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帐本,
下班的时候,萧逸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些字句:
“爱情离愁总难掩,望那边,那云那水那金山。”
“我走了,”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东西,总要忘记,我学会了放手,不去挣扎一段徒劳的感情。”
这是那一张动漫卡片后面的字,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凑巧,他来到金山处理分公司工作,而安娜留下的卡片上讲的是那云那水那金山。
都是金山。
驱车漫无目的朝着市区开去,正值下班高峰期,人比较多,于是他开着车去了郊区。
郊区空气清新,而这里正好也是初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迎春花开了,金灿灿的,垂扬着纤细的手臂;
打开车窗,风也没有冬日那般的凉了,不是那一种冰锥扎人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料峭春寒,寒也不寒,温而不温。
料峭春寒吹酒醒,愁草痤花铭。
那里有一片鸢尾花开得正好,是一片紫色的世界。
路两旁的白玉兰已经长出小小的花蕾,正欲开放;
桔黄色的金盏菊,像一个个的小太阳开在那里,十分惹眼;
蓝色的风信子开得正好,这里听说是一片花海的种植地,专门制做精油与香水。
萧逸想,或许这样的地方才能看到安娜,他只是抱了万分之一的希望,但是他突然不想错过,再次错过的想法。
停下车,他踱步在花海边缘。
这样的春天,远远的就看到收工的采花女向一辆卡车走去,这是采摘结束了。
他知道花采摘下来,最好不要过夜,然后提炼的精油或是香水才纯正,才不失它的本色与味道。
不过夜的花汁是最饱满的。
采花女都是穿着清一色的灰色长裙,卡腰型的泡泡袖长裙,帽子也是百折帽,白色的长袖手套,花篮,还有花剪,
让他突然想到了百里花香,以前安娜也是一直干着这样的活计,直到以前的那一片橙花海被龙啸渊收购。
夜色微笼上来,他正要转身离开,突然间听到有人喊,“安娜?”
萧逸愣了一下,然后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位女子站在人群中,被密密麻麻的围着,然而他看不清她。
等他要赶过去的时候,卡车已开走,然后一辆小轿车也开走了。
他呆呆的伫立在那里,听着嗅着咀嚼着像风里送来的那两个字,“安娜。”
竟然忘记要开车去追,结果当他想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人与车都不见了,像是花海把所有的人吞没一般。
他失落的返回酒店,然后吃了晚餐,就躺在床上休息,一直回味着傍晚听到的声音。
安娜,那两个字,像一道休止符,把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画上了句号。
一夜,
像是受到了诅咒般,萧逸竟然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他摸摸口袋,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记得与安娜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安娜皱眉提醒他,
“不要吸烟,吸烟有害健康,知道吗?”
他从那一天开始,好像突然戒掉了烟,这次口袋里也没有装。
他可以向服务员要,但是太晚了,他决定不抽了,闭上眼睛回忆着和安娜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安娜开朗活泼,不拘小节,是一枚妥妥的女汉子。
她节约,不浪费。
既然节约不浪费,为何要把自己那么名贵的包送给捡垃圾的老大妈。
那一张卡片。
对!
那一张画着自己动漫形象的卡片,于是他按开台灯,把动漫的肖像从公文包里掏出来。卡片背后:
“爱情离愁总难掩,望那边,那云那水那金山。”
“我走了,”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东西,总要忘记,我学会了放手,不去挣扎一段徒劳的感情。”
她决定放手。他感觉到了。
她真的要放手,这是好事,可是自己却开心不起来,怎么有一种被人踹了的感觉呢?
双手举着卡片,看着自己夸张的五官,尤其是嘴巴,很大,他不由笑了,这个很像自己,肖像精准的画出了自己的五官特征。
看了很久,手臂酸了,他才将卡片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忽然间感觉一切都静了下来,然后他的脑细胞开始进入睡眠状态。
第二天,
萧逸早早的来到公司,把会计,出纳都叫了过来,然后还有以前的总经理,问帐本的事情……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是中午了。
吃完午餐,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从大厅的镜里发现有一个人一直跟随着自己,而且戴着帽子与口罩。
他不由的谨慎起来,他走进电梯,但是那个尾随自己的黑色运动衣男人却没有跟上来。
他微舒一口气,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待他掏了房门卡,刷卡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人猛的冲过来,余光里,萧逸扫到一把匕首朝着自己胸口刺来。
刺他的那个人正好是尾随他的黑衣男。
他身手敏捷的一闪,黑衣男扑了一个空,身子差一点跌倒。
他不甘心的扭头,两眼露出绿幽幽的凶光,反身继续持械继续朝着萧逸扑过来。
萧逸虚晃招势,一招就将来者用脚绊倒在地,然后直接抽掉他的皮带将他的双手反捆,一把将其从地上拎起来,扯下他的口罩,一看是个陌生人。
他冷冷的盯着那一双心虚的眸子,“你是谁派来的?”
“我是谁派来的,不干你的事,这里你不应该来。”黑衣人嘲笑萧逸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龙啸渊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咣的一拳就砸过来,直接砸了黑衣人一记乌眼青。
“走狗!”
萧逸对着黑衣的脸上又是狠狠一拳,用尽了全力,结果黑衣人的两颗牙被打掉,嘴角还留了血,他的功夫可不是白给的。
黑衣人一看血出来了,更加恼羞成怒,呸的,啐了一口,
“你就这点本事?老子不怕你,大不了,出来还是一条好汉,而你在这里可是寸步难行。”
萧逸似乎猜到了什么事情,他将手松下来,拿出手帕擦擦手,然后直将手帕扔进垃圾筒,掏出手机,按了电话,一会儿警察到了。
萧逸将黑衣人袭击伤害自己的过程讲述一遍,又调取了酒店的监控。
警察将人带走。
萧逸并没有松一口气,他直接收拾行礼,并住到了公司。
他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