些奖杯已经磨损了,字幕:我父亲的奖杯和奖牌。

“当我进入了泳坛,我的父亲对我保护的很好,我不知道有兴奋剂。当我知道的时候,我父亲严肃地和我说,阿栀,绝对不能碰兴奋剂。我另外一个老师是刘健刘教练,他也对我说,如果你用了兴奋剂,我绝对不认你。”

“就在上一次,我被诬陷使用兴奋剂,爆出来我的父亲是因为使用兴奋剂禁赛的,他们辱骂我的父亲,可是,在我心里,我的父亲是最好的选手。他是兴奋剂的受害者……”

字幕慢慢淡去,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纳兰承立坐在沙发上,从先前那一幕泛黄的照片上,孙茵看着这个中年大叔依旧觉得很帅,没有发福没有很明显的皱纹,妥妥的中年帅大叔。

“我是纳兰承立,时隔二十多年,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得我。”说到这一句,纳兰承立自己先笑了笑,“二十多年前,我在国外参赛,获得冠军之后,尿检结果显示含有兴奋剂。在比赛之前的一段时间内,我没有使用兴奋剂,而我,喝了队友为我打开的一瓶水……”

纳兰承立眼角有些湿润,孙茵捂住嘴巴。

“我使用过兴奋剂,上个世纪,国家队主教练提倡使用兴奋剂,由于我知道国际是禁用兴奋剂的,我对此有些抵触,但是我并不否认,我被迫使用过兴奋剂。”纳兰承立的喉咙有些干涩,“这才是我退役的原因,二十多年的欺瞒,我很抱歉。看到焕然一新的泳坛,我也很高兴。”

纳兰承立的身影慢慢淡下去,字幕开始出现:一直萦绕我父亲二十多年的痛苦,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

刘健带着帽子坐在椅子上,“我是刘健,国家游泳队退役选手,也是j省游泳队教练。曾经获得xx届奥运会银牌、xx届世锦赛金牌……在承立被迫退役后,我一直都被压制着不能参加任何国际性比赛,后来,我也退役了,一直待在省队……”

刘健的语气更为愤懑,谁都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满。

“在国家队的时候,承立是最不愿意使用兴奋剂的,但做异类不是自己的问题,还有别人愿不愿意你做这个特殊的问题……”

“我叫徐志强,曾国家游泳队选手,现在是,一家公司的保安。”略显苍老的男人说出后面的话的时候,头又往下低了点,羞愧难堪,“我和别人说我曾经是国家游泳队的,人家都问我,那你现在怎么做了保安?我也不想,可是我不做保安,我怎么养活家里人!”

他抬起头抹了一把眼睛,“九二年,因为接连走了两个兄弟,有一种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觉,我年纪也大了,和主教练申请退役,他同意了,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我没有得到我应该有的津贴和退役金,还有一些证书,证明自己的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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